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此事关乎风月
小麦将脸贴上展晴的胸膛,微微蜷缩着身子,仿佛他是她全部的依靠:“你这些天都不来陪我,在忙什么?”
展晴的心思显然还在前面一句话上,当然不肯小麦就这么把话题扯走,温柔地搂住圆润的酥肩,目光中满是期待的柔情。少许,闭上眼睛,将手探入被中,抓起小麦的手,轻轻搭脉。
绝美的殊色容颜上,一抹淡淡的红粉。长长的眼睫,不安地颤抖着。薄唇边,隐约有星星晶莹的光泽浅浅闪烁。
小麦抬起头,仰视展晴美得出尘的面庞,心里慢慢地安宁下来。
片刻后,展晴放开小麦的手,但眼帘依旧阖着。
小麦忐忑起来,莫非不是?轻轻探起身子,与展晴比肩:“怎样?我这个月信期未至……”
忽然间,一个有力的怀抱将小麦紧紧圈住,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娘子……”展晴轻轻附在小麦的耳畔,柔柔地叹息一声,“我终于要当爹了……”
“真的?!”一股喜悦冲上小麦的心头,她迫不及待地挣脱开展晴的怀抱,努力地看着他漂亮的翦水双瞳,“你没有骗我?”
展晴微微一蹙眉,撒娇似的埋怨:“莫非娘子怀疑为夫繁衍后代的能力?”
小麦一愣,顿时囧了,明明在好好地讨论关于养育下一代这种纯洁无比的话题,怎么突然就转向了限制级的范畴?不过她可没有胆量去反驳展晴这句话,要知道,虽然没有夜夜“与君欢”,但却是每一次都质量很高,强度很大的……
“绝对不怀疑!”思及此,小麦立刻急切而诚恳地表态,就差没握拳宣誓了。
展晴颇为怀疑地盯住小麦,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完美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考量了一番,郑重地提出:“为夫还是觉得现场证明一下实力比较妥当。”
小麦又羞又怕地抬拳去打这个随时随地贯彻无耻宗旨的人,恼怒道:“儿子,你看你爹,就会欺负你娘!”
展晴克制不住地笑着将小麦压到身下,只需一个缠绵的舌吻便摆平了这个负隅顽抗的女人:“这种时候,儿子早就睡了,身为娘亲居然打扰他的休息……儿子,爹帮你罚她。”
小麦欲哭无泪地沦陷在展晴的霸道却不粗鲁,温柔但不疲软的攻击下,只好任席卷天地的快感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抛到至高无上的顶端。
大约是顾虑小麦有了身孕这件事,所以纵然饱尝相思之苦,展晴也没有太放纵自己的情 欲。和前几次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霸道入侵不同,这一次乃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浅尝辄止。
小麦连夜来睡的都不好,所以很快便精疲力尽地恳求展晴放过她:“相公,饶了我吧。”
展晴笑着搂住小麦,抚上她香汗津津的小脸:“娘子可有什么想对为夫说的?”
小麦此刻已经半梦不醒了,当然脑子也开始打结:“没有啊。”说着,伸手抱住展晴,撒娇道,“我们睡吧。”
展晴的眼帘微微一动,俯身将吻印在小麦的肩头,忽然从她方才躺着的地方拿起一根头发,笑着在小麦眼前晃了晃:“娘子大概不知道,为夫是个非常小气的人。哪怕是一根无意间沾落在娘子身上的头发,为夫也会吃醋的。”
小麦半个身子都已经陷进了梦乡,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头发不头发的,含糊地应了一声,便依着她最心爱的怀抱沉沉入梦。
展晴在小麦睡熟后,轻轻吹了一口气在手中,那缕青丝立刻化作烟散去。静静地起了身,尽量不吵醒小麦,他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颀长的身影缓缓地走在月光下,每一步都透着出尘的味道。
今夜,星光疏淡,月色朦朦。
“沈大人好雅兴。”展晴清浅一笑,坐到沈之航的对面,随意拿起酒壶给自己斟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让妹夫我来陪大哥喝几杯。”
沈之航随意扫了展晴一眼,又仰头看看月色,冷冷一笑:“放着娇妻不管,却有闲心来陪我喝酒。本将军不喜欢玩虚的,有话直说吧。”
展晴优雅地对沈之航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随手放下又满上:“沈将军以为在下有什么话要说?”
沈之航冷冷地喝干杯中物,刚要伸手去拿,就见展晴用手紧紧地按住了酒壶。
“你不是已经得知我和小麦的关系了?”沈之航挑高一条眉毛,淡定自若地将手叠到展晴的手上。
顿时,一股强劲而霸道的内力,顺着沈之航的掌心流出,冲向展晴。
展晴微微一笑,催动内力去抵挡,另一只手云淡风轻地拿起酒杯小抿了两口,随意地放下:“你和她的关系,何止我一个人知道?”
沈之航俊朗的眸子开始出现沉郁的墨色,目光里处处透着危险。
夜风拂起展晴的长发,亲吻着他绝美惊人的面庞。
“你们是兄妹,众人尽知啊。”展晴哈哈一笑,抽出放在酒壶上的手,拿起酒杯在沈之航的杯子上轻轻一碰,放在唇边,“我没有理由去怀疑娘子的忠贞,也没有理由去怀疑沈大人的风度,更没有理由去怀疑自己的魅力。”
语毕,潇洒地一仰头,将酒倒入口中,豪气地赞赏:“好酒!”
沈之航的眼神倏然间澄澈起来,他懒懒地放下手,拿起自己的酒杯,不悦道:“最后一句真是多余。”
“话说回来,内人这些日子叨扰了沈大人,谦裔十分过意不去。”展晴自袖中拿出一个用羊皮包裹好的东西,递到沈之航面前,“区区薄礼,聊表歉意。”
沈之航意兴阑珊地拿起羊皮包裹,一拿到手上,瞳孔就立刻缩紧。他细心地打开包裹,忽然间一道刺眼的强光冲上天际,将月华也压了下去。
“银尘?”沈之航如获至宝般看着手中小巧而华贵的匕首,不敢置信地看向展晴,“这不是凤熙辰最挚爱的武器么……”忽而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匕首,“这么厚重的礼,在下岂敢收之?”
展晴慵懒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没办法呀,大哥你坐拥半壁江山,又不近女色。为了给你准备个谢礼,让妹夫我挖空了心思。想来想去,恐怕也只有这把银尘能够讨你的欢心。”
沈之航微微偏头,颇不领情:“我听说这把银尘只有在凤熙辰被逼到最后的关头,才会拿出来杀人。亦可以说是凤熙辰的撒手锏。”
展晴垂眸看着酒杯中倒映的月色:“大哥你不明白么?这天下已经没有人可以把我逼到用银尘的地步,除了你。”
沈之航抬眸同样看着展晴酒杯中的月色。
“如果有银尘,在某些机遇恰当的时候,兴许我可以勉强和你打个平手。”展晴明亮的眼眸渐渐氤氲起来,不知道是酒意醉人,还是夜风熏人,“而今我把银尘交给你,是让你安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麦。如果我没有做到,大哥你随时可以拿着银尘来了结我。”
沈之航心中一动,猛地抬头盯住展晴。
展晴亦笑着抬头,对上沈之航的视线:“娘子醒来不见我,会惊慌的。谦裔失陪了。”说罢,站了起来,缓缓离去。
亮丽的绯色渐渐消失在月华深处。
沈之航看着静静躺在桌上的银尘,忽然间一抹厉色袭上眉宇,手一抬猛地把石桌砸了个粉碎,怒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向我宣战?!”
环佩叮咚的琴声由远及近:“之航,你对儿女之事的反应还是这么慢。”
沈之航恼怒地咬了咬唇,抬脚就要去踩落在地上的银尘。
“且慢、且慢!”钟以昕长袖一挥,将银尘卷入袖中,从沈之航的脚下抢救过来,“这么稀世的宝贝轻易毁去,岂不可惜?”
沈之航站了起来,负起地一甩长袖:“这个凤熙辰,太过分了!我早晚要率兵踏平隐黎山脉!”
“你舍得么?”钟以昕轻叹一声,非常有良心地给沈之航泼冷水,“你舍得让你的妹妹……哦,不对,你的小麦伤心么?”
“你胡说什么!”沈之航凶凶地喝了钟以昕一声,背过身去,幽幽地道,“小麦什么的,最烦人了。”
钟以昕轻轻撩拨了几下琴弦,一声声扣到沈之航的心里。
“别弹了,跟弹棉花似的,早跟你说过你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沈之航心情不爽时就容易牵连无辜。
钟以昕无奈地放开手:“匪琴声不悦也,是君心乱也。不过,展晴这招挑衅,倒是巧妙的很。不愧是风月场上手段最高超的谦裔公子。”
沈之航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偏过头去:“他的意思是,命我可以拿去,但小麦他绝不会放手?”
“此其一。”钟以昕的情商就比沈之航高多了,“其二,他强调了他们才是一对,如果之航你横插一脚,那就是破坏人家神仙眷侣。所以你终究,只能拿着银尘去监督他是否对小麦好,却不能横刀夺爱。换言之,即便你拿银尘了结了他的生命,也斩断不了小麦对他的情愫。”
“我为什么要去监督他?我又为什么要去横刀夺爱?”沈之航怒了,“只有他把那个女人当宝贝,对我来说,她根本……”
“根本?”钟以昕玩味地笑了。
“根本就……”沈之航俊美的脸上立刻染上红晕。
“就不在乎对吧?”钟以昕知道不能太逼着沈之航,赶紧善解人意地给了个台阶。
沈之航没有接话,冷冷地闷了声,不愿过多纠结这个话题,不咸不淡地问:“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