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菲坐在梳妆台边,等着白萱收拾好了就一同出去。当她们走到院子里时,徐雪早已在院里开始打扫了,见她们起来了,她把扫帚放到一边靠着,忙着上前询问昨晚休息的如何。在曼菲说不错时,白萱在心里吐槽道:你睡的可好了,夜里一直在翻身,另外一点睡相也没有。
见院子里不见白宇轩的身影,认定这哥们还没起来,便笑着对她们说:“看来有人起不来要喝西北风了。”
“他一早就出去了。”徐雪把扫帚拿起来继续扫着地上的灰尘。张曼菲不信,偏拉着白萱跑去看,果真房里被子整齐地叠放在床上,床单平整地不像趟过地痕迹。不见人,曼菲又拉着白萱跑到院里问徐雪。
“大概六点过左右他就已经出去了。他也没说去哪里,也没说用不用等他吃早饭。”徐雪打扫完偌大的院子,便又忙着喂门口的大狗,她把饲料倒入狗的饭碗里,然后端过去,那狗直冲徐雪奔。
“我打电话问问。”白萱从上衣口袋里找出手机,她翻着电话簿时,门口的正吃着早餐的大狗突然开始叫起来。三人也顺势往那里一看。
白宇轩背着他那不离身的黑色背包从门外进来,见三人都看着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把目光看向手里还捏着手机的白萱,然后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一样语气温和地向给白萱报告一般:“睡不着去外边转了一圈。”顺带带上了他白宇轩式的笑容。而多年之后曼菲也多次向白萱表示他的笑容真的是她见过笑的最好看的!
见他回来了,徐雪便好去做饭,让张曼菲她们去大厅坐下休息,期间两位女生见她一个人忙来忙去实在不好意思,也主动表示要帮忙,徐雪拗不过她们,只好答应她们帮忙。
吃饭时,张曼菲随口问了个在吃饭时听着不舒服的话。
“李月当年跳河,尸首有捞起来么?”她淡淡问完这句,顺手夹了一些菜往嘴里送。她自己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何不妥,反而徐雪听了后呛出了声,坐在她旁边的白萱温柔的帮她拍了拍背,然后示意曼菲这种话题等吃完饭再讲也来得及!
“我记得也不清楚,我记忆里好像听大人们说过,李姨跳进池塘里没过几天,太婆就命人打捞,结果什么也没有。”徐雪把饭咽下去后说道。
“吃完饭我们去池塘看看吧。”张曼菲吃完饭将饭碗往桌上一放,然后拿出一纸巾擦嘴。白萱由于昨晚没有睡好,这时直犯困,吃个饭哈欠连连的,期间好些次就差点闭眼睡着了。以至于曼菲接下来的提议也没听个仔细。
池塘甚至是边上的大树都未曾改变,只是那油菜花的田地,此时已经改种农作物了,一片绿藤藤地景象。她们站在大树边,观望着眼前的池塘,张曼菲脑海里浮现出梦中的景象,有些不确定的指着这里说:“既然当初没有挖到尸首,那为什么李月会到雅风去呢?谁挖出来的呢?”
站在旁边还有些睡意的白萱注意到此话不对,然后定了定神,才问道:“你在说什么啊?”
曼菲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对白萱提及过此事,理了理思绪,思考该从哪里讲起。
直到另外三人听完此事,都有些不敢置信地互望着对方,接着白萱回过神来道出了她的想法:“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她顿了顿,然后以不确定地语气继续说道:“可能李月并非是在这里死的。”
张曼菲听完这话感觉背后有些发凉,有些不自觉的缩了缩。
去到雅风已是下午,三人上镇子上打听,是否知道李家当年徐家的那件事,打听多方无果后,终于在山边的一个茅草搭的简陋小屋里问到了些情况。
住在里面的是个大约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他留着胡子,穿着破旧的一件短袖,头发乱糟糟地被随意绑起。男人问清她们的目的后,有些无奈地让她们进去。
“唉,作孽啊!”男人招呼她们坐下后,自己也找了地方坐下,接着当他说出这话时,一只收猛捶着胸口,还呛了几声。
“你知道什么内幕?”张曼菲盯着眼前的男人问,那男人看了三人一眼后,叹了口气的说道:“李月是被人害死的!呵呵,跳池塘什么的根本是后来徐家人自己编的!”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们相信呢?”白萱并不完全相信这句话。
“那段记忆我不敢忘记啊!记得那年大丰收,我去徐家帮忙,天晚了就住在那里…对了,你们就叫我王叔吧。”
忙碌一整天后,王叔有些疲惫地准备回到卧房休息,正当他准备走进房间时,耳边传来一些吵闹声,出于好奇心,他往声音来源处走去,由于天色已晚,他进房间拿了手电筒后便悄悄走近躲在一颗树边,接着朝那里观看。发现不远的池塘边站了大约有两三个人,黑暗中看不清是男是女,没过几分钟,争吵声又传来了。王叔凭借着对他们身形的猜测,大致知道是谁了。
——啊!一个女人的尖叫传出来,王叔瞪大了眼睛看向那里,只见一男人站在女人后面,手上握着什么东西似的勒住女人的脖子,为了反抗,女人不停地挣扎并用手死死抓住勒在脖子上的东西!而另一人伫立在一旁毫无动作。眼见着女人一点点放松的手,王叔此刻已经是吓得六神无主了,本想赶紧逃走的,可双腿连动一下的能力都没有!接着他听见一个女声有些惊恐地问:“怎么办?”
原本以为那个男人会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却没想到他直接心狠的将已经被勒死的女人直接抛进了前面的池塘里,接着转身安慰吓傻了的女人道:“回房吧,累了一天了!”搂着还呆立的女人进房了。
王叔见他们进屋了,本想转身就离开的,可是不知为何,他悄悄走到池塘边,用手里的电筒照了照水里。
一个表情惊恐的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脸色发乌,嘴唇已经发紫了。
这一看,王叔差点没把电筒扔进去,然后脑海里不停骂着自己,以最快速度跑回房间,然后死死把门抵住,大口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的躺在床上,可是他毫无睡意,脑海里不停浮现那个女人的惊恐样貌。
翻来覆去直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一早,王叔便想要向徐老太告知情况,让其做主!却没想到被徐志杰抢了先,无奈他只好先在一旁伫立着,听完徐志杰所讲。
“母亲,阿月她…跳进那边的池塘里了。”徐志杰低着头不敢去看母亲。徐老太听闻这话,呛得咳嗽起来,而她旁边的王淑雯此时还一脸未定地坐在那里。
“快,找人去挖!”徐老太眼角泛泪地拍着桌子吼道,然后看了看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王叔,有些抱歉地小声说道:“不好意思,你要说什么我今天恐怕是没有心思了。”她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王叔明白此刻自己应该离开,道了句再见便退出去了,只剩下那三个人在大厅里坐下,后来他们说了些什么,王叔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后来李月的尸体肯定又被捞了起来,中间肯定又抛到别处去,然后被李家的人找到了,办了[喜事]。”张曼菲对自己的想法不太肯定地说道。
“想要帮她安心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下葬!”王叔点上一杆叶子烟,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