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队伍中,媚夫人的身影赫然在列,她虽浅笑连连,却让人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她步履小碎地跟着太子楚令阳走着,不急不缓的神情中却隐藏了一丝得意。
“怎么回事?”楚昭帝一来到小宫殿前,就再难掩其恼怒之意。
可跪了一地的宫人,却似乎没人敢回答,夜风寂寂,更显鸦雀无声。
“没人回答?”楚昭帝此言一出,大内侍卫们便把跪倒在地的宫人们围成了一圈,然后随意拉出一太监便要就地正法。
“圣上饶命啊,圣上......”被抓出来的稚嫩小太监被吓得瞬间尿了裤子,他虽是九皇子楚念阳的人,可要做忠仆也要先保命再说不是,于是他拼命地磕着头,并喊着,“奴才说了,奴才说了......”
楚昭帝捂着额头,大内侍卫便把利器收了起来,而小太监感觉到脖子处的凉意被撤去后,才大着胆子地说道,“回圣上的话,奴才们本是扶着喝醉的九皇子回宫的,但路遇到自称是骄阳公主殿下宫里的人...然后,然后就是九皇子殿下抱着那位蔺小姐,便...便往里面去了。”小太监手指颤抖地指着后面的小宫殿后,便又低起了头来。
小太监说后,楚昭帝的眉目就越加凛然了,而身旁的大太监薛公公却从自家主子小小地眉眼动作中,判断出了他的意图---主子是在犹豫啊!薛公公这样想着,便把大部分的宫女太监以及侍卫们都悄悄挥手撤走了,这家丑不能外扬,皇家也是不例外的。
可,是否也让媚夫人退下呢,大太监薛公公在犹豫着,当他正想请示自家主子之时,楚昭帝却抬脚而上了小宫殿的台阶。
薛公公见自家主子此举,已然是默认了媚夫人在场,于是他在楚昭帝走到小宫殿的门前之时,便率先一步把这门给“吱呀”一声打开了。
楚昭帝一进来,便看到自己的九儿子独自在床上睡得香甜,而且还打起了呼噜。
“这......”媚夫人也跟着太子楚令阳的身后进来了,可看到的却不是自己所预想的,这...这蔺敏之呢?
原来这原本被打倒在地的九皇子楚念阳,早被飞奔而来的剑师毅给预先一个过肩,给甩上了床,加之剑师毅点了他的穴道,因此此时楚昭帝几人看到的其实是被点了穴,而昏睡过去的楚念阳。
“哼。”楚昭帝大步地转身甩袖而去,他在经过大内侍卫的身旁时,只轻动唇语道,“杖毙。”
于是一地的宫人特别是那个稚嫩小太监在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情况下又被拖下去的时候,他除了不断的喊着饶命也别无他法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太子楚令阳看着九皇子楚念阳被抬出小宫殿后,便森然地反问起了媚夫人。
“殿下,本来不是这样的...殿下......”媚夫人的央求无助于她的解释,眼看着太子楚令阳径直的走出了小宫殿,媚夫人只能不甘地以牙齿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瓣。
而在越秀宫内,蔺敏之终于是安静了下来。欧阳桑启观察着蔺敏之的反映,发现其燥热的程度有所减缓,看来这情香盟虽然厉害,但是再厉害的药,却还是敌不过时间的考验罢。
甚好。欧阳桑启心道,但在情香盟一事上,他也看出了这若大的皇宫内院里,把蔺敏之留在这里其实是不安全的。究竟是谁人所为?是姜派还是连家?或抑是另有其人?
欧阳桑启沉思着,但他也深知,此次回京,必会在京师掀起一番波澜。从西北到西南,途径中州再返京师,无论是收购马匹引起的夏狄之乱,或是救到骄阳引起的紫令牌再现,抑或是如今因拒婚引发的情香盟一事,这一切的一切,他很清楚都是他所引起的。
可回京师,除了是拒婚,难道自己就不想认“亲”?欧阳桑启自嘲着,他抱起了蔺敏之,在明知此刻蔺敏之还在混沌之时,却还是依然想问,认抑或是不认?
才过了两岁便养在了舅舅欧阳玉书的身边,虽然这是形势所逼的,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从前疼爱自己的父皇楚昭帝,已经在两岁后的记忆中消失的无隐无踪了,因此他对于又一次的再见楚昭帝之时,他既然没有感到紧张或者是感动,更或者是冲动的想要去相认。
情香盟敌不过时间,同样记忆也是。所以欧阳桑启对于父皇一词是难以启齿的,他更愿意称呼那位一国之主为楚昭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皇子的身份让他得到宠爱,却又让他差点为之丧命。欧阳桑启狠这个身份,更狠这个身份带给他的不幸。当小表哥死了,当舅舅欧阳玉书一直重复着姜柄仪的名字之时,欧阳桑启就一直对这仇字一词深感“亲切”。
但是又是什么改变了他...是桃花树?又或是蔺敏之?
作者话:更的不多,请见谅,最近偶又要开始加班了,呜......求票票,评论,谢谢亲爱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