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怡看到许绍强一马当先,后面一大票公安干警陆陆续续地赶来,她神色才略有好转。
她迎上前着急地说道:“许队,我已经查出来,张三横把那些女人藏在哪里了,快点跟我进去抓人,不然晚了,被他转移了证据。”
许绍强先是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们现在没有搜查证!”
聂雪怡眼神坚定:“我有把握,许队,再不上来不及了!”
“好!”许绍强很快地把任务分配下去,民警维持秩序,盯梢各个出口,刑警队员跟着他进去。
许绍强带着队伍,就要往盛世洗浴中心走去。聂雪怡虽然腿上有伤,但这时却也不慢地跟在后面,正气凛然,气势悍然。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警察驶来,直接突破封锁线驶了进来,“滋”的一声,那车子一横,挡在了两人的身前。
聂雪怡看到来人,不禁皱了皱眉头:“秦书临,你怎么来了?”
秦书临下了车,自以为帅气地拨拉了一下刘海,笑道:“怕你们人手不够,所以带了几个人过来帮忙。而且盛世这个地方,处于两片区之间,出了事儿,我也有份管。”
聂雪怡鼻子皱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她只当这个纨绔大少爷,是在绝对有把握的情况下,来混功劳的。却万万想不到他私下和张三横有勾结,是来搅混这趟水的。
他们一行人走到门口,却被保安拦住。
聂雪怡衣服都没有更换,自然没有证件,连忙打眼色给许绍强。
许绍强掏出证件,中气十足地吼道:“盛世洗浴涉嫌非法拘留,袭警,故意杀人。现在我们要取证调查。谁敢在这里挡着,妨碍司法!”
他又点了两个小警察的将:“你们两个,把这些人都逮到一边,看住他们,不许走动!”
两人应了一声,腰间警棍,推搡在那些人。
那些人五人六模样的家伙,表面上是保安,实际上是三爷手下的混子,平时有什么事拉出去充场面的。
他们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看到警察动真格,哪里敢罗嗦。
就在这时,疤脸从里边冲了出来,喊道:“别让他们进去!”
许绍强怒道:“你是谁?竟敢妨碍警察执法!把他给我拷住!”
疤脸一把推开许绍强指着他的手,嚣张地说道:“别以为我不懂,你没有搜查证,你这是强闯!滥用职权!我要告你,让你的警服被扒下来!”
有了疤脸这个主心骨,那伙混混,又纷纷站了出来,聚集在疤脸的身后,一副誓不让进的样子。
许绍强脸色一沉,拔出佩枪,枪指疤脸:“通通给我让开!”
“你打我啊,你开枪打我啊,带把的你就打死我。”疤脸料定许绍强不敢开枪,还用语言挑衅他,把脑袋凑过去。
许绍强脸色变得更黑了,这种时候,只能用手铐强行拷住他们,枪只能拿出来吓唬人,不能真的动用。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聂雪怡一把抢过他的枪,她枪指疤脸的头,枪口离疤脸只有十多厘米。聂雪怡把枪口稍微移偏,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子弹脱槽而出,擦着疤脸的左耳朵过去,擦点把他的耳朵给打飞了,上面还稍微留下了烧焦的痕迹。
疤脸傻了,他完完全全地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小娘们会这么凶悍,敢这样对着人开枪。
聂雪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喊道:“把他们都拷起来,拷到一边去,再有人出来阻拦的,就开枪射他!”
混混们刚刚提起来的胆子,又一次被打碎了。这次他们的头儿,疤脸也不例外地懵了。
干警们很顺利地把这些人弄到一边,许绍强终于能带着人马进入盛世,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大厅。
这时候,张三横,江湖上人称三爷,带着经理,迎了上来。
许绍强哼了一声,朗声道:“张三横,你的盛世洗浴,涉嫌非法居留;而你涉嫌指示手下杀人,现在我们要拘捕你,搜查盛世洗浴。”
出人意料的是,张三横没有任何的反抗,很淡然地点点头:“好,警官请便。”
既然这样,许绍强也不好让人拷住他,只派了一个人看住他,然后分了两队,搜查这栋楼的各处。
他自己则带着一队人,由聂雪怡带路,去寻找那件密室。
张三横眯着眼,看着聂雪怡消失在楼道里,一股浓烈的怨恨,似乎就要投射出来,化为实质的长枪利剑。
聂雪怡带着路,凭着记忆,带着刑警队的人来到密室。
……
方凌和陈盛之做完了口供,给他们录口供的是民警。
陈盛之一脸兴奋地说道:“实在太好了,这次张三横这个王八蛋死定了。”
方凌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未必啊……”
他刚才通过水之眼也看到了,疤脸和另一个女人,在警察进去搜之前,就已经把人转移到了另一个隐秘的地方。
方凌自然是看清楚了另一间密室在那里,怎么去。但无奈他走不进去告诉那女人啊!
他还看到了,张三横匆匆地从一个柜子里边,拿了一块东西出来,似乎是一块硬盘。张三横把那块硬盘用报纸包了起来,藏在他办公室的沙发夹层内。
方凌眼睛微微一眯,他看得出来,张三横的神色非常紧张,这块硬盘对张三横来说非常重要。
他刚才试图走进盛世洗浴,不过却被守在门口的刑警拦了下来。任凭他好说歹说,人家也不放行,就是不让进。
方凌无奈,刚才给他录口供的是民警,和刑警不完全是一起的。他有解释了一遍,但人家也不相信,害怕放他进去,会坏了事情。
自然不能说他知道另一间密室的位置,要不然人家问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方凌也回答不出来。
结果含糊应答了一番,反而让那个警察更加怀疑他了。
守门的不放行,他总不能闯进去吧,不然也要被扣上一个妨碍执法的帽子。
真要说起来,方凌和三爷并没有打过什么交道。
最多就是刘今天从三爷那边,找来五个小卒子,结果被自己教训了一顿。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好朋友,陈盛之似乎在三爷那儿吃过很大的亏,以至于他很想看到三爷倒台。
但他从水之眼中看到了,那群哭哭啼啼的莺莺燕燕,被羁押着换到另一个密室去,还有几个走路一瘸一瘸的,像是腿被打断了。
逼良为娼!方凌也实在看不过眼,也想着正义一把,帮助警察找到位置,但实在进不去。
要说他真相帮忙的话,就算不进去也有办法,他可以以水传话,指引在里边的聂雪怡找到正确的密室。
一方面是伸张维护正义、道义;另一方面是关乎自己的秘密,自己的异能有可能会暴露。
自从获得了异能以来,方凌还从没试过面临这种情况,他脑海中天人交战,心情烦躁的不行。
他能看到聂雪怡的窘迫,她失败了,面对着空无一人的第一件密室……
他能看到张三横嘴角微不可见地扬了起来,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他很从容,很淡定……
他能看到第二件密室里,那群女子,披头散发,满脸惊恐,害怕棍子会落在她们身上……
他甚至能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警察,到处乱窜,对办事的人制造麻烦,最后他还来到了张三横的旁边,两人一起分着一包烟,肩并肩,滋滋有味地抽着烟,看着忙碌的刑警……
方凌能看到这里边发生的一切,却无力改变,他突然感到一种由心而生的悲哀感,慢慢地占据了全身,让他变得无力,软弱。
忽然间,方凌眉头一扬,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他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旁人看不到这一切,自然不会感到悲哀;但他看到了,就不能无视,要做一些东西,才能让自己的良心过得去!
方凌绝不做一个懦夫,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这一身异能!
他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土匪,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我很快就回来!”
陈盛之看到方凌避开了警察的视线,绕开众人,来到盛世洗浴大楼的侧面。陈盛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