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大少奶奶回门以后,大少爷就变得不一样了,整个人也精神了,满脸愁云也逐渐散去,看来,这个大少奶奶真有两下子!
金家的下人都这样议论。洛锦绣也看得出来,金玉祖与从前完全不同了,甚至和金家老爷的关系也有缓和了。没有那么针锋相对。凡事都知道要商量着来。不愉快的事情似乎再也没有发生过。
金玉林回家小半个月,一直随二太太住在别院,与金府的人走动得甚少。知道洛锦绣回门以后,到了金家,他才道金府大宅多多走动。这些事情,被阮如玉看在眼里,她总是觉得,女人的直觉不会错。这老实巴交的金家二少爷和这个所谓的金家大少奶奶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多少次,阮如玉路过花园,看见两个人,有说有笑,感情非同一般,她就老是觉得这里面事有蹊跷。她一定要弄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阮如玉做梦都想抓住这个女人的把柄,她要让洛锦绣死无葬身之地,只因为,洛锦绣抢了她最爱的男人。她要报仇!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关于二少爷和大少奶奶关系走得比较近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金老爷的耳朵里。金老爷很多年都不和二太太红脸,这次,居然在书房把二太太叫了去。二太太破天荒地在金老爷的书房里呆了两个时辰。出来的时候,抹着眼泪,下人们见了,都不敢做声。只是私下议论。
天色稍晚的时候,二太太没有吃晚饭,金玉祖派人给送来。开门的是金玉林,他下午的时候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他就没有做声。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吃饭。
“娘,大哥差人送晚饭给您了。您没有吃晚饭么?”金玉林奇怪地问自己的母亲。二十几年了,自己的母亲从来都是和父亲一起吃晚饭的,就是身体再不舒服,她也要强撑着出去陪父亲吃晚饭。这是规矩。可是今天,是怎么了呢?
二太太只是看着自己儿子,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自打她嫁进金家,就与世无争,该得的,不该得的东西,她一律不想要。因为她从未想过,要给大户人家做小。她有喜欢的人,她也有想至死不渝跟随的人,可是,就是造化弄人,她不能得偿所愿。
如今,自己的儿子处处比人低一等。他是庶出,不是正室所生。从他小时候开始,她就告诉儿子,一定要能忍耐,不能和哥哥争。可能是她的识大体,让金老爷觉得对这个儿子有所亏欠,所以,他对这个儿子总是高看一眼,对金玉祖总是比较严厉。
这些事情,令她很欣慰。自己的儿子,是全苏州城最有学问的人,他是留洋回来的。可是,对于大少奶奶这个问题,她真的有些为难。不只是金老爷,就连二太太自己,也对这个大少奶奶高看三分,从心里喜欢。甚至,她有时候在想,为何,这个孩子不是玉林的媳妇?金家大太太对这个儿媳妇没有任何的感觉。上天怎么就不能眷顾一下自己,把这么好的儿媳妇给自己?
最主要的是,她是洛家的人!
“娘,我在和你说话,你在想什么呢?”金玉林看着独自出神的母亲。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二太太此时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
“哦,年纪大了,不想吃这些东西。我吃斋很久,看见这些东西,总是想吐。”二太太撒了一个谎。想瞒过自己的儿子。
“娘,你过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你是不是肝脏有毛病?不然怎么沾不得荤腥呢?”金玉林有些紧张。
“不用,老毛病了,人老了,有些习惯就改不了了,以后,叫你大哥不要送这些东西给我了,他的心意我领了。”二太太总是对金家的人淡淡泊泊的,不上前,也不退后。甚至不悲不喜。
“娘,您是不是听到下人说什么闲话了?惹了您不开心,是不是?”金玉林太了解金家的下人,捕风捉影,烂嚼舌根!
“林儿,你过来,娘有话问你。”
金玉林听话地走过去,坐在了自己母亲跟前。
“你和娘说实话,你······你是不是该娶个老婆了?你大哥已经成亲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二太太没有直说,只是拐弯抹角地提醒自己儿子,依照他的自身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
“娘,你别瞎操心了。我是不会这么早就成亲的,况且,我刚回来,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的。天色不早了,你快睡吧!”金玉林一提到这个问题,他就像回避。
因为,在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人,她的胆识,她的胸怀,让男人都汗颜。她给金玉林带来了太多的震撼,他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可是,他不能轻易的走近她。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儿,你,是不是,喜欢你的大嫂?”二太太直白地说。
金玉林一惊,难道?自己的娘都看出来了么?他以为他已经隐藏得够好了,可是没想到,自己假装的平静,在别人眼里看来,早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没有,娘,你想哪去了,她是我大嫂,我怎么会那么做呢?您想太多了!只是儿子与大嫂年纪相仿,而且,大哥养病在家,我经常过去给大哥看病,一来二去,就是谈得来而已。你不要听下人们嚼舌根。”金玉林安慰自己的娘亲。
“没有就好。娘在心里也喜欢这个孩子。可是,你不要和你哥哥抢。娘从小就教育你,你没忘吧!你千万不能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情啊!”二太太把她的担心,都说给了儿子听。
“娘,我知道了,我先下去了,您早点睡。”金玉林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藏了很多年的心事,就这么容易被别人看穿了!锦绣,洛锦绣会不会也看出来了?他有些懊恼,自己太冲动了。没有查清楚她的底细,怎么能出这样的事情呢?
而此时,洛锦绣已经陷在金玉祖的爱情里不能自拔。她完全没有时间理会,外面的评价是怎样的。她只想金玉祖永远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