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盼望已久的武魂天赋令我多日来颓废的精神不由一振。
不过,这项天赋虽然强悍却有很大的限制。尝试过几番之后,我发现在使用这一天赋的时候魂力的消耗会加倍,这意味着我无法施展过长的时间。
而且,在每次施展之前都必须先饮用所需的血液,好在剂量上不需要太多,只要足够武魂解析出相应的能力即可。每次我只能暂时拥有一项解析得来的能力,要想使用别的能力,就必须饮用其它血液。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项极为强大的天赋,我感到非常满意,对这点限制并不是很在意,只不过今后得想办法储备一些血液。
反复折腾到凌晨,魔狼们结束了晚间的活动,我也感到累了,便靠在它们身上一边休息一边修炼,恢复着魂力和体力。与这些毛茸茸的家伙挤在一起令我感到温暖和安心。
在离开罗贝塔之后,身体渐渐回复到人类应有的状态,我开始需要食物需要睡眠了,比起过去麻烦了许多,却也给了我一些身为人类的存在感。终于又是个活生生的人了,不再是他人的影子。
可是,今后的路又在哪里?我的心中多了一丝迷惘。不再需要执行任务,不再需要听命于人,我终于获得了向往已久的自由。可与此同时我也失去了曾经的伙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是如此的孤独,只有狼群能给我稍许归属感。
一夜无眠,我始终在思考着关于前路的问题,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越发纠结。我不明白在罗贝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女人很情绪化,但我完全无法接受所发生的事情。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笛声,这笛声几乎微不可闻,简直如同耳语一般,却偏偏听得十分真切,显得异常诡异。
我正纳闷,踌躇着是否要过去看看,蓦地发现身边的狼群竟骚动起来,小白一狼当先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带着所有的魔狼朝笛声发出的方向跑去,任凭我如何呼唤都不搭理,甚至连头也不回。
它们这是要去哪里?我疑惑地站起身来。就连几只狼崽也不甘落后,迈着小碎步朝远处跑去,只不过它们还太小,速度完全跟不上大部队。
狼群的异动很不正常,要知道狼是非常有集体归属感的动物,就算遇上紧急状况也不该丢下幼崽,这些狼崽是狼群的未来,是种群的延续,也是整个狼群重点呵护的对象。
现在那些成年魔狼竟然丢下幼崽自己跑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急急向前追了几步,将几只小狼崽揽入怀中,可这几个小家伙却拼命挣扎着,连我的命令都不肯听。
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狼崽们的眼睛居然变成了深红色,就像着了魔一般疯狂地挠着我的手臂,想要脱离我的怀抱。联想那古怪的笛声,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种召唤术,魔狼群显然是受到了笛声的影响。
可恶,我自己刚摆脱傀儡的命运,居然有人敢用笛声控制我的伙伴,我不禁感到极度愤怒。往四周环视了一番,我猛地往地上一跺,登时跺出一个大坑来,小心将狼崽们放进坑中。怕别的野兽趁虚而入,便将刚才练手的那块巨石拖过来盖好,只留出一道缝隙,以免它们被闷死。
做完这一切我才稍稍放心,转身向笛声的来源飞奔而去。作为迅影门的优秀弟子,速度一向是我引以为傲的。
很快我便到达了目的地。出于影子武士的习惯,我做得非常小心,先进入影化状态,再循着阴影慢慢地靠拢了上去。
我无声无息地移动着,就好像林间微微晃动的树影,待我来到一处灌木丛边的时候,终于看清了前方的景象。只见前方是一块颇为空旷的空地,此时有两个女子被一群魔兽围困在当中,正做着殊死挣扎。
粗略瞟了一眼,眼前这群魔兽竟有上千只之多,种类也极其繁杂,基本上包括了山脉中大部分魔兽种类。当然,也包括了我的魔狼伙伴。
在魔兽群的外围的一个小山坡上站着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他的身材不算高,脸上带着个银亮的面具,雕饰得非常狰狞。面具在嘴的部位是开放式的,此时,男子正含着一支银笛,悠扬地吹奏着。
原来是这个家伙在捣鬼,猎物的出现令我忍不住微微一笑,习惯性地舔了舔嘴唇,我似乎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
也许没必要说得那么残忍,简单来说我只是想干掉他。
再看被魔兽围攻的那两名女子,说实话要不是她们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精致的脸蛋,我绝不会认为她们是女人,因为她们实在长得太过高大,我自认为已经算是身材挺拔,但和她们一比却依然落了下风。
这两个女人足有两米多高,这样的身高在女人当中非常罕见。而她们穿着也颇为古怪,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是用兽皮制成的,显得非常粗糙,手里握着长矛,左边那名女子的手上还有一面三米多高巨盾,盾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虎头纹饰。
这虎头图案似乎有些熟悉,仔细回了一下,突然想到当日那个炎神门不行的脸上可不刺着这样一个虎头刺青吗?难不成这两个女人和那个变态光头有什么关系?论身材倒有相近之处。
不管怎样,反正我是来解决这黑衣人的,谁让他不经我的同意随便拿我同伴当傀儡使唤。顺便救她们一下吧,眼见这两名女子快要支持不下去了,我心中做出了决定。
要解决黑衣人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此时正沉浸在音乐的小天地里,完全没有察觉我的到来,看上去也没什么防备。
我正要摸上前去,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这种不妥的感觉完全出于本能,我也说不上为什么,而我的魂力也在此时自动朝眼睛涌了过去。凭着过去的经验我知道又是那银色的怪异魂力被激发了出来。
果然,在银色魂力的加持下眼前的景象立刻有了变化,一阵扭曲之后,那黑衣人所在之处竟换成了一个石头人偶,而那黑衣人则站在人偶的对面吹奏着银笛。
幻术吗?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我不禁暗叫了声好险,好在体内的银色魂力能够主动感知并破除幻象,要不然这回还真着了道了。
黑衣人显然需要全身心地吹奏银笛,因此才会用幻术保护自己。但此刻他连最后的倚仗都被我破去了,接下来的战斗便显得异常简单。我轻松溜到他的身后,在他后颈上顺手来了一掌,他便直直倒了下去,笛声也戛然而止。
我突然感到手上的触觉有些不妥,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两步,果然,那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竟然冒起了黑烟,好像烧着了一般,只是看不见火苗。
待黑烟散去,我走近一瞧,发现地上只剩下了一堆被烧烂了的衣服和一根闪亮的银笛。
“替身术!”我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因为这种武魂技相当罕见。随手捡起地上的银笛检查了一番,发现只是普通的乐器而已,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没了笛声的指引,魔兽们纷纷停下了攻击,很人性化地迷茫起来。原来魔兽也会迷茫,看起来有些好笑。
我微微将魂力波动释放开来,作为凶残的“山大王”,魔兽们对我的魂力再熟悉不过了,立刻回过神来,继而四处逃窜而去,小白则领着它的兄弟姐妹以及老婆小妾欢快地跑回我的身边,还在我的身上蹭了两下,表示了一翻亲昵。
待我转过身的时候,空地中央那两个女人依然保持着一副严阵以待地样子,手持武器防备着我。
我又不是你们的敌人,那么紧张干什么?我不禁有些好笑。
她们已是强弩之末,并没有什么威胁,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正汩汩地留出血来。
一闻到血腥味,我的武魂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我不得不花心神强行平复体内的这种冲动。难道我真的要转行当吸血鬼不成吗?对身体的这种反应我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