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圣城,光之都,梵斯克。
人生在世,真的如白驹过隙一般,不过忽然而已。
转眼又到了冬天,掰了掰手指,半年时间,我有一半是在猪肚子里度过的,另一半则是在阴影空间。反反复复、前前后后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养伤。
半年时间,如果潜下心来修炼,不难使自己的战斗力更上一层。可如今……堪堪恢复到之前的水准。如果按师傅的话来说,那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过这回我可真的是在猪肚子里走了一遭。
早就知道修复经脉是件费时费力的事情,落实到实践当中,却比想像中的更困难。
不过,也不能说这半年来毫无收获,借修复经脉的机会,倒是打通了不少平时很少去练的经脉,并好好巩固了一番。由于不停地借助魂力修补细微经脉,我对魂力的控制力也有了一定的提高。
只是不知为什么,我的武魂,那只巨狼,自从上一战过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一直保持着沉睡的状态,任我怎么试图与它联系都毫无反应,这让我感到非常郁闷。
它到底是怎么觉醒的呢?我想过三种可能性:一,可能因为当时潜能全开使它突然觉醒;二,可能当时面临的巨大危机迫使它从沉睡中惊醒;三,因为狂化后我对身体失去了支配权,它临时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
似乎都有可能,但我想得最多的还是最后一点。
原因很简单,武魂是在我狂化之后才猝然觉醒的,在此之前,任凭如何激发潜能,任凭遭受多大的危机,它都完全没有反应。
回到梵斯克之后,我立刻跑去图书馆查阅了一些关于影子武士狂化的资料,资料倒是不少,但对于狂化的体会大多语焉不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影子武士在狂化之后都失去了知觉,自然不会留有什么印象,别说体会了。
好在有不少神殿武士以旁观者的身份记录下了影子武士狂化后的状况,在翻阅了大量资料之后,我留意到一点,影子武士在狂化之后的表现是各有不同的,尽管都是失控,但攻击手段却截然不同。
有些描述非常具体,也很奇怪。比如说有一位影子武士在进入狂化状态后竟获得了飞翔的能力,能像鹰一般不断从空中向敌人发动攻击。
所谓的狂化到底是什么?难道是灵魂与武魂之间置换主导权的过程吗?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痛。
在影子武士狂化后,出于本能会使用武魂最为擅长的攻击方式。比如那位突然会飞的仁兄,估计他的武魂肯定是鸟类或者某种会飞的东西。
以武魂主导魂力和身体,甚至比我们自己更为得心应手,记得我的武魂在狂化时展现的那种如猛兽般四肢着地的行进方式,当真是凌厉非凡,事后任我怎么模仿都学不像。而且,我也无法动用那神秘的银色魂力。
到底怎样才能使我的武魂觉醒呢?我十分想知道拥有武魂的影子武士会是什么样子。可惜至今依然没有想到让它再次觉醒的方法,靠狂化显然不行,对身体的伤害太大。
梵斯克的冬天分外寒冷,光之神似乎没有考虑到圣城的取暖问题。
由于建在梵斯克山顶,若换了其它季节,整日里云雾缭绕倒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可到了冬季,这却成了大问题,那四季不散的云雾此时已变成了冰雾,若不小心吸入一口,直接能从头凉到脚。
像我这样的修为,若在室外,需要不停运转魂力才能使自己不被冻僵。
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忽然惦记起身陷囹圄的二师兄来,如果没有记错,他现在应该还被关在思过崖,那儿可比这里还要冷。
兴许我应该去看看他,不管犯了多大的错,他总是我的二师兄,过去也对我颇为照顾。
……
思过崖位于圣城的最北端,是一处陡峭的悬崖,也是梵斯克最高之所在,崖上有十余个洞穴,用于关押犯人。
也不知二师兄犯了什么错误,到现在都没被放出来。望着积满皑皑白雪的山崖,还没上去我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要想上崖只有一条小径,极为难走,一般人恐怕还吃不消,我倒不头疼这些,让我心烦的是看守那小径入口的人。
守门人铁闸,本名叫做铁吒,两年前接手思过崖的保卫工作后,他扬言要恪尽职守,便将名字改成了铁闸。可背地里大家都管他叫铁渣,不客气地说,他简直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人渣,满身都是铜臭味。
不过话说回来,人渣也有人渣的好处,就像我现在要去思过崖,只要付够买路钱就成。
因此,在上思过崖之前,我不忘从罗贝塔大姐那儿要了些宝石,虽然不是特别珍贵的品种,但在外行人看来却是价值连城了。
我也拿得心安理得,哪个神殿武士不给影子武士发点薪水呢?
临走时,我在罗贝塔大姐的书桌上看到了薄薄的一叠卡片,觉得很是眼熟,询问之下才知是消灭尼古拉后留下的那叠卡片。心生好奇,拿在手上摆弄了一番,只觉触手冰冷,共有五张,尼古拉他们五兄弟一人一张,刚好成一套。
“我找人鉴定过,这五张卡片确实是了不起的魂器,具有融合灵魂和武魂的特殊功用,我说那个娘娘腔的尼古拉怎么练成传说中的冥王不死身的!”罗贝塔大姐一边拿放大镜观察着一颗黑色宝石一边为我解释。
“除了修炼冥王不死身它还有什么用?”
“不知道,应该没什么用了,不然神殿那帮老家伙也不会那么大方还给我。”罗贝塔大姐嘀咕道:“想想也是,谁会拿灵魂和武魂融来融去,那可要出人命滴,就算有冥王不死身的心法,最后也会变成尼古拉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见罗贝塔大姐没什么兴趣,我心中一动,小心问道:“这个……如果没有可以送给我吗?”
“嗯?”罗贝塔大姐疑惑地抬头瞥了我一眼,皱了皱眉警告我说:“我倒没什么用,喜欢就拿去好了,不过你千万不要乱来哦,把自己弄死了我可不管。”
看她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我朝她摆了摆手,悄悄将这黑色卡片塞进了阴影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