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溆风被他说的有些尴尬,好像确实是自己太心急了,自己急着想要去看一下西郊别院里藏着的秘密:“朕平时习惯了早起,并不是心急。”说完他就放下了车幔然后在马车里坐好。
程公公摇了下头笑了下:明明就是想着能在西郊别院里见着沈秀女,竟还嘴硬……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刘忆诗平日里乘坐着出宫的那辆马车就从皇宫的那个宫门出去了。刘溆风的那辆马车也紧随其后,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以防刘忆诗起了疑心。
蒙蒙细雨还是一路飘着,始终都没有停过,山林的路则显得有些泥泞,有些颠簸,刘溆风透过那个因为风的吹动而时不时扬起的窗幔看向外面。
这条路通往的便是西郊别院。他不知道自己这样贸然前去换来的会是什么,或许会是重逢的喜悦,但也可能会是自己期待的落空。
想着想着,他的马车便已停下了,而前面的不远处就是西郊别院了,刘忆诗的马车也刚刚停下。她下了马车的时候瞥见了不远处的那辆黄色顶蓬的马车,不禁大惊失色。
她自然认得那辆马车,那是她皇兄平时出游山水间会乘坐的马车!可是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她皇兄的马车是一路跟着她过来的,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刘忆诗还在凝着眉大怪自己疏忽大意的时候,刘溆风那抹身影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而且正在朝着她走过来呢,旁边的程公公正在为他撑着伞呢。
可是当刘溆风离她仅有十米之远的距离的时候,却从那茂密的丛林之中飞出了一个黑衣人。三两下的功夫就将伞打落在地,推开了程公公,然后胁持住了刘溆风。
“皇兄!”刘忆诗吓得刚要上前去,可是却被那个黑衣人给喝住了:“不准过来!不然你的皇兄可就没命了!我手里的这把刀子可是不认人的。”
刘溆风知道现在正在胁持他的这个人是黄铭德,他也知道这就是程公公说的可以让他有面子地进入西郊别院的办法,所以对于黄铭德的胁持他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黄铭德对刘忆诗说完了话然后就轻声对刘溆风说道:“皇上,得罪了。”
刘溆风只是不着痕迹地笑了下,没有回答,不然会被刘忆诗给看穿的。
程公公因黄铭德那一推而摔在了泥泞不堪的路上,其实黄铭德并没有推得很用力,只是程公公为了显得真实一点,而故意让自己摔得那么重。他吃痛地站了起来:“你究竟是谁!竟敢胁持当朝皇上!你好大的胆啊!”
刘溆风在心下佩服起了程公公的演技,可是也因为程公公刚才摔的那一跤而感到心疼,程公公确实是个忠实的奴仆啊。
刘忆诗冲那个黑衣人说道:“放开皇兄,不管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黄铭德哈哈大笑了两声:“钱?难道国库真的那么充裕吗?我要多少钱你都可以给?如果我真是来要钱的,恐怕你把整个天下的钱都给我我还嫌不够呢!”
刘溆风在心里暗想道:黄铭德居然还是一个胁持人的高手,说这些话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真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就是干这一行。
刘忆诗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说道:“那你到底要什么?说来听听,如果可以办到的话,本公主都可以满足你。”
刘溆风开口说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胁持朕?难道你不知道胁持朕会有的下场吗!”
“我当然知道下场,可是如果我是那种怕死的人,今天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黄铭德说道。
“那你究竟要怎样!放下刀子好好谈谈行吗!?”程公公在一旁都捏了好几把的汗了。
“皇上,有些话我们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谈谈吧,不如就请公主殿下让个路吧?我想进西郊别院和皇上说几句话,不过,如果你们敢叫人来的话,我也就不能保证皇上的生命安全了。”黄铭德一边说着还一边晃了晃手里的刀子,被雨水淋过的刀尖显得格外地锐利,好像只要轻轻地触碰到,就会被划出个大伤口一样。
刘忆诗听到他的要求却迟疑了,他怎么可以进去呢?而且还是带着她的皇兄一起进去?沈霁宁还在里面呢,如果他们现在进去的话,说不定就会看见沈霁宁了!这可怎么办?
刘忆诗看着生死一线的皇兄眼泪急得都快掉出来了,现在这样的关头好像根本就容不得她做过多的考虑。
“公主?公主?你让开吧……皇上这儿……”程公公的声音几近哀求。
“公主不肯让?是因为里面藏了什么秘密吗?”黄铭德直接问道,语气逼人。
刘忆诗猛得从思绪中回过了神:“啊?你说什么?什么秘密?”
“公主你可看清楚了,这把刀子是架在你皇兄的脖子上,而不是别人。这一刀子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南晋王朝的皇上明天是不是还可以坐在朝堂之上君临天下!”黄铭德一边说着一边又将刀子朝刘溆风的脖子处挪了挪。
“不要动我皇兄!里面没有什么秘密,我让你进去还不行吗!但是,你不准动我皇兄丝毫!”刘忆诗吓得都快哭了。
“走吧,皇上。”黄铭德的刀子始终没有放下来,他对刘溆风说道。
刘忆诗便这样看着黑衣人和她的皇兄进了西郊别院,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不要让她的皇兄看见沈霁宁,不然沈霁宁所有的计划可能就都泡汤了。
黄铭德在进了西郊别院之后就赶紧放下了匕首然后摘下了面纱跪了下来:“皇上,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刘溆风走过去扶起了他然后说道:“起来吧,朕要赏你才是,哪会怪罪于你呢?等回宫之后,朕定会加封加赏!”
“谢皇上。”黄铭德站了起来。
“你应该听程公公和你说起今天朕来这里的目的了吧?”
“听说了,皇上是因为一个秀女。想必这个秀女对皇上很重要吧。”黄铭德问道,心里有一些担心乔袭然,如果皇上的心里一直有个别的女人的话,那她一定很难得宠,如果是这样的话,乔袭然在宫里也不过是虚度年华罢了。
“那你和朕就分头找吧。”说完刘溆风就朝那一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