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是故意支开澜澜,想要和你说些话的……”
“父王你说,儿臣都听着呢。”乌尤特只觉得他父王的手在一分一秒地变得冰冷。
乌俨隆笑了下:“尤,你从小就懂事,不像澜澜那般任性,所以,你会懂得孰轻孰重,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吧?”
乌尤特想也没想地就点了点头。
“澜澜,澜澜,她只要找个候爷嫁了便可,不要,不要让她去中原,这是你母妃临终之时要父王允诺的,可是如今依,依父王的身体看来,随时都会离开,所以,父王已经没有办法完成当时答应你母妃的那个承诺了……尤,记得,不要让澜澜去中原,这是父王和母妃两人的心愿,你,你一定会让你父王和母妃在地下安心的吧?”
乌尤特此刻也顾不得自己是否可以信守诺言不让她的妹妹去中原,不管怎样他都要先答应他的父王,让他的父王安下心来。
乌尤特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儿臣一定会让澜澜幸福的,澜澜为了让父王和母妃安心也一定会打消去中原的念头的。”
“是父王先答应了澜澜可以让她去中原的,可是如今父王却又食言了……澜澜会不会怨父王呢?”乌俨隆摇了摇头心里甚是难受,世界上总是有太多的东西不能两全,所以人们间才会多了那么多酸涩的泪水和悠长的叹息声。
“我相信澜澜会懂得父王和母妃的用心良苦的,她一定不会怨父王的。”
乌俨隆这才稍微放心地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希望……如此……”
乌尤特看到他的父王眼睛已然快要闭上了,他就赶紧说道:“父王,不要睡!天才亮呢,儿臣带你出去散散心好吗?”
“尤……父王累了,这一生,父王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父王欠了你和澜澜太多的关爱和责任,父王还欠了你母妃相守一生不离不弃的诺言……现在父王,就要去陪你母妃了,这一次,我再也不要放开她了……再也不要了……”乌俨隆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低了,到了最后已经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乌尤特看到父王闭上了眼睛,而且父王的手也从他的掌间滑落了下去然后垂在了床沿。
乌尤特的手无力地顿在了半空,然后他徐徐地蹲下身接着就跪下了,他知道,他的父王离开了,而且离开得没有遗憾。乌尤特闭上了眼睛,思绪从今晨的事情里收了回来,面对父王临终前的瞩托他究竟是否该付诸行动呢?他是否该狠下心去阻挠他的妹妹去中原?若她还是执意要去,他又能奈她何呢?
御书房。
刘瑾悉说道:“根据边关处的快马回报,花荣族的三任族长乌俨隆已在今晨离世了。花荣族此时真可谓是不堪一击,我想只要我朝稍加进攻便可让其溃不成军,然后使其彻底成为我朝一方之土。”
“但若此时进攻花荣族有些趁人之危,我朝是天朝,而且现在的军队较之往日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即使是正面交锋,我朝也不一定会输。”刘溆风说道。
“皇兄信不信,花荣族一定会来我朝和亲。”刘瑾悉很有信心地说道。
刘溆风挑了下眉:“皇弟何来的自信呢?”
“最近是花荣族旱灾频发之际,花荣族在不出十日之内就会出现粮食匮乏的现象,这次干旱应该是十年以来最严重的,恐怕这是上天给花荣族的考验,也是上天给我朝的机会。如果乌尤特想要保全全族的人的话,他一定会向我朝请求援助,可是他一定清楚,我朝一定不会答应无条件对他们进行援助的,所以和亲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刘瑾悉说道,这两天他也一直忙于研究花荣族近来突发的连续性干旱。可是和亲?
这是刘溆风一直不肯接受的,虽说和亲对双方都有利,可是他不想与一个和自己素未谋面的女子和亲,最后只能是他辜负了她,宫里年年的秀女大选已经让他觉得头疼了,如今难道还要欠下外族女子的情吗?
“皇兄还是不愿和亲吗?”刘瑾悉看到刘溆风犹豫了便问道。
“这次,如果可以平息战事,永保边关宁静无事,朕不反对和亲,只是兴许会苦了那位前来和亲的公主,朕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见她。”刘溆风说道,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霁宁,那个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心的人。
“皇兄就等着花荣族的来信吧。”刘瑾悉笑了下说道。
刘溆风站了起来:“算了,先不说这些了,皇弟,朕倒是很好奇,你打算在生诞大典之时给朕一个什么惊喜呢?”
刘瑾悉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忧伤的眼神,可是很快就又被若无其事的笑容给代替了:“既然都说是惊喜了,如果提前知道了,岂不是就失去了臣弟当初要一手操办生诞大典的初衷了吗?”
刘溆风想了想然后就点了点头:“好,朕很期待今年的生诞大典,好像往年的你从未对朕的生诞大典上过心,今年你主动提出要为朕一手操办这个大典,朕还真是深感意外,还有不解……”
“没什么好意外的,也没什么不解的,今年不仅对皇兄来说是特殊的一年,对臣弟来说也是极为难忘的一年,所以,这个生诞大典也该过得特别一点才是。”今年,他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刘溆风遇上了他心爱的女人,最后,他竟失去了她,永远永远。
“好,既然臣弟不肯透露,那朕就悉心等候了。”刘溆风说道。
狱监。
秋悦站在不远处看着仍然被绑在架子上的刘婶然后说道:“她肯开口了吗?”
狱卒摇了摇头,暗叹了口气:“她倔地很呢,昨晚执行了十大板之后,奴才见她都差点昏撅了过去,可是不管奴才劝了她多少的好话,她都绝口不说。昨晚给她弄的那些吃的她也一口没动,只是喝了两口的汤水。”
秋悦放在腹前的手紧了紧,心里好像有些沉不住气了:“没想到口风这么紧!沈霁宁究竟是给了她什么好处,竟让她如此梗实。”
“晗贵人,公主找您。”这时候外面跑进来了一个狱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