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承风抬眼瞧见在站在巨石之上的婕蓝,血红的双眼中满是感激,但是那种冰冷却依然从未改变。他用剑支撑起有些垮掉的身体,缓缓地走了过来,“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我悔恨。”
婕蓝心中一震,显得有些惶恐,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承风话中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能平安逃出圣灵山,婕蓝本希望再与他相聚时,自己能亲口说出一声谢谢,可是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了,因为对方还存在着对自己的恨,那种恨却也是自己无法改变的。
“是啊,你该恨我的,我也并不介意你恨我。”婕蓝苦涩的笑容看起来如此地令人酸楚,好似有道不完的委屈让她几乎要崩溃。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让婕蓝无数次觉得他是那么地可以依靠,那么地舍命救助自己,可是到头来原来什么都没改变,他依然恨她。
崎雪不明白承风的意思,她跑上前,拉着承风的臂膀,怨怪道:“你干嘛这样说婕蓝,蓝可是为了救你吃了不少苦,差点就送了性命了。”
承风定神看着婕蓝幽蓝色的双瞳,那双瞳孔中带着哀伤,却也带着极深的怨恨。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无法从仇恨中摆脱出来的,而自己也依然是她的交易品。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事情,也是他无法接受一个迟早出卖自己的女人。
承风没有再对婕蓝说什么,只是看向一旁的擎战,他微微一欠身,算是行了礼,“没想到王城的少君会出现在这里?赤燕城可真算是福气不小。”
擎战笑道:“赤燕城居然能将白魔请到那圣灵山中小憩几日,想来这城倒确实福气不小。”
众人都听出了擎战言中的嘲讽自傲之意。但他们毕竟敬畏王城的威严,即便有所反感也不会贸然反驳什么。
他身旁的潭棋脱下自身的衣服,为仍赤着上身的擎战穿上。擎战摆弄着这边不合身的衣服,感到有些不自在,他喃喃自语道:“看来人是该只能拥有适合自己的东西,若不适合的却不该勉强,不然难受的可是自己。做人真不能做个愚蠢的人,你说是吗?”擎战看着婕蓝,仿佛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婕蓝瞪了他一眼,道:“你的谬论太多,我不知该听哪一句。”婕蓝背过身后,不愿再看擎战一眼,“只是你一个人来的吗?”
想到婕蓝终于问起关于自己的事,擎战多少有点安慰,“不,我的亲随裂勃还有几千名神兽团的将士都在。”他看向已经渐渐平息的南峰处地战况,“不过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打赢了这场仗。”擎战想到那个断臂少主,眉间便带着一丝忧虑,“不过,你的一位老相识倒也来了,也不知你是否很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