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澹怎么会与甲级班的学子们有交情?”
“就是啊,看他们关系还是很好的样子。看来这王澹不可小觑。”
“我们以后不能随意地招惹到王澹。你没见连马奎都向他道歉。他肯定还有着不被我们知道的实力。”
自从众人见到李敬他们与王澹的交往后,便凑到一起去议论不停。都已经觉察出现在的王澹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够招惹。没见连甲级班的人都与王澹平等交往吗?
人就是这样,与自己平等的人变得好起来,会不服,会嫉妒,会想着与他较量,甚至还有的会在背后下绊子;但是一旦那人变得高贵起来,与自己不在同一等级时,却又会觉得他有好的成就那是理所当然的,会去羡慕,会去巴结,会去期待着对方能够分自己一杯羹。
现在这些学子们,同样如此,也不再嫉妒王澹被先生表扬。没见他已经是与甲级的学子们平等交流了吗?那么他被先生夸赞那是应当的,自己以后要向他多请教,争取也有进步,让先生也表扬自己。
“好啊。”李敬听到要由他出上句,一口答应下来,略微思索一下,道,“王澹,那我就出一句,你来对一下吧。”看了一下众人,又说道,“大家要是有好的下句,也请说出来。”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此联一出,那些乙级的学子们已经在那儿皱起眉头。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来说,这个联句已经是非常困难。知道自己对不上来,也就不再费那番心思,只是将眼睛盯着王澹看。
“王澹,这句你来对吧!”齐声喊着。心中却是在想,不管是先生还是这甲级的学子,已经将你拔得很高,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对出句来,
对于这句,王澹同样也有印象,见众人都是看着自己,也不推让,向着四下一抱拳,“既然各位将这句让给我,那我就试一下。我对,‘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好!”听到王澹的对句,再一思索,众人都觉得王澹对得妙,一起为他叫起好来。这时对于王澹才是真正从心底服气,知道他的才学确实了得。
“好,对得好!”李敬也是冲着王澹挑起拇指,表示佩服,“这个上句还是前一段时间我听别人所说,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合适的下句来。没想到在你这儿,只是短短的时间,就能够得到解决,这天赐智慧果然非比寻常。”
王澹笑了下,不去纠正他想法的错误,有了天赐智慧这种说法,正好能够解释他这妖孽的表现。
“王澹,你也出一句吧!”众人从那妙对中醒悟过来后,一起冲着王澹喊。心中寻思着,他会出一个什么样的上句呢?让王澹出句,当然不会费时间,还没等他们将小心思放下,王澹的上句已经来。
“烟锁池塘柳。”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却是一悟,眉头又是皱起来。王澹这一句听起来似乎很是简单,但是再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这五字却是分属五行,如果下句不能如上句般也有五属,那就落了下乘,对得不工整。
“王澹,还是你来说下句吧,我们实在想不出来。”终于有人在想得脑袋生疼之后,冲着王澹嚷起来。
这次王澹却不再回答,“各位,这个句子也是前两天偶然所得,想了许久也是没能想出下句来。这才拿出来向大家请教。下句我并没有。”
听到王澹的话,众人一起摇头表示不满。活动仍然继续,再出的对句都很简单,无非是些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之类。精彩的句子却是没再出现。
这次聚会游玩之后,王澹的日子才算是平静下来,也没有人敢再来找他比试。没见甲级班的学长们见到王澹都是一种佩服的表情,自己这些乙级班的小孩子算什么?这王澹确实有才学。
王澹在去过晒书台那次之后,却是喜欢上了那儿,只要是有空闲时间,他就会到晒书台去。原因无它,因为他发现,在贴近大自然的地方,他脑中的那颗种子会生长的速度加快。似乎是因为它能从大自然中吸收到植物精华。因为晒书台那边的植物生长比较茂盛。
在去过多次之后,王澹终于能够确定,那颗种子确实会在贴近自然时生长速度加快。到现在,已经是即将生长出第一片叶片。
“不知这种子生长之后,会有什么奇迹出现呢?”王澹时常想到。
…………
“少爷!家中有事,还希望你能回家一趟。”在还有两天才到旬日放假时,仆人王安来到郑公书院,找到王澹,对他说道。
“噢?”听到这话,王澹惊诧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爷生病了。”王安回答道,“少爷,你还是先去请假,等到回去的路上我再详细跟你说。”
“嗯。”看王安的样子,王澹也知道事情挺急,不再多说,直接去找山长叶志请假。虽然他是穿越而来,但是身体还是用着原来那王澹的,再说王家的家人之间非常亲近,根本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让王澹过得非常惬意。自然不想让这幸福的生活溜走。
请好假,王澹便跟在王安后面向山下跑。从书院到山下还有段路,虽然修得平整,却也只适宜人行走。王安赶来的驴车还在山下等着。
“王安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父亲为什么生病,到底多严重?”跑到山下,坐到驴车上,王澹这才喘了口气,问王安事情的缘由。
“少爷,老爷与人争吵,被人骂了,憋了一肚子的气,结果就闷出病来。”王安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显然也觉得非常郁闷。
听到王安的话,王澹心中一紧。他可知道王表的性格,那绝对是个老好人。害人之心自然是不会有,就是防人之也没有几分。如此老实的人会与人吵起来,想必那事不会小,而是被人欺负得实在厉害,没有办法,王表才能有这样的举动。
“究竟家中遇到什么事情?”王澹问道。
“是为了杨庄那二百亩地的灌溉。”王安回答,“从去年冬到现在几乎没有雨雪,地里极旱,需要用水灌溉。本来老爷已经去预订好顺序,轮到了我们王家灌溉的时候。要知道在那河边只有数架水车,我们这二百亩地全部灌溉一遍,就需要近一旬的时间。可是这个时候,张家的人却是站出来阻挡。因为张家的地在我们王家与河水中间,他们要先引水灌溉,便将水渠掘开,让水流到他们的田中去。”
“什么!”王澹叫了一声,他是农业大学毕业,知道这农时根本耽误不得。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如果现在得不到及时灌溉,庄稼不能及时生长,到最后肯定会收成极差。
“这张家为什么敢这样?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已经预订好那水车了吗?”他刚才已经听王安说过,那水车是由县里组织几家大的地主共同出将资在河边竖立起来的。需要用到时,也要先向县衙进行预约,才能安排。
“听说是张家有一个族兄在长山县做主簿。这张家借着他族兄的旗号已经做过不少坑害乡邻的事情。”因为主家受欺负的事情,王安显然是对这些消息打听过。现在听到王澹问,便将背后的这些关系讲出来。
“主簿……”王澹沉思了下。尽管是在邻县,还是官,那就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招惹。如此一来,与张家的这矛盾就要好好地考虑一下,究竟要如何处理才好。
尽管知道了对方有主簿在撑腰,王澹也没有考虑委曲求全的事情。有些事情是有着根本的原则,一旦退后了,以后就很难再向前迈出那一步子。
况且他在隐约中还能够察觉出来,他的身份对于知州有着重要的作用。既然这样,他就可以借到知州的力量。那张家的族兄只是一个主簿而已,还不足以为惧。
王澹虽然性子平淡,不会急躁,却不代表那是软弱,对于欺负到他头上来的来,自然要狠狠地还击回去。王家那温馨的家庭氛围已经感染到他,他是确实将王家当作自己的家,绝不容许任何人给这个家庭造成任何的伤害。
“好了,王安。事情我已经知道,我会好好考虑,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你不必担心。”看着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的王安,王澹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他一下。
“嗯,我知道了,少爷。”王安答应一声。这个少爷虽然以前痴傻,但是自从好了以后,他的表现却是很让人吃惊。与知州知县坐到一起,竟然也能够坦然面对,根本没有一丝怯意。
这也是为什么一见到王表被气病,王安就向管家建议,将王澹找回去,由王澹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原因。依着管家的意思,就是要到县衙去告发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