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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下低语

宋无极斟酌了许久,深知神通秘术的玄奇,绝不能过多钻研,只要能精通几种秘术,借助体内血海和磅礴的幽冥魔气,便可独步天下。

“诛仙剑气,魔意滔天玄功,大衍偷天术”宋无极决定修炼这三种秘术,在如今实力低微的时候,用大衍偷天术掩盖充盈的气息,融于虚空,用魔意滔天玄功增长诛仙剑气之威,在偷袭暗杀之时能起到奇效。

想到便做,宋无极依照魔意滔天玄功的运气法诀。催动体内的幽冥魔气在经脉中逆行,倒卷入血海,顿时激荡起惊天波澜,但见得血海之中波涛汹涌,有浩荡声势。

然而,在魔气逆行之时,宋无极只觉得经脉如刀刮般痛楚,又好像千万根针在每一寸的经脉中狠扎。宋无极额头冷汗涔涔,脸色煞白,但见得全身黑雾缭绕,在黑雾中有无数缕墨绿色的线条从四肢百骸朝头顶眉心汇聚而去。

血海起伏,宋无极血海中卷起一股龙卷风,在奔腾咆哮,穿过头顶天灵绽放出一道绯红的光芒,渐渐演化成滚滚血浪,刹那间便弥漫了整间静室。

一股惊天魔意穿破静室,冲天而起。

方圆数百丈的牲畜猛然匍匐在地,全身颤抖不休。所有人都感到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天际洒落,灵魂深处只感到无尽的恐惧和战栗,骇然的望着苍穹瑟瑟发抖。

慕珏山正在慕家祠堂中烧香祭拜祖宗灵位,察觉到弥漫的魔意,不由大惊,艰难的凌空而起,站在屋顶望着宋无极所在的静室方向,强行压制着体内真气的波动,却不料与弥漫的魔意气势所冲突,陡然喷出一口鲜血,惊恐自语道:“这种气势充满了霸道和邪恶,恐怕已经达到了通灵巅峰之境。贤弟你究竟修炼的是什么法门?”

整个家峪镇也就慕珏山一个周天之境的武者,故此也只有慕珏山发现气势源头正是自家府中的静室。

血水漫卷,宋无极只持续了片刻时间,便觉得身体虚弱,无力为继,一掌拍击在血浪中,滚滚浪潮便如鲸吸一般倒卷而回眉心血海。

宋无极心有余悸,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连抬手都困难。过了盏茶功夫,宋无极才恢复一点力量,将魔气灌行百脉,才发现全身都被冷汗淋湿了。

“魔意滔天,果然玄妙,这仅仅是入门,便已如此痛苦。”

宋无极未能继续修炼大衍偷天术,因为全身汗气熏天,体内真气也消耗甚多,不得已便离开了静室,在府中奴仆的安排下,用热水洗了个澡。慕珏山早已吩咐府内众人要好生招呼宋无极,有求必应。

当宋无极洗完澡,就遇见一脸震惊的慕珏山前来。

“贤弟,你没事吧?”慕珏山仔细打量了宋无极一番,眼神中没有半分虚伪。

宋无极尚且不知自己修炼魔意滔天带给了这个家峪镇怎样的震撼,闻言一怔,奇道:“老哥何出此言?我好的很啊!”

慕珏山神色凝重道:“贤弟,你可知你刚才在静室修炼之时,散发的气势笼罩了小半个家峪镇,就连老哥我在你那股气势下,也吐出了一口老血。”

宋无极恍然大悟,哦了一声笑道:“小弟刚才修炼一门秘术,惊扰了老哥。”

“我倒无妨,只是强行相抗,受了点轻伤。那股气势恐怕已达通灵之境,当初我在百叶城中一位通灵强者的身上感受到过。贤弟你以周天修为催动如此恐怖的气势,不会有碍吧?”慕珏山不无担心道。

“我目前催动这门秘术还是很吃力的,不过调养半日便可无虞。多谢老哥挂怀!”

“我从气势中感到很邪恶但是霸绝的气息,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跳动沸腾想要流出体外的感觉。以我看,贤弟以后少用,这等秘术虽然玄妙,但如果实力不够,恐怕压制不住其中的魔意,千万不可贸然,被魔意侵入心神便麻烦了!”慕珏山缓缓道,眉目微皱。

宋无极心中一笑,自己本来修炼的便是魔道无上法门,我为魔,魔为我,心神早已被魔意洗涤,不过若魔气紊乱恐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多谢老哥教诲,小弟我记下了!”

“那就好,不过如今见贤弟有如此神妙的秘术,我老怀大慰,马贼已不足为虑了!”慕珏山手捻短须,开怀道。

天色渐黑,宋无极在慕珏山的盛情下,两人痛饮了一个时辰。宋无极数年军营生涯,造就了一副豪爽之气,深得慕珏山的欣赏,两人推杯换盏,竟然都喝的胡言乱语了,让坐在席间的慕雪有些不自在。

“贤弟,我见你修炼的功法颇为邪异,恐怕来历不凡吧?”慕珏山端起酒杯,摇头晃脑的拍了拍宋无极的肩膀,笑道。

宋无极微微欠身,将酒杯满上,与慕珏山相碰之后,一饮而尽,低沉道:“不瞒老哥,我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也在数年前亡故,从那之后,我就去参军了。前不久才离开军营。我这一身本事都是家传的!”

宋无极的话中真真假假,但是见慕珏山绝非奸诈小人,便将自己曾经在军中的事情说了,却没有出太微血经的来历,毕竟太过耸人听闻了。

慕珏山不由眉目大张,惊道:“贤弟原来还是军人出身,炼就了一腔热血勤珍重豪情,身上总是有一种杀伐之气。可以想见,要不了多久,贤弟必将名震中央啊!”

宋无极哈哈大笑,“喝!借老哥吉言!”

“对了,老弟,有没有兴趣换个称呼啊?”

“换什么称呼?老哥叫的不是挺好么?”宋无极茫然不知。

慕珏山嘿然一笑,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边上静坐的慕雪,又扫了一眼酒气上涌,脸色潮红的宋无极,没有说话。

慕雪冰雪聪明,见到父亲那眼神,瞬间便明白过来,给了慕珏山一个大大的白眼,一抹绯红从玉颈顷刻间飘到了耳根,羞涩的垂下了螓首。

“这个以后再说,嘿嘿!来,喝!”

两人都没有运转真气逼出酒气,喝的宾主尽欢。

待月上柳梢,慕珏山才在一个奴仆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回到卧室。

宋无极回到自己所在的院落,夜风吹拂,不由得感觉到寒意上涌,缩了缩衣衫,昏沉的脑袋变得清醒了许多。

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浩瀚的夜空,星辰点点。

四野阒然,虫鸣夜更沉。

宋无极回忆着这数日的经历,可谓大起大落,久久未动。

“唉!”宋无极不由仰天长叹,只觉得世海变换,数日间,便已是别样天地。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宋先生!”

宋无极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身望去,不由得心神为之一颤,痴痴的望着。

月华如水,泻在院落中。月形门便,一个绝美的身影。

只见那如同晶莹水晶雕琢的脸庞在纯净的月色轻拂下,隐隐透露着一种圣洁的韵味,一双如同秋水般的眼眸深邃而澄净。樱桃小嘴鲜红欲滴,贝齿如玉,洁白无暇的脖颈与月华争辉。

那一袭白衣,三千青丝垂落双肩,丰姿绝世,便如那九天月宫仙子降落凡尘,不沾染丝毫烟火,纯洁无瑕,静雅如花。

慕雪站在院落中的月形门边,见宋无极痴痴的望着自己,不由粉脸泛红,轻轻低下了螓首,小嘴里轻声呼喊道:“宋先生!”

宋无极凝望着眼前如玉的美人,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这一幅仙子下凡图中,眼神中没有那亵渎,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震撼和欣赏,这是钟天地灵气而生的绝世佳人,这是天工鬼斧的无上艺术品。

直到慕雪呼唤了三四声之后,宋无极才听到,不由得老脸大红,顿觉尴尬,心中直呼失态失态。

“雪姑娘,对不起,唐突了!”宋无极干咳两声之后,挠头讪笑道。

慕雪羞涩了片刻,便恢复了一贯的恬淡,浅笑道:“宋先生,我父亲醉倒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宋无极道:“冷风一吹,酒意去了大半,有劳雪姑娘挂怀!”

慕雪嫣然一笑,仿佛那满山腊梅开放,融化了极地冰雪,“你与我父亲平辈论交,却与我如此客气,莫非真要让我喊你小叔叔么?”

宋无极不禁汗颜,伸手道:“哪里!今夜明月高照,要不来坐坐吧?”

慕雪袅袅而来,围着石桌在宋无极对面拂袖坐下,仰望着天际,道:“是啊,今夜的月亮好美,仿佛秋意淡了许多。你一个人夜中望月,相比有一段伤心的过往吧?”

宋无极闻言,不知道怎么的,嘴里脱口而出,道:“我是专门在等你呀!“

话一出口,宋无极顿觉不妙,不由把头低下,不敢看对面的慕雪。

“对不起,我唐突了,开个玩笑。“

慕雪早已是红了耳根,嗫嚅道:“等我做什么呀?”声音细如蚊蚋,如果不是宋无极功力大进后耳目灵敏,定然听不清楚。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子,我十七岁的时候便进入了军营,数年来一直在沙场征战,所以一时有些语无伦次,如果冒犯了你,还请原谅!“宋无极见气氛有些诡异,顿了顿,眼角瞟了一眼正羞红着脸的慕雪。

慕雪闻言,捋了捋划落在耳旁的几缕青丝,鼓起勇气,望着宋无极,扑闪着双眼,轻声道:“真的么?我真的好看么?”

“难道从来没有人跟你说过么?”宋无极也不由得愣怔,抬头望着慕雪,四目相对,仿佛有一种别样的气息,瞬间便又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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