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醒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头昏脑胀,但温度大概已经下去了。
活动了一下略微有些酸痛的肢体,爬起来继续工作,等晚上打算睡下时又烧了起来。连续几天都是如此,苏玛丽相当怨念。
居然还找出规律来了。
再过几天也就不烧了,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因此下一次羽婕来的时候苏玛丽也就没说这事。
北州那边已经转攻为守了,对方已经醒悟了过来,所幸最初的决断正确,在他们注意到之前拿下了不少城池,而且都拿得稳稳的,此刻面对敌人的回攻暂时还算游刃有余。
西州那边,翩紫除了在那边得了不少利益之外,还说服了好几个起义军派出援兵支援北州,一切顺利。
南州战事又起,在大部分地方都很顺利,不过最近战事有些胶着,不过问题也不大。东州则在加筑过防御工事,还训练了不少新的士兵。
羽婕再次离开之后,苏玛丽又发过几次低烧,但都不严重,苏玛丽也就忽略了这些小毛病,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又一次在晚上严重地高烧起来苏玛丽才突然觉得事情可能不大对。
昏昏沉沉之间,苏玛丽想起当初谁给自己普及斯达特山脉为什么没有人烟的时候说过的,在这里被未成熟的禁术腐蚀时,那些人首先是发烧……
糟糕了是不是?
但也……没办法了吧……
忍受着肌肉的严重酸痛和皮肤表面的烧伤一般的痛楚,苏玛丽的神智早已不清。
啊,真是的,最后居然是这样死的吗?真的……不甘心呢。
为什么呢,之前在这里的时候明明没问题的啊……
在大脑一片混沌的时候,苏玛丽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苏玛丽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她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睁开眼,有灿烂的阳光洒在眼前。
“居然……还活着?”
嗓子依旧干渴得要命,苏玛丽起身给自己找水喝,才发现自己此刻竟是神清气爽得很,完全没有之前身体酸痛的感觉。
“啊,这么说,熬过去了?”苏玛丽想着,跑到溪水边给自己灌了一肚子清水,然后去给自己找吃的。
根据肚子里的饥饿程度……昏迷了好几天了吧?
下午给自己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左肩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纹路。墨绿色的,纠结着仿佛在向外蔓延的花纹,倒也不难看。
观察了几天确定那花纹没有任何移动或生长的迹象,苏玛丽一边嘲笑自己小说看多了一边放下了心来。
花纹活起来生长着吞噬了全身什么的,倒的确是适合伊藤润二的题材嘛。
就是以后不能穿露肩装了,一定会被人当纹了身的不良少女……算了,反正以前也没穿过。
傍晚的时候羽婕竟回来了。按说就算算上苏玛丽昏迷的时间,离她上山也还有好几天时间。
苏玛丽只是稍稍疑惑,而焦虑极了的羽婕看到苏玛丽的时候一下子表现出了相当的惊讶与安心。
“你居然没事?”
“……到底怎么了?”
看着苏玛丽还有点状况外的样子,羽婕终于松了口气。
“北州那边不知与他们的战事有没有关,那边又在试验什么禁术,虽然还是失败了,但由于这里曾经也是实验场,因而产生了共鸣。翩紫注意到了能量异常波动,但自己在西州那边没办法过来,就让我赶快来确认你的安危。对了,既然你没事,之前的信鸽你为何不收?”
“其实我昏迷了好几天……”
苏玛丽原原本本地将这段时间的情况全部讲给了羽婕听,又将自己肩上的纹路给她看了。虽然被对方吼着“这种事要提前说啊!”,但还是为自己被关心着而感到了温暖。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你的确挺过去了嘛。要是从此就能有了免疫就好了,不过这里不再安全了,我们马上离开吧。”
“呃,但是药草够了吗?”
“就算不够,这里的也不安全了。”
“好。”
两人并未耽搁,当晚就下了山。车马提前就在山下准备好了,载着她们直接向回分营的方向赶路。
“那以后我做什么?”
“先做个检查确认一下身体状况如何吧,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赶夜路,马车几乎是昼夜不停地向回疾驶着。苏玛丽在夜里沉沉睡去的时候(失眠的毛病早就调养好了),羽婕则都会保持着浅眠,随时警惕着。
在苏玛丽不知道的时候分营又一次换了位置,似乎意识到众多起义军中最有威胁的是哪个,王室已经开始对寰岱下力气镇压了。
若是后世人看这段历史,苏玛丽想,会不会对这段时期描述为“反动势力的疯狂反扑”呢?
然而等到她们真的遇上麻烦的时候,苏玛丽就没心情想这种笑话了。
深夜,苏玛丽早就睡熟的时候,马车突然间剧烈的颠簸了一下。羽婕只让苏玛丽在车里藏好千万不要出声,自己便跳出了车厢。
听着外面的刀剑碰撞的声音,苏玛丽赶到了恐惧。
这是唯一一次她在没有一点点自保能力的情况下遇险。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并没有带太多的人来保证安全。此刻外面大概有三四个人正在与敌人交手,阻止任何人靠近马车。而苏玛丽只能蜷缩在车厢角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一声也不敢吭。
好歹也留上一个人在车上啊……苏玛丽虽这样想着,但也明白像现在这样将人数不够的情况下,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若外面再少一个人,敌人就会轻易地进入车厢,到时候即使身边有人也护不住自己了。
可恶,要是自己的能力还能用就好了。
闭眼凝神,寻觅着体内的气息。依旧什么都感应不到。
到底是犯了哪家太岁,以前一直好好的,怎么最近偏就危险不断呢?
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一声惊呼,车厢便被一把长刀穿透。苏玛丽刚好在那刀所攻击的区域旁边不远,正是敌人视线中的死角。两刀砍碎了车厢壁的人几乎立刻就被斩杀,但接下来马上又有一个杀手跳进了车厢。
“没人看见我没人看见我没人看见我……”苏玛丽在心中默念着,但不幸,那个杀手跳进车厢后环视一圈,立刻发现了正在装鸵鸟的苏玛丽。
苏玛丽只见刀光一闪,一把大刀便向自己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