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太后请安了,太后万福。”赵心妍双腿微微前屈,两手放在身侧,面带微笑地施礼道。
太后随即换上了一张笑脸说道:“起来吧。”
“谢太后。”赵心妍说道。太后上下打量着赵心妍,好像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妍贵人今天看起来可真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哀家有时就很羡慕象你这样年纪的姑娘。”
诚然,赵心妍今天穿的很是端庄雅贵。一袭白色的流纱质的衣裳把瘦纤的身材显得更加高挑了。头发用发冠倌起,只是随意地配上了一根极其普通的簪子,可是却将脱俗轻逸的气质表露无遗。
赵心妍听完太后的话平静地笑了下:“太后谬赞了,以臣妾这平常的容颜如何敢妄称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而且太后您看起来也仍是风华不尽啊,又何需羡慕呢?”
太后乐呵呵地笑了笑:“妍贵人所言可是真话?”
“臣妾从不说奉承之话。”赵心妍说的倒也没错,太后虽然已年过半百,可是仍旧是遮掩不住她旧时的眷容。
“你啊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太后心情大好地说道。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一个太监说道:“太后,妍贵人,册封大典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秀女们也已做好了准备,在未沁宫外等候了。”
太后站了起来,赵心妍便过去掺住了太后,站在太后旁边。
太后转脸对赵心妍说道:“走吧。”
“恩。”赵心妍点了点头。
未沁宫外,秀女们都不停地理着自己的头发,生怕等下在太后面前失了态。
秋悦则一脸平静和自信的站在那里,反正关于她会被册封与否已经毫无悬念了。她可不想和那群庸脂俗粉一样搞的跟没见过大世面一样。乔袭然的神色看过去倒是有些感伤,原来她并不快乐,即使她已经除去了两个强有力的对手,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开心起来,因为她害的那两个人是自己的好姐妹。
乔袭然听着自己耳畔不停传来的那些嘻笑声她的心里的某个地方就被狠狠地刺上了一刀,很疼很疼。以前刚刚进入这座未沁宫的时候她的身边有单纯可爱的蒙芊,还有美艳倾城的沈霁宁。可是现在呢?却是物是人非了。
“黄训练,这边。”负责带黄铭德去军营的太监看到他发了愣就赶紧小心地提醒道。
黄铭德知道今天是册封大典,可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意外地在这里看见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所以当他看到她的时候,他就不禁有些失了神。
黄铭德听到小太监的话才回过了神,他对小太监点了点头:“恩。”
所以他们两人就朝旁边的一个拐角进去了。当乔袭然的视线移到那边的时候,她只看到了黄铭德的背影,可是她的心跳却顿时漏了一拍。
刚才那个人是谁?好像是阿德哥哥……
乔袭然想着想着就摇了摇头:“不会的,他已经死了,对,已经死了。所以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可能的……”
秋悦站在她的斜右侧的地方,看出了她现在的惊慌,刚才黄铭德的背影她也瞧见了,所以她一猜便知道,乔袭然肯定也看见黄铭德的背影了,只是乔袭然一定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人就是黄铭德吧?
秋悦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是碰见鬼了呢?”
乔袭然转过头去扫了她一眼,然后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还是那么平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秋晗,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吧?”
秋悦此时的笑意更浓了,她饶有意味地看着面色已然苍白的乔袭然说道:“哦?难道真的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吗?还是某个人突然看见了一些东西,然后就想起自己的某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了?”
秋悦的话字字敲在乔袭然的心上,她的话让她无以应答,只能暗暗地攥起拳头来宣泄一下自己心里此时复杂而紊乱的思绪。
正在她寻思着该如何回话的时候,应麽麽出现了。她把个个秀女逐一地看了过去,然后说道:“太后已经快到粹梦阁了,大家都跟我过去吧,可别让太后在那里等着我们。”说完她就在前面带起了路。
粹梦阁是皇上太后平日里闲来无聊看戏剧听杂曲的地方,也是年年秀女接受册封的地方。
跟着应麽麽去往粹梦阁的路上,大家的心情也不尽相同。秋悦没有任何地走着,脑海里还在浮现着她第一次在粹梦阁遇见太后的场景。虽说是太后给了她进入未沁宫的机会,可是最大的功者应该是赵心妍。她曾经的主人,亦是曾经的好朋友,好姐妹。
乔袭然则是一路低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的,她的心里没有办法忘记刚才的那个背影。她很清楚地记得黄铭德的背影,而刚才那个人的背影为何会和他那般的相似?那那个人究竟是谁?难道是她的错觉吗?还是真的就如秋悦说的那样,她遇见鬼了?
其她的秀女都满脸的期待和欣喜,好像都在期盼着那份荣耀。
粹梦阁。
太后才刚刚落座,秀女们便在应麽麽的引导下进来了,然后齐声地施礼道:“给太后,妍贵人请安!”
“老奴给太后,妍贵人请安!”应麽麽紧随其后说道。
太后摆了下手示意赵心妍在自己一旁的那个椅子上坐下,待到赵心妍也在椅子上坐好,太后才把视线落在了站在对面的秀女们还有应麽麽身上说道:“都起来吧。”
“谢太后。”又是一阵齐整的声音。
太后尽显威仪地坐在上座,俯瞰着站在台子下的那些人说道:“皇上近来朝政繁忙,所以今年的册封大典将由哀家一人来操持。”
“妍贵人,哀家眼睛不太好用,不如你去替哀家选十个样貌相对出众的秀女出来吧?”太后转脸便对赵心妍说道。
赵心妍赶紧拒绝道:“这如何可以?臣妾不过是个贵人,怎可代替太后选秀女呢?这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