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汇报完毕,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道:“师傅,接着教弟子扫地么?”
“没出息,就知道扫地。”无忧皱着眉头,也不顾老乞丐身上发出的阵阵恶臭,单手一伸,搭在老乞丐肩膀,元气运转,在老乞丐体内扫过。
“这老家伙倒是有点根基,居然有悟玄后期的修为。”无忧点了点头道:“你既然拜入我的门下,为师就赐你道号风云可好?”
“疯晕,师傅!我哪里疯了?哪里晕了?”老乞丐正要喋喋不休,一看无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一捂嘴道,然后讪笑道,“好好好,师傅说啥就似乎啥,弟子以后就叫疯晕子。”
无忧对他算是无奈了,也不多废话,传了他《归元体悟诀》,让他自己修炼。反正归元宗的入门功法,可以在宗内任意流传,这样对宗门来说,也可以在外门、杂役中发现一些天资较好的人才。
回到屋里,无忧突然有一些感慨,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收了个乞丐徒弟,仰起头来,有些出神的望着屋顶,似乎看到了老师姬长春的笑脸,“老师,您知道吗?弟子也做师傅了,您有徒孙了。”不过,马上无忧就醒悟过来,脸上冷汗直冒:“还好自己已被姬长春革除出门,否则收这么个活宝徒弟给宗主当徒孙,姬长春的脸还不被丢光?”
次日清晨,无忧一出门,就看到老乞丐提溜着一个水桶,在当地等着自己。
无忧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带着老乞丐从藏经楼门口开始,一处一处的清扫。
“呦呵,师徒俩扫地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无忧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来了。
无忧抬起头来,一看,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浓眉阔目,狮鼻虎口,长相颇为凶恶。而后面跟着的那人,自己倒是认识,正是当日在宗祠一起唤醒重楼的王豹,也是三长老门下排行老二的弟子。
“二位有事?”无忧冷冷的问道。
王豹并没有理会无忧,而是紧走几步上前,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椅子,放在当地,然后用袖子掸了掸上面的尘土,请那青年男子坐下,这才向无忧介绍道:“这位乃是我三长老的长子,吴德。你个小小的杂役,还不过来拜见?”
无忧头都没有抬,继续扫着地,而后面跟着他的乞丐弟子,扫起来也有模有样。
王豹这个气啊,对方明显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正要发作。身旁坐着的吴德,把手一摆,开口道:“无忧,你可愿做我的陪练侍者?”
无忧听得眉头就是一皱,紧接着王豹那令人憎恶的声音传来:“还不赶紧拜见主子?被我家大爷看重,是你小子的福气……”
无忧根本不去理会王豹,跟他这样的下三滥说话,只会脏了自己的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直视吴德,无忧寒声问道:“敢问可有内府的行文?”
“小子,我家大爷能看上你,还不是看在你过去当过几天天才,还敢要什么行文,别给脸不要脸,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王豹资质一般,但拍马屁的功夫实可谓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算是老乞丐,一时间眼睛都直了。
无忧把头一低:“既然没有内府的行文,二位请回吧,无忧的地还没有扫完。”说着又开始继续扫地,刚才的对话,似乎浑然没发生过。
吴德的脸色一沉:“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说着看了王豹一眼。
王豹立刻会意,走上前来,一脚踢翻水桶,喝道:“无忧,有没有胆量跟王爷较量较量。”他故意把声音放开,立时吸引了一票人出来看热闹,就是藏经楼内,都出来了不少内府弟子,驻足观看。
为了提高弟子们的实战能力,归元宗并不禁止门内弟子之间的彼此较量,当然前提就是不把对方杀死或弄残。
王豹看无忧仍不理会,自然以为无忧是没胆子与自己单挑,不由更加趾高气昂起来,跳着脚叫嚣道:“无忧,你不是号称归元宗第一天才吗?今天大家都在这儿呢,放下话来,敢不敢跟你王豹爷爷较量较量。要是不敢,趁早过来给你王爷咳个响头,乖乖叫三声大爷,王爷可饶你一命。”
无忧的头缓缓的抬起,身上无形的气势陡然升起,王豹在不知觉中,竟然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而吴德的眼中,则是精光一闪而过。
“无忧从不与人较量,只会生死相拼。”说着目光如电,直视王豹道:“你可敢与我决一生死?”
在归元宗,当二人之间的矛盾达到极致,不可化解之时,可以提出生死战的要求,这样双方生死各安天命,宗门内部不会涉足。当然,前提就是对方也要答应提出人,进行生死相搏。
王豹在不知觉中,冷汗下来了,事情似乎开始偏离了自己预想的轨道。
“怎么,不敢吗?”无忧的冷笑声传来。
“敢,有何不敢?杀你这么个宗门第一废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王豹大声道,声音虽然洪亮,但让人听起来总感觉有些中气不足。王豹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他也得上,因为他知道背后有个身影在注视着他。
“王豹要与无忧生死战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一下子周围的人群热闹起来,很快人聚得越来越多。生死战,这可是归元宗多年不曾见到的场景了。
王豹的头皮有些发麻,说实话,他并不确定自己能稳赢无忧,毕竟他俩都共同唤醒玄楼没几天,自己的玄楼虽然比无忧的强,不过也就强了一层而已,而且这家伙在宗主门下学艺多年,谁知道有什么压箱底的招数。不过回头看了一眼吴德,王豹的心就安稳了很多。虽然,宗门有命,生死战时,任何人不可介入。但吴德乃是三长老的长子,又是三长老门下第一天才,就算他插手了,最多也就是闭门思过几日,还能有什么重的惩罚?就算宗主,也不得不给三长老一些薄面。
“好,无忧啊无忧,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说着,王豹一招手,手中多了一把长剑,暴起身形,跳起来对着无忧劈头就砍。
“他的剑是哪来的?还有那把椅子?”这是无忧心中唯一的疑惑。当然,当下不是疑惑的时候,无忧冷笑着,把扫帚朝天一挥,击向王豹的长剑。
王豹心中暗喜,自己这把长剑可是老师所赠,虽说是下品法器,可也不是无忧手中一把扫地的扫把可以抵挡的。一剑下去,还不像切豆腐一般,直接切断扫把,然后把无忧砍为两半。
王豹心中只觉已经胜利在望,他甚至还看到了小姐柔软的手轻抚着他的面孔,还有小姐娇艳欲滴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