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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救命恩人
将哥哥安抚好之后回来给王老爷倒茶的幽儿,一进门就见王老爷拜倒在胡晓面前,惊得嘴巴张的老大,呆呆地看着二人。
胡晓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这位王老爷的做派已经让他大为不解了,却没想到更为惊讶的事情又出现了。
他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优秀青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大礼,欲要王老爷他扶起。王老爷却并不起身,只是边拜边说:“胡兄弟救命大恩,有龄没齿难忘!请胡公子受下官一拜。”
“啊”幽儿似乎明白了过来:“您是幼官哥半月前从水中救起的王老爷?您起来说话啊!”
胡晓这才想起幽儿曾经说过自己是因为下水救王老爷才患病的,怪不得他今天这么帮自己。
“王老爷快快请起,您是官我是民,哪有官跪民的道理?”他却知道古时候官老爷的地位非比寻常。王老爷现在的做法用这个时代的话说就是有失官体。
王老爷却不听他劝,掷地有声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方才说道:“救命大恩,形同再造,胡相公不必过谦。新茶、陈火腿,权当有龄一点心意,胡公子请收下。”说着从马蹄袖中取出两个不大的纸包恭敬地递到幽儿手中。
胡晓一看这架势大有自己如果不收下礼物,他就不肯起来的意思,只能示意幽儿暂且收下,才将王老爷扶起。
王老爷入座后,胡晓才发现屋里并没有茶具,只得让幽儿将王老爷带来的新茶泡了一碗递于他。
幽儿见两人有话要谈,便主动走了出去。胡晓看着幽儿的举动心里莫名地感叹了一句,这个时代的女孩真懂事!
幽儿一离开,胡晓却一时间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王老爷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看出胡晓窘态,忙出言道:“胡兄弟乃大仁大义之人,何必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更何况谁没有虎落平阳之时?实不相瞒在下时至今日才来看望胡兄弟也是有些难言之隐……呵呵,不说这些了,胡兄弟怕是还不知道有龄名讳,在下王有龄,祖籍福建,少年时跟随父亲……”
胡晓听到王有龄三个字的时候脑袋就嗡地一声,以至他后面再说了些什么都全然没有听到……
王有龄!这三个字他太熟悉了!
要说王有龄必须要说到另外一个人胡雪岩。
历史上,在清朝咸丰七年,英商麦加利银行在上海开设分行以前,全国金融市场,为两个集团所掌握,即北方山西帮的“票号”,和绍宁帮的“钱庄”。
因为两家彼此仿效,所以业务方面几乎完全相同,只是在规模上,钱庄稍逊于票号。
而在同治到光绪初年,全国最大的一家钱庄,规模却凌驾票号而上之,同时他的主人亦不属于宁绍帮,这就成了当时金融业中的一个特例,此人便是当时鼎鼎大名的财神胡雪岩。
自诩为胡雪岩子孙的胡晓,自然知道老祖宗的事迹,而王有龄就是当年胡雪岩的第一个靠山,胡雪岩的发家史和此人有着莫大的关系。据记载,此人后来官至浙江巡抚,朝廷二品大员,死后还入了忠烈祠。可是胡晓却怎么都没想到此人居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是了,现在是道光二十九年,按照时间来推算,王有龄还没有发迹。那么……胡晓心里立刻开始盘算起来,这个想法让胡晓看着王有龄的目光也变得炽热起来,那目光就好像一个赌徒看见一座金山摆在自己面前。
淡定,淡定!胡晓默默告诫自己,他不是鲁莽之人,虽说他知道历史的大体走向,但是关系到自己的第一桶金,他却不得不慎重,一些事情还是弄清楚些才好。
王有龄去并不知道胡晓心里已经开始算计上自己这头“肥羊”了,见他发愣还只以为是被自己的话所吸引,便越发款款而谈:“所以在下至今在杭州定居。那日过河时却不慎落入水中,幸得胡相公仗义相救,方才……”说道这里他便有些惭愧地看着。
胡晓对于这些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他记得王有龄未发迹之前生活应该很清苦才对,但看他现在情况却又不大像,便出言试探:“王大人过谦了,大人是朝廷的命官,我碰巧救起大人也权当是为朝廷出了一份力而已,若是大人日后治理一方土地,我等百姓安居乐业,在下岂不也是为自己积德了?”
王有龄见他说话得体,滴水不漏,完全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心里更加佩服,但转而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胡晓看他叹气,就知道其中一定有内容,却故作不知地问道:“王大人何故叹息?”
王有龄本就对胡晓舍命相救感激非常,再加之近日见他待人处事无不合自己心意,便毫不隐瞒地说道:“实不相瞒,王某这个朝廷命官只不过是个虚衔而已,只是身份上比那些奸商恶霸高些而已,具体却没有什么实权!”
“哦?”这下胡晓却有些糊涂了:“这怎么讲?”
王有龄自嘲地一笑:“王某这个官职却是家父去世之前为我捐的‘盐大吏’。”
“捐官”一说,自古以来就有,说白了就是花钱卖官,只不过在晚清的时候将这一原本秘密进行的交易合法化了而已。
而那时捐官的人通常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做生意发了大财,但钱财再多也不及地位高,是典型的富而不贵,所以捐个功名好提高身价,将来上了公堂,也不必跪着回话。
再有一种,本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书也读得不错,就是运气不好,几次大考之后,依旧名落孙山,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了,但转行干其他的,又都不会,正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只好卖田卖地,托亲朋好友,凑一笔钱,去捐个官做。
这“盐大吏”胡晓也知道一些,古时候,食盐是人生活的必须品,关系到统治者的执政基础,所以食盐的买卖一直都是由官府把持,历史上因为盐税而引起民变的事情也不再少数,这“盐大吏”便是负责收缴盐税的“税务官”。
王有龄继续说道:“后来因为家父逝世,王某三年来一只在家丁忧,至今还没有去吏部‘投供’所以还未曾放实缺。只是到了如今却……”他欲言又止地没有再说下去。
“大人为何不参加科举?”胡晓自然知道捐出来的官肯定不如科考出生的。这就好比都是公务员,但一方是靠这关系得到的,一方却是真才实学考上的,后者虽然嘴上不说,但在内心里总是有些看不起前者。
胡晓话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唐突了,遂两眼真诚地看着王有龄。
王有龄见他面色真诚,不似故意戏弄,便有些惭愧:“胡相有所不知,这读书靠的就是一个年轻,若是三年前王某定然会参加科举,但是如今却是过了最好的时候。”
胡晓见他说的有理也微微点了点头,这就和高考一样,你要是二十八九再去参加,所付出的心里成本不是十一十八九岁的人可以想象的!
“那么王大人有为何不早日去吏部报到呢?”话说完后,又想到历史上王有龄的家境贫寒便加了一句:“可是因为没有去京城的盘缠?”胡晓倒是知道这个时代的中国根本没有什么火车飞机,只能走水路或者陆路,按他的估算,从浙江去往京城少说也得半月,这一路的各种费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王有龄见他如此推心置腹也是感激莫非,也真诚地说道:“胡兄弟误会了,从浙江去往京城虽需要四五百银子,但家父去世之后还留了些家底,王某倒是还负担得起。只是……”
说到这里,他看了胡晓一眼,见他听得认真,没有一丝敷衍,便继续说道:“只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谋求一个好的作为!若是家境在好一点,王某倒想改捐!”
“改捐?”改捐一词胡晓还真是没听过。
“对!改捐个知县。盐大使正八品,知县正七品,改捐花不了多少钱,只需补上差价便可,但出路却大不一样了。盐大吏只管盐场,出息倒也不错,不过没有意思。知县虽小,但是一县的父母官,能杀人也能活人,倒可以好好做一番事业。”
这两句话到让胡晓肃然起敬,对于历史他所知有限,并不知晓王有龄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知道他在太平军围攻杭州的时候自裁而死。此刻听到他这样说,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个王有龄倒是一个值得投资的人。
虽然这么想,但他却不多说。毕竟,说满话不如做满事!他也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免得自己办事不成,将来给人家留下一个鸟人的映像。
王有龄本来也是聪明之人,如今说出这番话,也是本着在救命恩人面前推心置腹的交谈一番,至于其他的他倒真没敢多想。
随后,两人只是相互客气地胡乱交谈,晚些时候,王有龄便告辞而去。临行前留下家中住址,要胡晓有空时去坐坐。
胡晓笑着答应,他是要去坐坐,而且要大坐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