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要满一万字才能入榜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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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王自走后许久都没有回来,而我从金公子两人的谈话中得知这个女人便是昀夫人,也即之前太后所提及的吕昀儿,南越丞相吕嘉之长孙女。
在南越国吕家算是权倾一时,家主吕嘉宰辅三朝,其弟吕尚任护国大将军,其余朝中当值七十余人,而且和王室联姻密切,男尽尚王女,女尽嫁王子弟宗室,更加上吕嘉是当朝南越王的太傅,以刚正耿直育人,所以在国中甚至声望比南越王赵兴更高。
这些事情我也只是听说,而南北那么远的距离如果不是关乎性命便只有八卦能突破南北间隔了,所以要说知道我恐怕对吕家的女人们知道的更多些,比如那个苍梧秦王的王妃便是昀夫人的姑姑,而昀夫人是吕嘉最宠爱的长孙女,自小被带进宫和当时的皇长子培养感情,最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人倒成了次皇子赵兴,不过还好前者成了术阳候,而后者上位。之后,太后却态度坚决在昀夫人进宫前便立了一个非百越族的重臣之女为后,贤良淑德也是有的,更主要的是此重臣从一个难得的非吕家人一跃成为太后党。于是朝中丞相太后两边倒,小夫妻两人在中间自顾自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只是传言,现在看来两人虽不如传闻中的窝囊,但这份情谊深厚却是真的。
所以,才会被金公子直接纳入“我们”吧。我仰着头一直看她,一时竟有些羡慕的意思。
昀夫人和金公子两人并肩且行且说,大概也没有防备我一个小孩子的意思,所以也大概知道了吕相因为不满太后和南越王向汉天子上书请求内属已经连续很久称病未上朝了,现在宫里上上下下都忙着准备南越王和太后去长安的贡品的时候他过来宫里看孙女然后又赶在南越王回宫前脚离开,这怎么着都有些小心思呢。
我不禁笑着撇嘴,身旁的金公子似有似无地将眼神在我身上扫过。我赶紧低头,听着昀夫人轻声细语地转了话题,“那你这次打算在宫中住多久啊,你的房间皇上可是每天都派人打扫呢。”
“谢皇兄皇嫂厚爱了,”他豁然一笑咧出一口白牙,继而道,“也许会待得久一点吧,几个月也说不定。”
我撇嘴,居然也是和我一样今天才来蹭饭的,还好意思呆这么久,叫一声皇兄皇嫂了不起啊。正在心下鄙夷间,便听到他问向我,“你笑什么?”
比起他一直似笑非笑的奸诈,我的表情弱爆了好伐?!我愤然,仰头毫不示弱的样子,“你猜?~”
看我居然将他之前的话堵回去,一旁的昀夫人掩帕笑出声,大赞我果然天真活泼,同时转向一脸黑线的他,“叔彦,要不就让千年去你那边吧,刚好还没挑到满意的近侍。”
她自然已经看出来当初谁挑的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而他也稍稍缓和了一些颜色,对着道声“谢皇嫂”。
近侍?!我再次囧到,看着脸黑的人扭过来已经笑得一口白牙全露出来,也立即笑得无比灿烂,蹭到和善的昀夫人身旁用特么纯洁无邪的小眼神望着她,“叔彦,那我以后要叫这个叔叔叔彦么?~”
他脸上最后一嘴白立即咬紧,我几乎可以听到骨骼的响声。
而昀夫人完全没有理会,笑着看我,“叔彦叔叔么?那千年,你要叫我什么?”
“嗯,昀姐姐?~”继续装萌中,说完这句果然她便笑得更加花枝乱颤,将小小的我拥入怀里,“好了,昀姐姐准许你这么叫了。”
我卖乖地躲在她的怀中,看向黑脸金的时候很有些得意的模样,而他许久之后终于恢复了淡定的黑脸模样,却是在昀姐姐带我们来到住所离开之后。应该说他在宫中确实还蛮受待见的,寝宫名为今夕殿,是以前皇后初立而昀夫人暂不能设名份时所住之地,虽然幽静小巧,却和南越王最爱的书阁隔曲桥相望,而且侧门一条小径外便是御花园。他一个大男人可以和**如此近距离,不管怎么都算得上皇上隆恩了。
看来这个主子挑的不错了,我甚是欣慰地四处打量一会,而昀姐姐在庭中细叶榕下的鸳鸯井旁默默立了会,便微笑着告别。我后来每次忆起一身素雅的她在宫女簇拥下走远,心下都忍不住去想象曾经,这个只有两人的庭院是怎样的年华。
金叔彦兀自当庭坐下,实心桃木椅他坐得巍然正气,里面恭候多时的宫人们也一一拜过然后领了吩咐下去,等我再回过神才发现众人已奔走,唯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有表情地端起桌上的茶,“知道近侍是干什么的吧?”
果然是人在屋檐下的,近侍,好歹应该先近吧。看他板着的黑脸,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然后扶着门框迈过门槛立在他身旁,低头继续盯着我的鞋。之前在金翎宫不过换下了衣服,鞋子依旧是自己的,不仅厚重,而且内里衬着的细小绒毛此刻都已有了捂热的汗。
谁知道南方暮春便已热成这样,我扁着嘴,突然听到他的问话结束才茫然抬起头,急问,“什么?!”
他放下一口未喝的热茶,认真地盯着我的眼,“你真的一千岁?”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按周岁的话还有多久满?”他问得严谨。
而我有些犹豫了,看了他半天才回,“已经满了。”对于我的年龄我可并不打算掩饰,而不加掩饰的时候别人都会以为我在撒谎,比如现在,就算说与我的族人大概他们也十之八九不相信吧,已满千岁的周岁成人礼却还未至的我,怎么说都不正常。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变得轻松的样子,然后松口气,挥手叫来一个宫人将我带出去。
我心下狐疑他这是不是就要赶我走了,强烈怨念了一番之后,兜兜绕绕了许久才发现是找宫里的裁缝给我置办合适的衣鞋,心里顿时欢喜。等我回来之后房间也已安排好,就在金叔彦的隔壁房间。很小巧的床,连床沿都低了一截,果然只要和皇家扯上关系办事效率都高。顿时开心开心,站在椅子上趴着临水的窗户张望时扭头便看到隔壁同样开窗的他,于是开始笑得谄媚了。
好似没有看到。我探出更多然后招手,他却立即缩回头。
拜托,好歹人家也是女生么,嫌弃要表现得这么明显么?~我苦着脸,刚欲退回来便看到他已出现在门口,大步进来然后提着我的衣领将只穿着袜子的我从椅子上提领下来。
“哎!”
“没有人教过你这样容易掉下去么,以后不准擅自开窗听见没?!”下面便是据说水深一米五的湖,怎么着也看似挺危险的样子。我刚欲抬头说我会不怕水啊,立即又便被他狠狠瞪了眼。“还有,以后叫我金公子!”
明明是借题发挥积怨已久,我低着眼睑,乖乖地应了一声。“哦。”
他顺手将窗边笨重的太师椅移至一旁,而我赶紧拖拉着鞋上前拉着他的衣袍,“那金公子……”
“说。”
“你现在想不想要用晚膳啊,哈?~”我极力表现地尽职尽责一点,而更主要的是自从知道今天要进番禺城我从早上便开始清胃,现在粒米未进啊亲o(╯□╰)o。
不过,果断面前这个男人是不懂的啊,是我饥肠辘辘的声音还不够响亮,还是这个努力讨好的近侍角色表现得太过逼真啊。他直接用眼神示意我看一下还在半空的骄阳,然后鼻子哼了一声,“不想。”
“那我们可以先吃着喝着庆祝一下啊,是吧?”
他似乎有些心动了,挑眉看向我,“庆祝什么?”
“这个,这个有很多啊,比如你和皇上再相聚啊,昀姐姐今天很漂亮啊,王太后心情也不错啊……”我掰着手指一根根数下去。门口的宫人低声笑,他倒是一直黑着脸不说话。
小气的男人。我甩了甩已经数了个遍的手,趿着还未穿上的鞋直接返身往床上扑去,“好了,那用膳的时候再叫我吧,睡了。”
真是的,已经饿到想哭了呢。我咬着丝质的枕头,努力让自己进入有肉的梦乡,模糊间听到金叔彦在门口和之前的宫人交代着什么,是要用膳了吗用膳了吗用膳了吗……?
重复N遍之后居然就睡着了,尼玛?!!!!!!!你能想象吗,当你醒来之后闻着空中还残存着的鸡汤的香浓,却看到满桌的鸡骨头,这不坑爹么呢?!
某个角落有人轻笑着,我捏了捏拳头,终于能咬着牙用并不凄厉的声音吼出来——“戈髯,你赔我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