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等那东西出现之后我蛮想做个试验的。”苏玛丽突然出声。
“哦?”
“根据我们那边对人体的研究来说……虽然我高中生物学的不好啦,但是人体内有一种东西叫做神经。大脑做了决策,而指令则由神经传到肌肉来完成人所想要做的工作。没有神经便不可能做任何动作。在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大脑和脊椎,脊椎受伤人体就会瘫痪。”苏玛丽一边搜索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关于这方面知识的记忆,一边说,“我不知道他们控制尸体是通过哪种途径啦,不过按他们所说是下一个指令而不是直接控制每个肢体的话,很有可能是通过神经系统控制的。所以到时候直接伤害他们的神经丛,也许会得到不错的效果呢。但这也只是一种猜测,现在无从证实。”【注:苏玛丽讲的是她自己所剩无几的记忆中的那点东西。实际上的人体机能要比这复杂得多……没错,苏玛丽连神经中枢这个名词都干脆忘了。】
说完这番话,苏玛丽揉了揉额头,可惜再无法多找出半点相关的记忆。当时要是学得再认真点就好了呢……
其他几人也有认真考虑苏玛丽的话,虽然这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外,但听上去的确是一套可以解释不少事实的理论,并非没有可行性。
琦斯考虑过,决定等真的遇上那种东西之后再进行实验,也许效果真的会意外的好也说不定。但此刻马上要做的事仍然是离间宰相与巫师之间的关系。
苏玛丽觉得接下来的讨论应该没她的事了,便干脆离了席,打算找点夜宵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以迎接明天的工作。
准备好了吗?苏玛丽问自己。
没有答案。
没有,没有的不仅仅是答案。
没有,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土地,只有寸草不生的土地。延伸到无边无际。
明明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为什么会有光线让自己看得那么清?
无论向哪边走,都没有边际。景象从来没有过改变,没有树,没有花草,没有云,没有飞鸟,没有星星,没有任何人,什么都不存在。只有自己和天地。
地面平整,而且颜色均匀得太过分,这不是真的,只是在画图工具中用某种单色随意的一次填充。
然后,在一阵心慌之中清醒过来。
夜还深着。星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
今夜另有麻烦的事要做。苏玛丽叹了口气。一定是因为精神紧张才会做那些不知所谓的梦吧。
准备好了吗?
好了。
再次凝神,确认力量全部都在自己掌控之下,时间刚好,便干脆的起了床。
“准备好了吗?”简语头也没抬,只是认真地擦拭着自己的剑。但苏玛丽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好了。”
“别死了啊。”
“嗯。你也是,自己小心。”
“放心。”
微笑着接受简语冷淡别扭的话中隐藏着的担心,苏玛丽一个隐藏术将自己包在其中,快步向提前分配的位置走去。
敌军想要深夜突袭呢,昨天通过苏玛丽的能力获得的情报。
那么就将计就计好了。
安静地站在哨塔上,苏玛丽除了隐藏术之外,又特别站在月光与星光投射下来造成的阴影里。
主帐也被苏玛丽隐藏了起来,又在另一处造了个主帐的幻象。
原本安排放哨的哨兵依然用平常的态度站在那里,没有特别增加警惕也没有特别装作放松的样子,一切照常。兵营里没有什么灯火,从外面看来,这里依然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但包括简语在内的精兵埋伏在了各处,由隐藏术暂时隐藏着,随时可以跳出来进行攻击。远程兵,包括弓手与术者则站在高处。另有一队精兵,则已经出发,将要趁对方来袭时反挑了敌营。
凝神,对面果然已经集结完毕。等待对方出发,苏玛丽在手边早已准备好的黑色的纸鹤上附了术法,纸鹤便立刻飞了起来,向琦斯那边飞去。
然后他们会用什么途径向下传达消息,苏玛丽就不得而知了。她此刻只全神贯注于敌方的动态。
手边还有两只纸鹤,当敌军到达半路与即将达到这两个时间,会各再通知一次。最后一次通知之后,所有人便会集中起全部精力。
正如之前情报所言,五千精骑、十名术者。丝毫不差。苏玛丽和涂斐等术者要优先除去敌方的术者,以保护自己的战士。
虽然不易,但苏玛丽还是找到了那十个人。虽然装扮都一样,但术者和武者的整个气质就不同。何况虽然苏玛丽的力量属性与这里的术者不同,但她还是从涂斐那里习得了这里的部分术法,以及如何分辨这种力量。毕竟两种力量从根源上是相同的。
精神力格外活跃的十个人,苏玛丽用自己的力量在其上做了标记。这样只有知道自己存在的术者才能分辨,而其术者则根本无法探测到。
第三次放出纸鹤之后,苏玛丽再次在心中询问自己。
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
斗志奇异的有些昂扬呢。
来了。
以敌兵中突然炸开的一团光为信号,所有士兵都冲出了掩体,向敌人攻去。此刻所有敌兵都已进入了包围圈,弓箭与术法不停地向其中射去。
第一团光是涂斐的攻击,那次攻击直接除掉了其中的一个术者。另有三人并未随大部队进入,而是另选路径潜入,有翩紫盯着,出不了岔子。另外六人中有五人则在包围圈中展开了用以保护的结界,他们刚好站成了一个交叉的十字的阵型,共同张开的结界力度相当不错,接下来全部的箭矢都被挡在了外面,而术法也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而最后一个术者则在其中向外施放攻击性术法。
苏玛丽看着自己炸在结界外面的火焰皱了皱眉。注意到那个那个结界由于其中有人在向外使用术法的缘故,并非是完全罩住他们的半球形,而是一个在下方有空隙的伞形的不完整的结界,苏玛丽没有继续攻击下去,而是立刻扭头要站在她旁边仍然在不停地张弓射箭的士兵改变角度。
“找一个不会伤到自己人的方向,斜向上射击,立刻。”
对方没有问为什么,立即执行。苏玛丽则马上捕获刚刚射出的箭,直接移至正站在阵型交点的那个人脚边,斜向上射出的箭矢移位后依然保持着同样的运动速度与方向,直接射穿了那人的心脏。
结界直接破裂,冲击力甚至还伤到了周围的四个术者。没有人浪费机会,箭矢立刻密密麻麻地砸进其中。苏玛丽循着自己做下的标记瞬间又除掉了一人。而其他人已反应过来,各自给自己套上防御用的盾术。
一声惊雷响起,涂斐迅速的反应过来,在上方施了一个盾术拦了下来。是金属性的术者。苏玛丽毫不犹豫地直接用大面积的火焰烧在那个范围,火毕竟克金,无论对方使用怎样的防御性术法只要是金属性的在苏玛丽面前就是不堪一击。
涂斐与其他术者很快也解决掉剩下的术者,剩下的,便是单方面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