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没有发多长时间的呆,张锋也没能睡个好觉。远远的,少狼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长老,你们到了吗?长老?”
白石回头,看到少狼一行三人刚钻出树林。他连忙推醒张锋,起身招手回应:“我在这里,别喊了……”
白石决定一会好好跟少狼说说,咱能不能别总是“长老、长老”地叫,听着怎么那么别扭。以前也不觉得,可能都是被瞎眼和尚闹的:长老,不也是对和尚的一种称呼么?凡是跟和尚扯上关系的,白石现在都比较反感。
少狼的步子挺快,一溜小跑就过来了;刘一手则搀着刘老三,在后面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地走着。白石指了指不远处的刘老三,心里觉得特解气,毕竟那小子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但他的脸上却满是怜悯神色地对张锋说:“你瞧瞧,你瞧瞧,要不是你撞断了树,能把人摔成这样?不过,我就奇怪了,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竟然没摔死?”
张锋嘿嘿笑着,怎么看怎么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别谢我,我也不是有意的。一会别说那树是我撞断的啊,我做好事不留名的。”
等少狼走到跟前,白石小声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也是飞过来的?刘老三受伤了?”
少狼笑着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人粗的大树都会断。那小子运气不错,摔下来时掉到下面的树上了。本来以为要费点事才能再往上爬了,没想到飘上来一个和尚,大袖一卷,顺手就把我们三个带到了山顶。长老,你们在这边,看到一个和尚没?”
白石和张锋互相看了一眼,齐声说“没看到”。白石心里暗忖:这瞎眼和尚还挺神通广大的,听少狼话里的意思,他不但是飞上山的,还用袖子卷了三个人?白石在心里乱七八糟想着,嘴上却转移话题:“刘老三摔下来,掉在下面的一棵树上,按说应该没什么事啊?我看他走路那样儿,就差没让刘一手背着了……”
少狼咧咧嘴想笑,又忍住了:“他摔下来后,是骑在下面那棵树上的。”
“哦,摔下来,骑在……下面那棵树上……”白石情不自禁并拢双腿,只觉得两腿间一阵阵发寒,“这苦命的娃……”
“别扯那些闲篇了,先说正事,先说正事。”事涉刘老三的终生幸福和子孙后代,张锋生怕白石把话说漏了,把自己给捅出去,就打岔说,“这终南湖怎么过去?不会是游过去吧?”
说起正事,少狼整整脸色,一本正经地说:“两位有所不知。长老,这止南湖,湖水似有魔力,任何事物凡一接触,瞬间消失;更兼湖面之上,空间封锁,即便是飞行亦不可过。前人有云:南何有极,此湖为止。意思就是说,到了这条湖,就得止步,过不去了……”
白石连忙摆摆手,打断他:“你先别叫我长老,叫我小白,呃,叫我白石就好了。按你这样说,过不去止南湖,我们怎么去晴雨泽?怎么去你们的门派南之南?”
“长老——白石前辈,南之南早在无数年前,偶然发现了一条上古通道,却是从止南湖下方穿过去的。而这条地下通道的入口,就在两位身边的这块礁石之下。”少狼指了指刚刚白石和张锋坐着的那块礁石,神情变得异常古怪,“要打开通道入口,还需要一些,咳咳,特别的手续……”
此时刘一手搀着刘老三,终于晃到了白石跟前。白石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又装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刘老三的腿间,借着月光似乎看到隐隐血色,而刘老三面色惨白,两眼微闭,若不是刘一手架着,几乎就要瘫软在地。
白石心有不忍,看着无精打采的刘一手,小声问:“要不,我们在这歇一会,让你弟弟缓缓?来,我们扶他在这块礁石上坐一会,休息休息。”
刘一手正准备答应,偏头看了看身边的礁石,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哑着嗓子说:“呃,还是不用了……湖边就这么一块礁石……我们还是到了南之南再休息吧。”
白石以为他嫌一块礁石,几个人坐不下,旁边的少狼却插嘴说:“我看,还是进了通道再说吧?”
刘一手搀着刘老三,转身往旁边移了两步,背向礁石站着。白石和张锋不知何意,少狼却说:“两位也请移开两步。”白石方纳闷地拉着张锋往旁边让了让。少狼看两人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愣了一愣,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撩起上衣,开始解腰间的皮带;然后,他拉下裤子,开始——对着礁石小便!
白石和张锋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更为怪异的是,少狼一边嘘嘘,还一边绕着礁石转圈,真难为他没有尿到脚面上;在他嘘嘘的时候,他的嘴里竟然还念念有词。白石好奇地仔细听了听,原来少狼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小娘皮乖乖,把门儿开开……”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猥琐不堪的事吗?白石实在想不到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少狼,会有这么一面。白石皱着眉头背过身去,却看到张锋还瞪着眼看得入神,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非礼勿视啊,别无聊!”
张锋却嘿嘿嘿地笑了,白石不禁摇头叹气:“三哥,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不要发出这么贱的笑声?”
张锋一拉白石胳膊,被白石嫌恶地甩开了。张锋笑着摆手:“不是,你快看,礁石开了,不不,是门开了。还真是不尿不知道,一尿吓一跳嘿。”
白石回头一看,可不是么,礁石跟个巨大的贝壳似的,自上方张开了一个大口子。口子里黑洞洞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原来这块礁石还真是一个通道入口!只是,这开门的方式,实在是……
白石看着正站在一边系着腰带的少狼,想起自己在这块礁石上坐了一个晚上,郁闷地把手按在张锋的肩膀上,狠狠地揉搓着,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鼻子很灵?”
“是啊。你问这个干啥?”
“这个通道入口,是南之南门人穿过终南湖的必经之地。而每次打开通道入口,他们都会这样——这么大的尿臊味,你怎么就闻不出来?!”白石恨不得把两只手塞到张锋的大嘴里——虽然,手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味……
少狼走到白石面前,略带一丝羞赧地说:“让白石前辈看笑话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才能打开通道入口。据门中传下来的资料记载,上古时期,创派先祖获罪于人,逃避追剿也是来到这止南湖边,不能过去。先祖当时已是化神巅峰,却被此湖阻挡,眼看仇家即将翻山而至。若是仇家赶到,创派先祖必将被围攻至死,形神俱灭。
就在此时,一个形容邋遢,破衣烂衫的胖子从天而降。那个胖子,嗯,胖大神似乎喝多了酒有点尿急,就晃荡着围着这块礁石方便了一回,当然,嘴里也是念叨着那句,嗯,乖乖把门打开的话。结果,这个通道入口就打开了。
打开后,胖大神斜眼看着创派先祖,似乎是醉醺醺地说了一句:小家伙,你不钻洞,难道等着别人来灭了你?说完,他便冲天而起,眨眼间不见了踪影。创派先祖本以为必将战死,谁料绝处逢生,怎会留下来找死?当下他便跳下通道,随后通道入口又自行合上。创派先祖顺着通道一直走下去,便走到了晴雨泽。自此以后,才有了我们南之南这个门派。”
白石听完少狼的话,不解地问:“恕我冒昧。按说,你只是南之南的外门弟子,怎会对这件事如此熟悉?听你说的就跟眼见的一样?”
“创派先祖所留资料甚为详细,而且,在飞升成仙之前,他交代门中弟子,一尿之恩,永不敢忘。凡门中弟子,无论内门外门,均须牢记此事。说起来,我们入门的第一课,就是要将这个故事熟记的。”少狼一边说着,一边指指刘一手,“他是内门弟子,也许他说起来,比我说得还要活灵活现。”
“我们先进通道吧。通道还要走很久,我们边走边聊着?”刘一手心情不佳,搀着刘老三只想快点进通道,早点回到门派。到时候,也许能搞到一颗万全丹,那么,老三的伤也就不成问题了。唉,如果这小子肯好好修炼,练到哪怕是筑基中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伤到肉身啊。也许,这也与他上次强行使用尘封之术导致了反噬,身体极度虚弱有关系吧?
想到这,他回南之南的心更加急切了起来:这时候,南之南应该已经不再平静了吧?白石,还有周老头和他的女儿,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白石不知道刘一手心中所想,只以为他心情不好,就附和着说:“嗯,先进通道。有什么话在通道里,边走边说。”
刘一手和刘老三先下去,紧接着是张锋,然后是白石,最后是少狼。刚进通道,最开始是一段光滑的斜坡。几人滑了有好几分钟,方才双脚落到地面。而入口早在几人入洞后便怦然关闭。
通道里一片漆黑。白石悄悄自乾坤袋里,翻出一支手电筒,按动开关,却没有反应。这时,他的身后亮了起来。少狼手里举着一颗发光的珠子,瞥见白石手里的手电筒,笑着说:“白石前辈,进了通道,那些东西都不管用的。只有夜明珠可以用来照明。”
白石悻悻地将手电筒收回乾坤袋:“来,给我一颗。”
少狼怔住,摸着鼻子说:“这个,我们负责接引的外门弟子,也只有一颗。其实,这条通道极为好走,就一条道走到底,总不会走错的。”
“话是这么说,但不慎撞到鼻子也不太好吧?你们为何不在里面装一些照明用具?”白石没要来夜明珠,只好小心翼翼地贴着少狼往前走。
“不是不装,而是装不了啊。以前门派曾经弄了一些夜明珠,无论置于通道之内的何处,最后总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仿佛被这通道吃了一般。而其他东西,在这里根本没用。若不是那时损失了太多的夜明珠,门派也不会如此小气,只给接引弟子一颗珠子了。”少狼不想白石介怀,所以详细解释了一番。
“没事,走着走着就习惯了。”白石一边借着少狼手中夜明珠的光往前走,一边打量着身边的通道墙壁。夜明珠的光线非常柔和,白石正准备靠近墙壁细看,旁边的少狼连忙拉住他:“白石前辈,小心。这个通道怪异得很,你要是不小心碰到墙壁,会很麻烦的……”
麻烦?能有什么麻烦?白石正在纳闷,只听走在前面的张锋哎哟一声,摔倒在地。白石紧走两步,搀起趴在地上的张锋:“怎么回事?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少狼蹲下身子,拿夜明珠照了照,摇摇头说:“地面很平整,没有什么异常。”
张锋挠了挠头,也疑惑地说:“好好的,我怎么会突然摔倒呢?”
少狼同情地看了张锋一眼,偏头对白石说:“他刚刚一定是摸了墙壁,所以才会这样。这一路,张前辈要受苦了。”
有这么玄?白石心中不信,张锋则更是大大咧咧地说:“墙壁又不是母老虎的屁股,还摸不得了?我倒要看看一会怎么受苦!”
几人继续前行。走在最前面的刘一手,搀着刘老三倒也走得不慢。张锋落后一点走在中间,白石和少狼走在最后面。虽然通道一直很宽敞,但几人都有意无意地走在通道中间,尽量远离着两边的墙壁。
少狼的话得到了验证,张锋这一路果然受苦了:没走几步,就必定要摔倒一次。或是脸先着地,或是屁股开花,花样千奇百怪。张锋一开始还努力控制自己的平衡,结果就算他耍了一个托马斯全旋出来,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摔,反而摔得更惨更狼狈。如此,张锋也就顺其自然了:虽然他没试过一路爬行,但那样就算不摔倒,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尝过名声之害的张锋,可不愿再留下为人诟病的话柄。
这一路,张锋的惨叫声不断。白石看着张锋受苦,却无能为力:扶也扶不住,照摔不误,怎么帮?只能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数过了,中间的间隔是十步。十步一摔——这条通道,还真不是一般的猥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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