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伊,”黎靖师兄也十分不解,“为何师父会有这样的决定?”
“我也不知这是为何。”他们还没有给我解穴,说真的,若是我的穴道现在解开了,我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把兰泽推开。
“难道师父另有打算?”子萸也托着腮,似乎也想不通师父的决定。
“难道师父喝醉了写下的这封信吗?”兰泽道:“居然会让我们帮助他?他是……”他立刻住口没有说出剩下的话。
“不,”黎靖师兄道,“师父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更不可能会在酒后给我们回信,所以我相信师父是另有安排。”
“那你们现在是否可以给我解穴了?”我不耐烦地道。
“若是我们给你解了穴,你还是会去战场?”子萸问道。
“当然了,”听到她如此问我就更不高兴了,“难道现在你们还对我所做的事有所怀疑?”
“不是,你误会了,”子萸急忙说道,“只是,现在若是我们放了你,不是更会……”
“方才贺兰将军已经说了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才将你送到这里的,”黎靖师兄用食指轻轻地放在唇上示意子萸不要继续往下说,“若是现在放了你,岂不是辜负了贺兰将军的一番好意?”
“他是一番好意还是别有用心可当真不好说。”兰泽冷冷地哼了一声。
“无论他是别有用心也好,一番好意也罢,”不知为何,我此时此刻会如此不喜欢兰泽,“我不知你是信不过他还是信不过我。”
“涵伊,”兰泽看着我,“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你与那个黄小姐太过相似,而从上次看来,黄小姐必定和那个贺兰雨潇有着不浅的关系,我只是担心他难免会将对黄小姐的感情寄托到你的身上,所以会对你产生其他的想法,我并非不信任你啊。我知道方才是我不对……”
“你不必多说了,”我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他,“若是你信任我,你根本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说到底,你不是不相信贺兰雨潇,而是不信任我!”
“我没有!”他喝道:“再说,若是我出去两日不见踪影,突然回来就能为了一个女子连自己的性命安危都不顾了。你会作何感想?”
“你!”我真是被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来这两日我没有出现就能让他如此浮想联翩,不知是我在他心中太过水性杨花,还是他的疑心实在太重。
“够了!”黎靖师兄也喝道:“都到何时了?你们还有功夫在这吵架!”
“就是,”子萸朝我眨了眨眼,“一人就少说一句吧!兰泽师兄,你明知道涵伊不是那样的人,你何必要为赌一时之气而如此伤害她呢?”
“子萸你不要理他,他爱怎么想都可以!”我当真是被他气得头都在发晕:“我托小二给你们带过话为何我会不来客栈,难道小二没有将夜光杯转交给你们吗?”
“有的有的,”子萸急忙道,“小二也说了涵伊是为了要还债才需要留在贺兰将军的营中不能随时出来,小二带话的时候你不都听到了吗,兰泽师兄?你当真是被气冲昏头了呀?”
“呵!”兰泽不依不饶地说:“谁知道呢?那贺兰雨潇本来就说过若是肯帮他忙的话他必然会好好感谢,区区两个夜光杯对于他这样的大将军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就不信他会开口要求你到去伺候他!”
“你!”若不是我无法用内力冲开我的穴道,我此时此刻必定已经站在兰泽面前给了他几巴掌:“是!区区几两黄金对于贺兰雨潇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是我做事也有的我原则,若是‘无功不受禄’这几个字都不懂的话,就当真是白费师父这么些年来对我的教诲了!他贺兰雨潇纵然是家财万贯,我也没有白拿别人东西的道理。他说过他会负担所有你们在此吃住的银子,他做到了;他说会在我们离开之日给我们客观的盘缠,如今他把我送了过来他也给了我一个装满了盘缠的包袱!我实在不知还有任何理由去收取他其他的馈赠!”
“是!”听完我的话,兰泽比之前更生气:“他贺兰雨潇什么都好!他是个大将军、是个大英雄!他说到做到!就算让你现在陪着他去战场上厮杀你也愿意,就算他让你一直在军营中住着你也不会拒绝!即使方才你能躺在他怀里,你也是心甘情愿的,是吧!?若是你当真对他有情他也对你有意,我绝对会在你们喜结连理之时送上一份大礼!”
“兰泽!”黎靖师兄给了兰泽一拳:“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的眼泪终于再也不受我内心控制地夺眶而出。
为何兰泽可以变得那么快,快到让我在怀疑几天之前的他是不是面前这个他?快到让我怀疑不久之前的那些温馨的画面是不是都是我的梦?快到让我不敢相信世间会有真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