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十三
神护家族
……
就在大家惊讶萧正阳残忍本性的时候,这么一声“不”让大家急忙应声而去,转过身,只见二楼的楼梯上,老人家正一只手扶着楼梯,两只脚颤颤悠悠的走了下来。
除了萧正阳的所有人都十分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人可能就是昨晚的凶手,老人为什么要为他开解。
老人家走下楼来的时候,两眼无神,唯一的只是老泪纵横,在脸颊上流淌,而小高则是两眼呆滞的看着这个老人,神情很恍惚。
“他不是凶手,我证明!”老人弯下身,抚摸着小高的脸庞,小高的泪水在他的手中,肆意的侵袭。
萧正阳一反常态,一脸正经的问道:“你证明?你拿什么证明,我昨天看到的明明就是他!”
萧正阳的言语,只是让这一老一少哭得更伤心。
“他是我儿子!就凭这,他也不会伤害我!”老人用着近乎仇恨的眼神凝视着萧正阳,在他眼中,对眼前的年轻人充满了仇恨。
“爹!”小高在哭泣中终于喊出了这么一声,二十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激动。
其实,这小高就是齐凡和陈惠君的儿子,当年齐凡陪陈惠君回到陈家庄的时候,因为担心自己的孩子也会在这个庄子里受人歧视,遭人白眼,只好将他托付给了他最好的兄弟,高士奇,从此也改姓高扬。希望有一天他们的生活逐渐稳定的时候,在将他接回来。
然而一回到庄子,陈家庄也非昔日,即便他曾偷偷去看过这个儿子,但是他曾三令五申,让他一辈子姓高,永远不能对外说出两人的身份,这就是令小高突然崩溃的原因。
父亲,一个自己做梦都想保护的人,却一辈子都不能直视和他的关系,看见别人要伤害他,也只能偷偷的保护,而如今却被人质疑自己杀父,他的心里,早就压抑的感情,在瞬间便以崩塌。
“萧正阳,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老人抱着自己没能疼爱二十年的儿子,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众人不解,老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等大家稍作缓和,老人继续说道:“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是凶手,却还是千般为难与他,不就是想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犯得着如此卑鄙么!”
这时候,大家都把目光投在了萧正阳身上,他也没做什么解释,很平静的看着两父子。
“是的,我是知道,那又怎样?不光这儿,我甚至都猜出了他和你的关系,又何如,你扪心自问,我问你,你会告诉我么?如今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你隐忍了几十年,甚至看着一个庄子的人都在受着煎熬,你又为他们想过了么?如果我猜得不错,所有的事情,全都要从这枚人头戒指说起吧?你害怕你儿子受伤害,就忍心要自己父子分隔二十年,见面犹如陌生人,你难道晚上睡觉就不做噩梦么?”
没有人知道萧正阳还知道多少,他们的心里只是很惊讶这个男人的城府,在他们的眼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为了要得到真相而不择手段。
老人听完了他的话,选择了沉默,看着儿子的两行清泪,对自己这些年做的决定,心里也很后悔,如今儿子的身份暴露了,他想的也就越发的多了。
“戒指你不是得到了么!”老人轻声说道,再也没有刚才的凛冽。
萧正阳笑了笑。
“是啊,我是得到了,所以我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王大仙和齐名轩听他这么说,也楞了一下,难道这枚戒指是个不祥之物?
老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很纠结,关于这枚戒指的故事,他隐匿了六十年,却没想到让陈家庄落入了今天这步田地。
突然,这个时候戒指说话了,一楼的半空中漂浮着那个人形:“齐凡,你就别再隐瞒什么了,作为神护家族的成员,从你用这枚戒指换取你的爱情时,你就已经失去了神护的荣耀。”
连门卫在内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呆滞了。这是神话故事的开始么?
“你想怎么样?”老人思量的半刻,很冷静的问道。
萧正阳也不客气。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要知道这一切。”
原来,齐凡的家族,是负责保护遗落在人间三宝之一的神护家族,与神佑和神祗两大家族合称三大神族。他们的族人每一代的任务都是保护这枚戒指的安全,让它不被落入奸人之手,从而遗祸人间。却没想到,齐凡为了自己的爱情,为了自己的幸福,居然将这枚戒指当作了彩礼转送他人,触犯了神灵,所以在他们离开陈家庄之后,封印了所有人的灵魂,让齐凡和陈惠君一辈子饱受罪恶的折磨。
然而齐凡知道事情真相后,却又担心将真相告诉陈惠君,会失去她的芳心,只好一味的选择了沉默,为了自己的孩子不遭受神灵的伤害,他选择忘掉这个儿子,孤零零的一个人承担这些痛苦,但是他却不知道,他这一沉默,就是二十多年。
事到如今,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枚戒指的存在,杀戮才刚刚开始!
说白了,这陈家庄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因为他的自私而造成,他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背弃了家族的使命,他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让庄子里所有无辜的人成了他的替罪羔羊。
“自从我看见小高对陈家庄的熟悉以后,又无意听到了他说过的一些话,加上陈惠君和他拜佛的动作,我就猜到了他是陈家庄的人,但是我翻遍了陈家庄所有的族谱记录,却都没有找到关于他的半点信息,我就开始在怀疑,直到你告诉我,你们私奔的事儿,加上小高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我心里就开始有了这么一个大胆的猜测,刚才你们来之前,我就打电话像小高的部队求证了一下,小高的亲属栏里没有母亲,而高士奇则是一辈子的光棍,这就更加确定了我的怀疑,为了让你自己亲口承认,我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都为人子,我相信这一切足以让他崩溃,而为人父的你,我想你再也不会选择逃避。对,也许我是残忍了一点,但是那又何妨?比起你对陈家庄做的一切,我只是伤害了极个别的人,而拯救了更多的人,如果你早一点将实情说出来,我想陈家庄也不会饱受这几十年的折磨,也不会有人枉死,至于凶手,我知道,你也不认识。因为他们是国外的雇佣兵,浩劫的残余,其实,他们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骚扰你们,之所以这么做,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萧正阳的语气很平和,不管说到那里,他都是一种很悠然的态度,似乎并不为自己做过的一切而后悔,包括伤害,刺激这一对父子。
“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破案?”苏琪猛然的问道。
萧正阳点了点头,没有半点做解释的意思。
“你真冷血!”苏琪说完掉头就上了二楼,她已经不想在看到这个冷血的男人接下来要做什么,而萧正阳也并没有解释什么,在他心里,理解的朋友不需要解释,需要解释的朋友,算不上朋友。
等苏琪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决定离开,在她心里,帮助如此冷血的人,她做不到……
看着苏琪离去的背影,萧正阳心里暗暗问着自己,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我只是希望这一对父子能安心的过着接下来的生活,只希望这个老人不要在整天活在悔恨之中,难道我真的错了?
这个时候,门卫看见苏琪离开了,也打算离去,跟个没事人一样。
“站住,你们的事儿还没完了!”萧正阳又突然说道,齐名轩和王大仙更是诧异,这小子究竟还知道多少?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一个门卫诧异的问道。
“现在小高的身份你也整明白了,不会他不是凶手你就怀疑我们吧?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另一个门卫也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萧正阳轻声笑着道:“凶手?你们还没资格,不过这内贼,就有你们的份了。”
两个门卫突然浑身一抖!
萧正阳继续说道:“你们昨天来的时候,听到苏琪说老人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你们不像别人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而是诧异,这一切都被苏琪看在了眼里,你们为什么要诧异?”
面对萧正阳的逼问,两个门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终究是没有回答。
“不用你们说,我来告诉你们,因为你们不是因为担心老人的安危而来,只是想确定他到底死了没有?因为你们担心我会因此而找到凶手,凶手会暴露你们的身份。”
“现在无凭无据,你说什么都行。”一个门卫很冷静的狡辩着。
萧正阳没搭理他,继续说道:“刚才我说他也不会知道凶手是谁,所有人都很平静,唯独你们两个,很放松的笑了笑,难道找不到凶手对你们来说就这么值得兴奋?”
面对无凭无据的指证,两个门卫虽然紧张,却也很镇定。
“你们不是要证据么,我已经调了你们所有的通话记录,和你们的户头,你们觉得这些还不能说明什么么?”对付这些小角色,他从来就没担心过,假吧意思的从兜里摸着东西。
看着他的这个动作,一个门卫突然紧张的说道:“你想怎么样,大不了我们把钱都给你。”见识过他对付齐凡两父子的手段,他们终究是有些担心。这人从不按常理出牌,真不知道他又会整出什么花招来。
王大仙听他这么说,气愤至极。
“真是你两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东西,亏老子还向上面为你们申请福利!”说完,他已经拿出了手铐。
“怎么处理你们,这下你们得问他了!”萧正阳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巾,醒了醒鼻涕。
门卫一看到哪一张纸巾,愤怒了。
“你讹我!”说完就挥着拳头过来了,还没等萧正阳出手,王大仙犹如泰山一般的就挡在了他身前。
“龟儿子的,你做了这么多缺德事,讹你又怎么了!”说完,他三下五除二的便将两人给制服了,要说王大仙也许对付不了浩劫的那几个黑衣人,不过这两个他还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说吧,是谁指使你们的?”王大仙将两人制服后,板着个脸问道,他最恨的就是那些吃里爬外的东西,比杀人犯还招人恨。
“省省吧,就他们这个档次,怕是连对方的人都没见过,充其量也就是两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在庄子里当当汉奸什么的。”萧正阳心里很清楚,幕后人布置这一切都很精密,每一步都算得十分准确。时间也安排的恰到好处,甚至算到了幽冥兵团会反水,还安排了浩劫与之抗衡,如此强大而又谨慎的对手,是这种小角色能了解的么。
听他这么说,齐名轩倒是好奇了起来。
“对了,正阳,你为什么说袭击老人家的是浩劫的人?浩劫的人那天不都在那里和我们纠缠么,他们怎么可能去袭击老人家?”
萧正阳看了看还抱头痛苦了齐凡父子,拿出了手机递给了他。
原来这货也不知道,是巴颂发了条短信,说浩劫一共是八个人,有一个人的行动一直很隐秘!
别看巴颂那天对萧正阳说相识于人海,相忘于江湖,但是要忘记一段生死相依的兄弟感情,又谈何容易。
这个时候,萧正阳也蹲下身,看着齐凡两父子,很平静的问道:“小高,我不管你这个时候是不是恨我,但是我想告诉你,就算是为了你父亲,你也要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小高很困惑,如果说不恨眼前的这个人,也许他做不到,但是不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父亲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他这个儿子。要说这件事儿,对他来说,还真是福祸各半!
他看了一眼他父亲,老人家也点了点头。
“你问吧。”小高的言语很简单。
萧正阳长叹了一口气,他们恨不恨他,不要紧,只要他肯为了大局而放弃私人恩怨,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知道那天是因为你的出现才救了你父亲,并不是因为我们,我想你和凶手已经照过面,你有没有看清他的容貌或者是他的凶器。”
“那天天色太暗,至于说他的容貌,我是真的没看清楚,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大胡子的外国人,因为他的中文说得很差劲,我都没听清楚。至于凶器,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我跟本就没看到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但他的的确确就是在我爹的脖子上轻轻一划,爹就开始大量的流血不止。”
听完小高的话,萧正阳也不免想了想。
外国人?这确定了是浩劫无疑,但是如此锋利的凶器,居然他都没看到,难道这人疯了?用指甲当凶器,不对,这伤口是内浅外深,也就是说这凶器不是刀片之类的东西,因为刀片之类的会造成伤口很整齐。那不是刀片又会是什么呢?
“正阳,这两货怎么办?”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王大仙问道。
萧正阳起身没好气的说道:“你是警察还问我,该抓抓,该关关,像这种人,枪毙一万次都不为过。”他和王大仙一样,最恨吃里爬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