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姑姑的话,杨凌顿时就蒙了,脱口而出道:“杨若曦是谁?你们这边是蓝海市金砂路九十八号吗?”
听到杨凌的话,对方道:“地址没错,桥段也挺新鲜的,听你的年纪也就是小年轻一个,你打到我们家里他妈不找杨若曦,还能找我不成?”
“那么请问您是杨雪吗?”
这个名字是杨凌从霍天任那里听来的,据说就是自己姑姑的名字,杨凌在最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位非常有风骚的成熟少妇,一副知书达礼的形象,绝对不会随便就出口问候人家母亲的。
可是现在无疑之中,反差有些大了一点,因此他并不是十分确定正在跟他通电话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姑姑,虽然这个可能性或许小了一点,但是他依旧怀着一丝小小的期望。
可是现实却是对方很是惊讶地回答道:“还真是找老娘的,小子你口味挺重的嘛?”
这个时候,杨凌早已经被对方的言语雷得风中凌乱,外焦里嫩了,可是既然对方真的就是他姑姑杨雪,那么杨凌的目的总算也是达到了,虽然跟想象之中有了些许偏差。
杨凌沉默了一小会,然后才鼓起勇气对着电话那头道:“你好,这个电话是霍天任先生告诉我的,我是杨天的儿子。”
杨凌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至少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在自己道出是杨天的儿子之后,对方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连手头上的话筒也掉落在地,发出一丝清脆的响声。
“你再说一次?”
杨雪用着一种不可置信的态度问道。
毕竟跟自己的亲生哥哥已经有超过二十年的时间没有联系,当年就因为自己的婚姻问题,两兄妹发生了严重的争吵,最终分道扬镳,虽然中间的日子里,她曾经因为心软,多次向杨天的挚友霍天任了解过他们父子俩的情况。
但是她的性格明显就是那种典型外冷内热的,虽然内心很是关心,但是却始终不愿意跨出那一步,于是才有了这二十年的分离。
而就在十年之前,也就是杨凌父子进入青山之后的日子,杨雪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联系不上霍天任了,之后就有了十年的空白期,她是完全不知道杨天父子的情况的,为此她这十年来都不愿意更换家中的电话和自己的手机号码,就是为了这一天。
所以可以理解杨雪此时的激动是属于真情流露,并且完全是人之常情的,于是杨凌很是谨慎地再一次重复着最重要的部分:“我是杨天的儿子,听霍叔叔说您是我姑姑?”
自从杨凌知道了父亲和姑姑的关系之后,二十年后当他第一次拨打姑姑电话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勇气直接用上辈分的称呼,反而反客为主,用了一个疑问的口气去传达自己的意愿。
“我就是,孩子你现在在哪里,能让我见见你吗?”
这个时候杨雪的语气明显已经软了下来,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变化了,带着一丝的激动和哽咽。
听到这话,杨凌也是心中一暖,到底亲人始终还是亲人,不管她和父亲之间有些什么矛盾,依旧无法改变那种血脉亲情。
顺着对方的疑问,杨凌很自然就报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就听到姑姑杨雪着急道:“那你现在不要走开,我过来接你。”
“嗯。”
说道这里杨凌挂上了电话,长久地舒了一口气。代表的是一种身心的彻底放松,无论一个人有多大的本事,有多少财富和官职,如果在世间毫无一个亲人的话,也是无根之水,甚至于可以说是无主孤魂。
再一次伫立在这个陌生的街头,杨凌的心中扬起了一丝暖意,不论怎杨,有了期待,就有了展开新的生活的勇气。
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杨凌就看到一辆出租车从自己身边停了下来,只见车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眉毛稀疏,鼻梁挺翘,从她的五官中可以看出年轻时候应该还算得上清秀,可是现在的话只能说岁月不饶人。
只见她的脸上有了稀疏的小黑点,甚至已经有了一些色斑和老年斑,再加上她的身材,至少已经超过七十公斤,椭圆形的水桶腰是一个明显的证据。
“请问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吗?”
杨凌跟她说的地址就在金砂路边靠近购书中心的红绿灯底下,此时站在里面的只有他一个年纪小伙,所以那个女人自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杨凌。
“看得出她很心急,不到五分钟的路程也打了出租。”
从这些基本情况,杨凌巧妙地分析到了对方的情绪,这让他更加感到欣慰,看来自己的电话并没有打错。
“是的,你贵姓?”
虽然杨凌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确定对方就是自己的姑姑,可是他依旧还是非常百分百的肯定不会出现那种巧合的差错,于是还是比较谨慎地询问道。
“我就是杨雪。”
那个妇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于是杨凌便道:“那我想你找的应该就是我了。”
说着杨凌从随身的行李箱里找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包括一本户口本还有自己的身份证。
可以说杨凌应该算是华夏国内首个在精神病院中取得身份证的国民,在他成年的当天,青山的高层就已经向当地提出申请,鉴于情况特殊,当时还掀起了一阵热闹。
最后处于人道主义,认为就算是精神病人还是属于华夏共和国合法公民,只要没有做出损害国家和民族的事情,都应该得到合法的身份。
所以杨凌才领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证,在逃离青山的时候,他首要带的就是这两样东西,并且才是他融入社会最重要的东西。
“这是我的证明文件。”
说着杨凌将手上的户口本还有身份证递了过去,杨雪一把就接了过去,虽然情绪非常激动,可是依旧还是比较仔细地观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