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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褚纲收徒

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做事并不需要说得太明,几句话,互相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于是,这些日子笼罩在青太县所有幸存者头上的阴霾烟消云散。

褚纲率领五千羽林军以及州府各位官员,在数万青太县乡民们敲锣打鼓的簇拥下,进了青太县城。

而三位供奉在和赵琥达成一些共识后,没有再去青太县,却是直接回了京城报告王桂的死讯。

褚纲进青太县城后,赵琥就让张大郎等人把县里事物全部交给褚纲打理,暗中又把搜刮来的财物分了一大半给褚纲,顿时更得褚纲好感,承诺等回京城,定要给赵琥、张大郎等人谋个好前程。

张大郎父辈虽然跟褚纲整过,但说实话,那也只不过是张大郎的父亲当年没本事巴结上褚纲而已,如今张大郎通过赵琥,跟这皇帝身边的宠臣搭上了关系,飞黄腾达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过去的恩怨当然也就不算什么了。

赵琥全家死绝,张大郎原本也有两个弟弟,但也在这次的事件中死了,那柳庆更是孤儿一个,义兄也同样死了,三人一时间都成了孤家寡人,大家年纪都不大,都爱个热闹,稍微商量一番,于是就决定住在一起,将来有什么事,大家互相也有个照应。

以前赵琥家最有钱,家里的房子也最大,张大郎和柳庆带着一干地痞无赖当然选择进了赵琥家,于是这赵琥家也就成了现在青太县城了最热闹的地方,每天一群人喝酒赌钱,倒也快活。

一个月后,褚纲在州府派来的一些官员的帮助下,已经把青太县城里的事物完全处理完结,就准备回京交差了,但考虑到赵琥等人是王桂跟谢虎拼斗时的见证,又觉得赵琥等人行事也有些手段,就想先去问问赵琥,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回京,于是就带着几个手下,往赵琥家中而来。

刚到赵琥家门外,褚纲就听里边一群人在乱叫。

“琥哥儿,好功夫。”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琥哥儿这么厉害,当初怎么会被那女飞贼风轻语打伤?”

“你懂个屁,琥哥儿这是见那女的长得美,动了怜香惜玉的念头,所以才没出手,要不然就凭琥哥儿这本事,十个风轻语也不是他的对手。”

……

褚纲在外面听得疑惑,当初见赵琥时,只觉得他精气神十足,但也没觉得赵琥会有多厉害,可听里面这话,似乎赵琥很厉害的样子,于是好奇,忙让手下叫门,想要进去一观。

赵琥家的门子放了褚纲等人进来,带他到了一个大院之中,只见几十个混混摸样的人围在这里,每人身前放着一堆石头,不断的捡起石头往院中之人砸去。

褚纲连忙放眼往那院中瞧,见那院中之人正是赵琥,只看他裸着上身,稳站院中,身体一动不动,只双手上下飞舞,那些砸向他的石头,或被崩飞,或被他接住,却是无一块能砸在他身上。

“这小子好快的手速,没想到他还有此功夫。”褚纲本是武人,见赵琥功夫不错,顿时见猎心喜,也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向赵琥,口中还大叫:“琥哥儿小心了。”

褚纲砸出这一石,却暗中加了先天武者的罡劲,他想要看看赵琥是否能接住他这一击,但又害怕赵琥受伤,所以又叫了一声。

这一个月来,赵琥夜晚暗习万灭噬神诀,清晨就服食锻体丹,苦练魔猿托天功,力量和身体强度是天天见长,又习了那供奉所送的武技——无影搜魂手,实力每天都在大幅度提升,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就连柳庆跟他交手,也接不下他全力一拳。

由于修炼了万灭噬神诀,虽然暂时还没见到什么逆天的效果,但他的六感却是大增,百米之内,别说人行走,就连一只蚂蚁爬动,他都能感觉得到。所以褚纲进来之时,他早就已经感应到了,见他一石砸来,哪敢怠慢,双手化为一蓬幻影,连在石块上点了百下,方卸掉石块上的罡劲,把石块接在了手中,但就算这样,赵琥还是被震得后退了两步,方才稳住身形。

“好本事,看不出琥哥儿小小年纪,竟然已到了后天顶峰,看来当日我等还是小瞧了你。”褚纲大笑着走上前来,说道:“你练的是那无影搜魂手吧?虽然有些火候,但却还没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此技既然叫无影,那使用出来,定然无影无息,一触人身,就要人命,所以又称搜魂手。如今你只靠蛮力使用,此技威力也就大打了折扣,以后还当在“快”字和劲道应用上下功夫。”

赵琥这些日子力量狂增,用起蛮力来,家门外那两尊重达千斤的石狮子,也能举在手中当玩物,可那魔猿托天功只能增长力量和防御,却对力道的使用没有讲解,赵琥本人也认为一力能降十会,所以也没特地研究过这些,如今褚纲一说,他还真觉得此言有理。

于是赵琥抱拳向褚纲说道:“多谢褚大人点醒,只是小人自小就有把子力气,却没人指点过这力道怎么应用,还请褚大人指点一二,小人定当感激不尽。”

“什么……你这力气是天生的?”褚纲闻言大惊,忙问:“你以前没学过打熬劲道的方法?”

赵琥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会魔猿托天功,于是把从柳庆那里学来的疾风拳法练上一遍,方才说道:“小人也就跟朋友学了这么一套拳法,其余一概不会。”

“疾风拳法。”褚纲一口就叫出了赵琥所练拳法的名字,说道:“此拳在后天高手中算是不错的,但这只是拳技,对真正使用劲道的见解并不多,一名武者,在打熬筋骨皮的同时,就是要加强劲道的使用,否则永远也无法进入先天,成为真正的高手。只是这劲道的使用,却不是能顺便教的……”

说到这里,褚纲却是突然笑吟吟的看着赵琥,一言不发起来。

赵琥不知褚纲何意,被他看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正所谓旁观者清,张大郎和柳庆在旁边就懂了褚纲的意思,张大郎忙走上前去推了赵琥一把,笑道:“琥哥儿往日是最聪明的一个人,今日就傻了,不懂褚大人的意思呢?我虽然没习过武,却知道武者练劲之道,乃是秘传,非亲非故,谁会传于你?”

“啊!”

赵琥立即作恍然状,心中虽然大不以为然,但想着能靠上褚纲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物,对自己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顿时往地上一跪,大叫:“小人厚脸,请大人收我为徒。”

褚纲刚才见赵琥化解他的罡劲,只不过才后退了两步,知道这小子的力量已经达到普通人所说的举重若轻的地步,如若懂得劲道的修炼方法,进入先天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心里早就有了收徒的打算。

又听赵琥说,他的力量是天生的,心中就更喜欢了,所以才会暗示得那么明显。只可惜赵琥聪明一时,此时却糊涂起来,若不是张大郎点醒,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呢。

感激的看了张大郎一眼,褚纲心中得意,但还不得不故作矜持,做出一副看不上赵琥的样子,说道:“要想做我弟子,也得有些真本事才行,我观你出手时的力量,能挡住我的罡劲一击,却已是不小。只不知这筋骨皮打熬得如何?”

“呵呵……这个啊!”

赵琥得意一笑,冲张大郎一努嘴,张大郎会意,连忙退出圈中,对着几个混混一挥手,那几个混混提着大刀、木棍、长枪就往赵琥身上攻来。

赵琥一动不动,任由大刀、木棍、长枪击在身上,却是毫发未伤,反而发出嘭嘭的如锤击墙的声响。

“皮坚如铁,不错不错。”褚纲抚掌赞道。

可这还不算完,赵琥又做出几个类似于地球瑜伽术的古怪动作,褚纲乃是先天高手,一看这些动作,哪还不明白,赵琥体内的大筋柔韧性定然不差,于是又微笑点头不已。

这时,赵琥却道:“我身边也没什么高手,体内骨骼如何,却没有试过。”

褚纲对跟着自己的一个随从说道:“上去跟琥哥儿过过手,让我看看琥哥儿的基础,切不可伤了他。”

那随从点头应是,下到场中,对着赵琥一抱拳,说道:“赵兄弟请了,这考究骨骼是否强健,最上乘的方法就是由劲道能透体之人出手,在下不才,差半步就达先天,如今劲道已能透体,还请赵兄弟放松身体,让我一试便知。”

赵琥笑了笑,示意这人只管试就行。这人上前握住赵琥的手掌,手臂一抖,一股劲道瞬间透过赵琥掌肉,直达掌骨。

就见赵琥身体一震,体内竟然发出令人牙酸有如金属摩擦的声响,接着赵琥全身微颤,额头也流下了汗水,显然十分难受,可就算这样,赵琥也是一声不吭。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那人方才松开握住赵琥的手,只对褚纲点了点头,方才说道:“赵兄弟骨骼奇特,竟比我这半先天之人的骨骼还强几分,只不知是练的何种打熬之法?”

“呵呵!”

赵琥胡诌道:“我哪来什么打熬之法,在下从小家境不错,家父一直希望我习文,从不曾让人教过这些东西,想必跟我这力气一样,都是天生的吧!”

“好好好!”

褚纲连道三个好字,显然对赵琥非常满意。赵琥见机,连忙再次跪下,说道:“还请大人……”

没等赵琥说完,张大郎却笑骂:“今儿个琥哥儿是怎么啦?好像见了褚大人就变傻了似的,这会儿还叫什么大人,难道连师父也不懂得叫了吗?”

赵琥会意,忙改口叫道:“师父在上,还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就是三个响头叩了下去。

“快起,快起!”褚纲心情大好,连忙亲自上前扶起赵琥,说道:“我收下你便是。嘿嘿……没想到我褚纲来这青太县走一遭,也能收到你这样的好徒弟,以你之体质,将来超过为师,那是肯定的,说不定将来师父我还得靠你提携呢。”

“师父言重了,我常听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我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何来什么提携之说,师父岂不是要羞煞我也?”

赵琥做出一副忠义无比的样子,把个褚纲哄得开心不已,连赞赵琥说得好,只恨不得赵琥真做了自己的儿子。

想这褚纲,贵为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岂是好哄之人?只是人就是这样,看谁顺眼了,怎么看都是好的,就像现在褚纲看赵琥,怎么看怎么顺眼,早把那些心机不知丢在哪里去了。

张大郎这人最有眼力劲,在一旁跟着再一凑趣,只把褚纲和赵琥夸成了严师高徒,什么有褚纲这样的高人教导,赵琥将来必然青出于蓝胜于蓝,什么雏凤清于老凤声之类的话说了几箩筐,让褚纲更是心情大慰,直嚷着让人去请羽林军中的军官和州府的各位大人,前来一起庆贺他褚纲收徒之喜,当然这礼还是要大肆收上一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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