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的存在,小蝶是知道的,她们两人也曾有过书信上的来往,这下你该相信英台是我徒弟了吧?”
蝶姐姐原来是这人的姐姐。记得有天,他师父突然把这条吊坠和一封信交给她,并要求她回送个礼物和回信。看到字迹,就知道信是师父写的,师父说那人眼睛不好,因此信是他代写的,让她不要多问,照着信里内容回信就好。
和那人通信久了,也就知道了她的名字——宋海蝶;她的眼睛不好,很少和外界接触,更是没有朋友,从雷月那听说了你的事后,很希望和你认识,蝶姐姐这么说。虽然不知道蝶姐姐和师父的关系,但她没多问,自此回信的内容多了些她听来的各地趣事,只因她觉得蝶姐姐很寂寞。
这信一通就是数年,每逢师父过来,他总会带来一封信,又带回她的回信。直到师父玩失踪的这两年,她们才断了信件往来。
宋六郎微乎其微的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说他没事,他怎么还不醒啊?”姚良清一朋友问道。
宋六郎拿了枚银针,插在了姚良清额头上,姚良清立马皱起了眉头,呻吟出声。等宋六郎拔了银针,他也就醒了过来。姚良清不过是晕倒了,痛一下,自然也就醒了。
“事完,在下告辞。”说着,宋六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雷月道:“等我问过姐姐的意思后,再来找你。”
“我会在杭州逗留一阵,想找我,到太白楼或尼山书院便是。”雷月道。
就在宋六郎想走时,祝九妹道:“等等,这里还有个病人请你看看,就是昨天被烫伤的那个孩子。”
虽已经让小鱼用上白露膏,小禾应该也请过大夫,但还是有些担心他的伤势。能制作出白露膏,想必宋六郎的医术比之普通大夫要好很多,请他看看有保证些,她不想小鱼的脸上留下难看的疤。
姚良清醒后,也冷静了下来,什么都没说的跟他的朋友走了。之前他的跳楼行为,祝九妹猜测是五石散的作用。给小鱼看过伤,宋六郎就离开了。随后本打算让小禾准备个房间,让师父住下,师父拒绝了,走时还摸摸她的头让她好好干。
虽然不知道师父要到哪去,但想必还会来找她,因为他说了尼山书院。师父大概是想过段时间来找她,测试下她功夫练的如何。
郑江要回去照看店,她就跟银心逛了下街,回到袁家时,天色尚早。
进到院中就看到马文才在打拳。
本来以为插秧的这些学生,应该是全军覆没的,没想到还有人和她一样没事。
马文才瞥了眼祝九妹,当没看到一样,连招呼也没打,继续打他的拳。祝九妹也是看了他一眼,就回房了。本来想用看猴耍的态度看他打拳的,想想还是算了。
月高风黑的夜晚,姚良清喝的满身酒气的跌倒在路旁。
“礼啊礼,就因我不知礼,才会在上任没几天就被撤职了。事先还一直不明白,被一小子点破了,才恍然大悟啊,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可笑,太失败了,哈哈哈。”姚良清狂笑着,又灌了几口酒。
姚良清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哭哭笑笑很是疯癫。
想他自以为满腹经纶,学高八斗,不知不觉间已是骄傲自满,狂妄自大起来了,连礼都让他忘了,被一小儿当众教训了,才有了自知之明,太可笑,太可悲了!
哭够了,笑够了,酒也喝完了,姚良清一甩空酒瓶,跌跌撞撞的挣扎起身,就向着河道而去。
“像我这种人,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看着桥下黑漆漆的水面,姚良清喃喃着,身子已探出了大半。
“不知你有无兴趣,跟随老夫?”黑暗的巷角走出两位老人,出声的便是其中一人。
“你们是谁?”姚良清眯起醉眼看着两人,问道。
“老夫谢安石。”
正如祝九妹猜测的,这假一放就是数天。期间她去了趟郑家仓库,令郑江失望的是,那些根根草草的,她只认识两三种,其他的她无能为力。
稻田已交由书童和农人们打理完,今日袁姨带他们来到的是菜田。
“哇!”荀巨伯拔出一根杂草后,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啦?”梁山伯跑过去问道。
“蚯。。。蚓。”荀巨伯手里还拿着那根杂草,手有些抖的指着不小心被拉出来的蚯蚓。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被荀巨伯的叫声引来目光的卓涛明不屑道。
说完就去拔他眼前的那根草,这双手一下去,触感就不对了,“哇!”卓涛明大叫一声并松开了手。
等叫完,接收到了众人的目光,卓涛明才知自己失态,忙放下不停蹭着衣服的手,嚷道:“看什么看!”
草上的毛毛虫已经被卓涛明压扁,流出了绿绿的体液。卓涛明闻闻手心,一阵恶寒,忙去河边洗手。
祝九妹摇摇头,拿着锄头熟练的锄着矮小的杂草。
袁姨和夫子也除着草,顺便监督着学生们干活。这次让他们来除草整地,他们很是乖巧的穿上褐衣,来到田里就拔起了草,对于这点袁姨很是高兴。
“袁姨啊,我打算让学生们干完这次就回去,学业为重。”夫子悄声说道。主要是上次的插秧让他在床上躺了几天,现在还觉得有点不舒服,这次忙完,想必又要痛上几天了,这么反复几次,身体吃不消啊。因此他已经写信给山长,他有把握山长会答应,现在不过是稍稍透露下口风给袁姨。
“学生是该以学业为重,那就忙完这次就让他们回书院吧。”袁姨想了想说道。
没想到袁姨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让夫子稍稍有些惊讶。
拔草不需要技术含量,锄地就需要了,看到马文才轻轻松松的锄出了一块地,祝九妹暗叹不已。真看不出来他还是深藏不露,相较下,梁山伯和王允林就笨拙的多了。
“卓涛明你看什么呢?”祝九妹一回头就看到洗完手回来的卓涛明,正一脸深思的站在她的背后盯着她的背看,显然他是看了有一会儿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祝英台你的腰身太纤细了些。”说着他就向祝九妹的腰伸来。
祝九妹一手拍开他的手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非我能择。况且这与你何干?非礼勿动,注意下你的手。”
卓涛明撇撇嘴讪讪然的离开,离开时还回过头看了眼她。
祝九妹让袁家下人打了热水,关上门窗后,在银心的服侍下洗起了澡。
“喂。”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吓了卓涛明一跳,见是马文才,卓涛明拍着胸口道:“老大,你吓死我了。”
“你鬼鬼祟祟的在干嘛?”洗完澡回来的马文才见卓涛明徘徊在祝英台房间的窗前,出于好奇就过来了。
“嘘,老大你小声点。”卓涛明忙拉着马文才蹲下示意他安静,听房内没什么动静才松了口气。
“卓涛明你这是干嘛?”马文才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道。
“老大,我怀疑祝英台是个女的!”卓涛明拉着马文才说出了他的怀疑。
“所以你才在这偷看他洗澡?”马文才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卓涛明,顺便还送了个白眼给他。
“小声点小声点。”
“老大,你不觉得祝英台很奇怪吗?”卓涛明忙拉住要离开的马文才,道:“先别忙着走呀,先听听我为什么会那么怀疑。”
在卓涛明希翼的目光下,马文才最终还是蹲了下来。他确实是比较好奇,为什么卓涛明会怀疑祝英台是个女的。
“第一祝英台从来不到澡堂洗澡,第二我从来没在茅房碰到过他,人总要上茅房的吧,一起学习那么久,却从没碰到过他上茅房,这太奇怪了。第三你不觉得他腰身纤细的太像女人了吗?第四她身上一直很香,连出的汗都是香的,没有一点男人味;第五就是这个。”卓涛明拿出了一条白绫,“这是昨天银心洗过祝英台的衣服后,拿出来晒的,你猜这条白绫能干嘛?”
马文才皱起眉想了想,不耐道:“不要卖关子,快说!”
“我也是后来才想到的。”卓涛明笑着拿白绫比了比胸口道:“缠胸部。这女人的胸,嘿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
经卓涛明这一说,祝英台的行为确实有诸多奇怪之处,别人或许不知道,和他同住一屋的他可是知道的。就说祝英台不喜欢别人碰他,就之前床铺没被他隔开前,他就常常睡掉下床,后来隔开了就从没掉过;按他的说法是,不习惯和人同床,所以不知不觉间就排斥着,越睡越外面也就掉了。
而后就如卓涛明说的,祝英台从没到澡堂洗过澡,也没在房里洗过,却不见他身上臭过,那他到底是去哪洗澡了,而且他为什么不让别人看到他洗澡?
越想越觉得可疑。
见马文才眉头深锁,卓涛明笑道:“不用想了,现在看看就知道了。”
卓涛明指指窗户,虽然不耻这种偷窥之事,马文才犹豫了下,还是轻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