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艾米丽一别,夏尔世界仿佛被完全打乱了。他开始乐此不疲地往凯瑟琳那儿跑,然后旁敲侧打地暗示一同前往贫民区。每每当凯瑟琳狐疑地询问他,他都会用“体察民情”这一粗劣的借口来搪塞。
日子久了,就连哈里和力奇都发现了夏尔的变化。再一次饭后,当两人不约而同向凯瑟琳问起时,才从凯瑟琳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最后夏尔的父亲力奇站了起来,说了经典的一句:“金秋十月,收获的季节,该红绿红绿了。”
哈里若有所感地点点头,凯瑟琳则脸一红,似乎也想到了心目中心仪的那位。
“阿嚏!”
夏尔吸了吸了鼻子,微微收了收衣角,虽说刚入初秋,但温度的下降还是十分迅速的,街道上的人三三两两都穿出了长袖外套。
唯独贫民区的居民,依然还是穿着一件单衣,虽然眉宇间都多出了一些寒意,但破败的物质条件不由得他们挑剔。
所谓入乡随俗,夏尔也就习惯了只穿一件薄衣穿梭在贫民区中。这还是他寥寥几次单独一人来贫民区。
看到艾米丽时,他充满殷情的微笑依然还有些僵硬。好在艾米丽早已习惯了他古怪的模样,见怪不怪。
由于某次半开玩笑的约定,今天由艾米丽带着夏尔前往贫民区更里面位置的重贫区看看。
为他们两带路的还有两位40岁样子的大叔,一位叫塞约夫,还有一位叫波利。听介绍,他们两曾经都曾担任过帝国正规军的小队长职位,所以,他们给夏尔的第一眼印象便是干练。
两人与艾米丽的关系很是不错,不过当得知夏尔是一位帝国总督时,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碍于艾米丽,倒也没说什么。
所谓的重贫区离入口并不算远,但这里的景象,与贫民区的其他地方相比,仍有着天壤之别,整一片的惨败。
“居住在这儿的居民,大多是单亲家庭,家里还有小孩要抚养,所以,日子过的尤其艰苦。”塞约夫充满怜悯地向夏尔介绍着重贫区的基本情况。
“那这些孩子有受过教育吗?”夏尔的心理同样不大好受。
“河牙,过来。”塞约夫大声朝不远处半坐在地上的男孩子招手,只有12岁模样的小男孩看到他,立刻开心地抛了过来,一下扑到在塞约夫的怀抱中。
塞约夫轻轻地将他抱起,走到夏尔面前:“这孩子从小便只有和母亲过,因为小家伙是在他母亲在河边生下的,所以大伙就给他起了‘河牙’这个名字,字认识的不多,都是一些有文化的居民手把手教的。”
“河牙,你母亲呢?”夏尔尽量柔声地问。
“她去为人家洗衣服去了。”说着,河牙露出长的不算整齐的大门牙。
“孩子他母亲天天都会去帮皇城区的有钱人家洗衣服赚工钱,干一整天也就挣10个铜币,还不够买点米。唉!这区的人家都差不多。”约瑟夫指了指他眼前几栋石屋子:“其实最难过的还是冬天,一道冬天,这屋子就得漏风,孩子们也没有多余的衣服,一到那天气,就是受冻啊,每个冬天都有孩子冻死。”
“他们的父亲生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这里会聚集这么多的单亲家庭?”
“他们生前都是为帝国效力的军人,有的战死了,有的失踪了。作为补偿,帝国将这些殉职军人的家属聚集起来,每人分发了一点可怜的抚恤金,便再也不管了。那点钱甚至还不够作为葬礼费用。没有了钱,母亲和孩子也回不去了,就只好留在这里,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听完这些,夏尔沉默了,久久地望着河牙童趣却带着沧桑的眼眶,他收了收目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将这里的单亲家庭都接到我的领地上安顿。”
“什么?”塞约夫不由得大声一吼,他向夏尔叙述着这儿的悲惨故事时,或多或少也带着对帝国贵族的强烈不满。而当夏尔说抽出这番话,他是如此的毫无防备。
“正好我前些天赚了30万金币,我想,用来安顿这里的人家应该是够了。我还希望将这些没受过教育的孩子集中起来,等到了影牙省,一起接受教育还有武技,等他们长大了,愿意留在军队为我效力的就留下,不愿意的,有了一技之长,也好在外过活,塞约夫叔叔,你同意吗?”
“我可以信任你吗?”塞约夫意味深长地盯住夏尔的双眸。
“塞约夫叔叔,我相信他。”缄默了许久的艾米丽站到夏尔身旁,用坚毅地语气说,“前不久凯瑟琳姐姐还未我们这购置了一批价值不菲的生活用品,夏尔是凯瑟琳的朋友,所以我也相信他。如果还不放心,我也会和这些家庭一同前往他的封地的。”
塞约夫再一次望了望夏尔,然后转向他身旁的艾米丽,忽然放声笑起,笑的直不起腰了,就一把搭住一言未发的波利肩膀,直到波利向他传来异样的眼神,他才勉强打住,咳嗽了一声说:“既然艾米丽都说好,那肯定就是好的。夏尔,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和波利暂且看看,当然,我们两也会和这些住民一同过去,这不是件小事,我们在场,一切度能顺利些。还有,以后我们就算是你手下的士兵了。”
“多谢塞约夫叔叔和波利叔叔,我会尽我所能。”
被谢道的波利只是善意地点点头,而塞约夫则摸着下巴连成一片的络腮胡:“还有一件事,夏尔你可得把艾米丽也照顾好了,她和我们不一样,看过了太多的悲伤,我希望有朝一日她也能感受爱的温暖。”
“啊!我一定……一定不让塞约夫叔叔失望……”不知怎么的,前一刻谈吐前还容光焕发、自信满满的夏尔,在听到这一句后后,整个人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当他的余光不小心瞟向艾米丽迷人的小脸袋时,发觉,她的脸似乎更加红的像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