第十章：你是第几个（下）
我和李撼缓慢地向下走，一是昏暗的灯光下，看的不是特别的清晰，二是我们都心里害怕。记得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恐惧来源于未知。现在我两正被这种未知的恐惧笼罩当中。台阶一级一级的向下蔓延，灯光照不到尽头，黑暗深处也无法预料到底存在什么，这楼梯就像是一条通往猛兽口腹的通道。
这一路走得很艰难，从十七楼到十六楼，就像无限延长了路程一般。李撼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弄的我也疑神疑鬼，明明知道下面就是目的地，可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我们动作越来越缓慢，有点前怕狼后怕虎的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压抑，李撼有点喘气，好像空气中缺氧一般，但他又不敢做声。气氛很怪异。
李撼拉了拉我，突然道：“我不行了，再这样下去，真受不了！”
我也表示赞同，心道这样下去，还没达到目的，就被自己给吓坏了。
李撼想了想，道：“兄弟，现在要么我们不管这事了，就此放弃，要么一鼓作气走下去。免得这般活受罪。”
我道：“这事肯定要查的。都已经到这了。要是放弃，不是丢咱两的面子。别人会笑咱两个大男人走个楼梯都怕。”
李撼听我这么说，叹了一口气，揉揉手心，估计是冒汗了，苦笑道：“那只有一口气走下去了！”
“谁走前面？”我问。
一看那家伙，拍了拍我肩膀。“兄弟当仁不让，我帮你断后。”
我点了点头，也煞有其事的道：“兄弟，有劳了。”我朝他一拱手，刷的一下，就往下面跑去。后面传来李撼的叫骂声：“妈的！跑这么快，投胎啊！”
我们经过这么一闹，周围的鬼气也冲散了不少。心里也轻松了许多。李撼三步化作一步，直接从后面窜到了我前头。我们拐过一个角，原本是十六层的，却变成一面墙立在我们面前。强中间原本是门得位置已经被水泥活着铁丝，钢筋等金属封死了。
“应该是这里了。”我走进墙面，感觉墙面从里往外透出一股凌厉的阴冷。墙面上很潮湿。墙上贴着一条带状的纸。纸上如龙蛇，很多地方都被水汽化地看不见了。所幸地上地上还有一条。我好奇的捡起。
此时李撼从墙面上，找到一个突起，用手抓着摇了摇，回头问我：“你确定你是看到珍妮在里面？”
“应该是的！”我点头。
“那我也看看。兴许能看到什么。”李撼笑着。
我奇怪了，眼前竖着一面墙，他怎么能看到里面的去。他又不是透视眼。只见李撼手里拿着一物，朝我摇了摇。原来他手里拿着一只锈掉的条状金属。想来他是从墙里面拔出来的。李撼让开身子，我发现他身前的墙壁上有一个很小的洞。
我朝他比了比大拇指。他笑着弯下腰，朝里面望去。
我拍了拍屁股，也想凑过去看看。谁知道他猛然起身，推了我一把，喊道：“快跑！”
我愣了一下，李撼已经从我面前朝楼下跑去。我暗道不好，拼命追着他身后。
……
潮湿的墙面上的那个黑洞里透出一道惊恐的目光。“救命！救命！”也不知道道叫了多久，声音带着嘶哑的哭声，渐渐虚弱下去。安静，寂静！
许久之后，“我会努力工作的。”一个自言自语的声音，凭空乍起。接着便传出冰冷的嗤笑声。“我要杀了你！”
……
我跟着李撼身后从十七楼一直跑到了楼底，直到跑出了大楼的门口。方才停下来。两人感觉快要虚脱了一样。李撼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腿酸的厉害，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李撼张大嘴巴朝着天呼吸，脸上这时才起汗，汗水像下雨一样不住的往下滴。
“妈的，大白天真的活见鬼了。”李撼道。
晒着太阳，看着人来人往。说起这事我道第一次心里没什么感觉。我擦了擦汗，不过擦干了就有新的流出来。干脆不管了，也一屁股坐在李撼身旁，奇道：“你看到珍妮了？”
李撼仰着头，看了看十七楼的位置，回忆道：“里面很暗看不怎么清楚，不过确实是个女鬼。我肯定那不是珍妮。毕竟她哪里我都看过，摸过。”
我瞄了他一眼，这家伙什么事都可以不正经。
“一天见两次鬼，我还真是运气到家了。”李撼自嘲道。
“女鬼也不知道长得漂不漂亮，不然你到可以考虑去勾搭勾搭。劝她早点投胎，不去害人的好。”我碰了碰李撼，建议道。
“去你妈的！”他爆出一粗口。
我将笑容收了回来，分析道：“这栋楼应该是有二十六层，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封闭了原来的十七楼，把原来的十八楼变成了现在的十七楼。那天我做电梯卡在的那一楼，其实就是十七楼。也就是说电梯会是到十七楼的唯一通道。那么珍妮就是坐电梯到十七楼，然后……”
李撼问道：“那她怎么会去十七楼呢？而且自杀这怎么解释？鬼为什么偏偏缠住她，还有菲舍尔。”
“菲舍尔？”
“就是今天的那个死者。”李撼道。
我起身，看着天空下的这一栋高楼，反问道：“鬼需要解释吗？”
李撼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天？”
“我也不知道。”我摊开手中的东西，看的很仔细。
“符？”李撼叫道。
“恩！玄雷镇鬼符。”我脱口而出。
李撼张大嘴看着我，我知道他接着会问我什么，纵然是我也觉得自己此时很奇怪，我摇摇头：“不要问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知道！”我指指脑袋：“这里面的突然冒出来的。这张符应该还有用，上面的朱砂还没化开，密文还很清晰。”
“你前世应该是个老道士。”李撼说道。
我把符小心的叠好，交给李撼道：“你拿着吧。对你也许有帮助。”
李撼问道。“那你呢？”
我掏出老姐送的护身符，“我有好东西。”
李撼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大大方方的拿过符，放进了口袋里，还用力拍了拍，将信将疑的问道：“兄弟，你确定这个真有用？”
“有总比没有好！对了。那地方有符，说明以前肯定是出过事的，我们查一查，肯定有所眉目的。晚上去我宿舍，我们好好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走。”
“晚上去，还不如现在和你一起去。你可要好好招待我这个客人。”李撼一把搂过我的肩膀，说。
“放心，有美女招待。”
李撼一阵兴奋劲，我一阵偷笑。想着邱乐要是来了，看到这个仇家，会不会喊打喊杀。而李撼会不会还如此兴奋呢？值得期待他们的再一次相遇啊！
……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艾弗尔睡了一整天，到了宿舍还是。整个人萎顿了许多。我和李撼一合计，都认为喝酒醉了也不会睡了一天还不够啊，难道是撞邪了。艾弗尔出了身汗，时不时的乱动一下，连被子也不能盖好。一摸他额头有点发凉。不管我怎么推他都不醒。李撼急的直打转，我突发奇想将护身符取了下来，戴在他脖子上。过了几分中，艾弗尔变得安详了许多，脸上也显得没那么难受。我和李撼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李撼道：“你小子还真行！”
……
我打开电脑，开始将上午照的爪子图片发上了灵异论坛。李撼坐在我对面。我在百度链条上输进了，“X市中心大楼命案”。页面上跳出一个个链接。我一个个翻找下去。终于找到了我想要的一片文章：东翔公司，接连发生命案，连死三人。
这是90年代的事情，里现在已经好十多年了，文章的描述还是比较少的。很多方面都比较笼统。上面只是说90年代初一场金融危机下，东翔集团也不能幸免。公司内部大肆裁员。其中被裁掉的四名员工有三人自杀身亡。东翔公司也因此彻底倒闭再下面附上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身子不高，但隐隐透出点上位者的威严。他脸上没有任何装饰，唯有一副金丝镶边的眼镜。
“金丝眼镜！”我惊呼了起来。李撼也长大嘴，指着屏幕,“他，他！”
“就是他了，虽然照片上的人比我见得老头年轻很多，但是我敢肯定他们是同一人。看他眼镜就知道。”我没想到，原本认为自己还要经历更多风险才能查到真相。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眉目。李撼在旁边兴奋的催我：“快搜下，看有没有这个人的详细资料？”
我打开一个新窗口输入，“东翔董事”，跳出来的东西更少。一则文字上说：“东翔董事邱泽宇公司倒闭后，第二年死于心肌梗塞，后来其子邱焕创办飞翔股份公司……”
“飞翔股份公司？东升？那不是就在十七楼么？”李撼一拍桌子，然后道：“明天我们是不是去找下飞翔股份公司呢？”
“肯定要去的，不过要准备妥当之后才能去。别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我补充道。
“对！珍妮和菲舍尔的死肯定是邱泽宇害的。做了鬼不投胎，真不是好鬼！”李撼分析道。
“废话!是好鬼就不会害人了。”
“可惜我们谁也不知道怎么杀鬼啊！就算他站在你面前让你杀，你也不知道怎么下手。这可怎么办？”李撼提出了颇有建树性的问题。
我暗道也是。便说道：“明天我们兵分两路，我去飞翔，你就去找一下治鬼的道士。”
李撼脸变成个苦瓜状，“兄弟，道士倒是好找，可是治鬼的道士就不好找了。就算找到了，我也真假难辨。这苦差事我做不来。”
我苦笑道，安慰道：”没事的，只要是个道士至少也会比咱两懂一点。死马当活马用。”
李撼一阵无语。
……
邱乐晚上还真来了，一进宿舍便见到了仇家，两眼发红，老虎发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追着李撼一顿猛揍。李撼欲哭无泪，终于明白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宿舍鸡飞狗跳，如此一来，躺在床上了艾弗尔，也被殃及鱼池了。他终于醒了过来，举挂着两个黑眼圈，揉着眼睑，向我询问：“DEAR，这演的是哪出啊！”
“没事。”我摸摸艾弗尔的额头，“你好了?”
艾弗尔神色有异，他拉我坐在床上，轻声道：“我做了个奇怪的噩梦。我看见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觉。我想把睡着的自己叫醒，可怎么也叫不醒，这可把我吓坏了。周围一片白茫茫的，我也不知道往哪边走，突然睡在桌上的那个自己醒了，对我说要我帮他倒杯水给他喝，我说这哪里有水，他说桌上有，果然桌上有个杯子。我说杯子离你那么近，怎么不自己拿。他说刚把手睡麻了，拿不动。后来我就把杯子递给了他，他说要我喂他。”
听到这里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梦到自己给自己喂水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我搓了搓手，见艾弗尔挪了下屁股，他回忆着那个时候的一切细节，接着说道：“后来我就端起杯子，喂那个自己喝水。谁知道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放，我拼命往后扯，没想到他坐着一动不动，想来没怎么费力，可是我硬是拉不过他，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我也形容不上来，只知道平时自己是万万做不出的。”艾弗尔捏了捏眉头：“我想自己不可能一直被他拉着吧。谁知道他喝完水，竟然浑身发抖，他身旁的桌子，椅子都被摇的咯吱直响。后来……”
“后来怎么了？”我听的入迷，没想到李撼和邱乐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
“你有事瞒我。”邱乐对我说。
我嗔道：“以后你都会知道的。不要打搅艾弗尔。”
艾弗尔咽了口口水，道：“后来他两眼翻白，从嘴巴里吐出白沫来。我想那个自己喝的不会是农药吧。我又想他死了和我有没有关系。这时候他突然立起来，松开我朝远方跑了。弄的我莫名其妙。我发现我身后站了个老头子，我也动不了。两人就像两个雕塑一样。他好像很恨我一样，指着我问：你是第几个。我问他：“老人家，什么第几个！”他似乎没听到我话一样，继续问我是第几个。就这样，一直问一直问，也不知道问了几百次，还是几千次，还是几万次。问的我脑袋发疼。后来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再后来就醒来。”
艾弗尔叹了叹气，露出了非常忧虑的神色。李撼拉过我，：“难道是鬼通过梦来锁魂？难道艾弗尔就是第三个要死……”
我连忙呸了几声，制止了李撼的话，转头看向艾弗尔：“现在还有什么不适么？”
艾弗尔摇摇头。
“你们好像有事瞒我。”
“我还是那句你总会知道的，现在看样子不告诉你也不成了。”我向李撼送了个眼神。
李撼推脱道：“还是你说吧！”
邱乐一听，不乐意了，直接一个爆栗过去，：“让你说你就说！”
我心中暗笑：这小妮子上钩了。
……
(单章上四千了，点击给力点！希望能得到读者建议！汹咏在此提前谢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