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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铁窗泪

(注:这章有点特别,需要播放背景音乐。大家最好点播迟志强的‘铁窗泪’后边听边看,那感觉会让你相当的HIGH)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条条锁链锁住了我”

“朋友啊听我唱支歌”

……

“噗!”

喷饭的声音。

“又来了。”

正在吃饭的几个警察一起放下筷子抱头呻吟,只有他们的头儿,那个瘦高警察神色不变,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丝毫不受歌声影响。

歌是好歌,词是好词,可是唱歌的那位功力就不好说了。绝对是杀猪型的风格,冷不防一嗓子嚎起来,那要命的调调,听的人魂都要被抖落半边。

“队长,不行啊!”一个光头警察向瘦高警察叫苦,“我们吃不下饭。”

“你以为我吃得下?”

瘦高警察一边抹着油光水滑的大嘴一边瞪大眼睛。

“你现在不在吃吗?”

光头警察一愣。

“我要不是强忍着,早吐干净了。”

瘦高警察嘴角一个劲抽抽。

“那家伙也太能折腾了,唱个没完了。”

光头警察满腹怨气。

“谁有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瘦高警察也很头疼。

“把他放出去,他就安静了。”

光头警察出了个主意。

“你这个笨瓜,动动脑子想想。”瘦高警察给了他一个爆栗,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好不容易有这么个立功授奖的机会,不想着怎么从他嘴里撬出些东西,你倒想着把人放了。我问你,放了他我们找谁要钱去?大家一起喝西北风?”

“这家伙属泥鳅的,滑溜溜摸不到他的把柄啊!”光头警察有点绝望,“审问他那么久,和我们东拉西扯半天,天南地北什么都说完了,连穿开裆裤抢棒棒糖的事情都承认了,就是不承认从银行抢了钱。”

“这就对了。”

瘦高警察一拍大腿。

“什么对了?”

光头警察脸上茫然。

“这还不明白,”瘦高警察又给了他一个爆栗,“懂得声东击西,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开,这说明他很狡猾啊!”

“队长,别打了,再打我就傻了。”光头警察摸摸脑袋,队长手真狠,这会儿就长了两包,“以后娶不着老婆了。”

“你本来就傻,活该娶不到老婆。”瘦高警察骂归骂,还是严肃吩咐手下,“这是条大鱼,肚子里肯定有货,今晚你们给我盯紧点问。”

“队长,关了他几个小时了,估计他现在对我们有强烈的逆反心理,”另一个小胡子警察建议道,“我们是不是采取一些温情柔和的政策来应对他,这样的效果估计要比强硬粗暴好得多,说不定他一感动就主动交代问题。”

“不错,这个办法很好。”瘦高警察点点头,赞赏地看看小胡子警察,“既然是你提的建议,我就不叫别人去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去小黑屋看看他,如果成功说服他交代抢银行的罪行,我记你头功一件。”

被关在小黑屋的是林大仁,当然唱歌的也是他。林大仁并不知道自己在古井胡同的名声已经彻底败坏了,这会儿他正在小黑屋里深情悲唱。能不唱吗?他委屈啊!平白无故把他抓进派出所,又没有审出他犯了什么罪,那就该把他放了才对。

可警察却把他关进了小黑屋,就是不放他离开,美其名曰让他体会黑暗的人生。什么地方不能体会,非要到派出所的小黑屋体会?这摆明了不让他好过。更可气的是,都关了他几个小时了,还不让他喝水吃饭,林大仁只好以这种方式进行抗议。

他是知道自己唱歌的巨大杀伤力的,这是他的超级秘密武器。想当年在学校表演大会上一曲青藏高原,震翻了全场师生。三十六个当场休克,七十二个神经错乱,剩下的人从此见了林大仁都恐惧地绕道走,连德高望重的老校长都不例外。

想必那些警察也抵挡不了这件秘密武器多久,林大仁想着他们忍受不了时,就是他被释放出去的时机。

“唱了这么久,口渴了吧?”

一个警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外面,正是小胡子警察。

“渴。”

林大仁饥渴地看看他手里的水杯,里面盛满了一大杯清凉的饮料,他的喉咙都快冒烟了。

“喝吧!”

小胡子警察和气地把水杯从开着的小窗口里递给他。

林大仁眼睛一亮,赶紧把水杯抢过来。

“这个不要钱吧?”

刚要喝,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又停了下来。

“呃?”

小胡子警察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钱我就不喝了。”

林大仁见小胡子警察不说话,还以为他默认了要收钱的事情,心里一颤,赶紧把水杯递还给他。

“你喝吧!这是免费的。”

小胡子警察摆摆手,他可能还从来没遇到林大仁这样的主。

“真是免费的?”

林大仁狐疑的看看他,这年头还能从警察手里拿到免费的东西?真是新鲜。

“免费。”

等到小胡子警察再次声明一遍,他才放心大胆地开喝,这一喝就咕嘟咕嘟停不下来了。

“慢点,没人跟你抢。”

小胡子警察觉得他在浪费水资源。

林大仁没工夫说话,喝完后把水杯递给他,长长喘口气,“可以的话,再来一杯。”

对他来说,一杯水根本不够,因为他渴坏了。

“没问题。”

小胡子警察表现得很好说话,回头就给他拿来了。

又一次咕嘟咕嘟喝完,林大仁咂咂嘴,这回身体的水分算是补充够了,他感觉自己重新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精力。

“怎么样?”小胡子警察主动问他,“还要吗?”

“不需要了。”

林大仁觉得小胡子警察有点反常,刚才审问时还对他吹胡子瞪眼的,恨不能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现在的态度明显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件事有古怪,事出反常即为妖,他暗暗警惕起来。

“那么我们谈谈?”

小胡子警察按照想好的计划开始有目的和林大仁搭话。

“谈什么?”

林大仁的警惕感更浓了。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聊聊银行吧!”

小胡子警察故作随意。

不管他怎么掩饰,还是透露了真实的内心。就是想让林大仁在不经意之中说出抢劫银行的事情。可是林大仁再怎么说也说不出来,明明没抢嘛!当然林大仁也不会这样对他费口舌,反正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和他那个死脑筋队长一样,小胡子警察认定林大仁抢劫了银行。

“我也想和你谈谈,可就是肚子饿,没力气啊!”

既然你对我耍心机,林大仁就不客气了。

“肚子饿?”

小胡子警察挠挠头,心想还要给你找饭吃,你这家伙事情真是多。刚才吃东西被你唱歌吓得魂都没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有心不理会林大仁,又怕林大仁不和他继续搭讪。那就会前功尽弃,前面端茶送水的事情白做了。

“你等等,我给你找点吃的。”

小胡子警察回到吃饭的地方,给林大仁拿了一碗白饭过来,上面放着几根咸菜萝卜丝。

这是打发小叫花呢?

连小叫花也比不上,他们也不会吃白饭啊?

“就这点剩下的,其他东西都吃完了。”

小胡子警察惭惭地笑着,希望他能接受。

林大仁没理他,新一轮的歌声又开始了。

……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条条锁链锁住了我”

“朋友啊听我唱支歌”

……

“你怎么又唱上了?”

小胡子警察捂着耳朵,他就怕林大仁这样。

“有饭没菜,我吃不下啊!”

林大仁停了下来。

这是借口,刚才喝水怎么不说喝不下,小胡子警察恶意地想,但他嘴里不敢说出来,还得陪出一脸笑容,“不是还有萝卜丝吗?”

“这个季节不适合吃萝卜。”

林大仁优雅地翘出兰花指,把几根萝卜丝一一拨弄丢在地上。

“我再去找找。”

小胡子警察眼睛都快杀人了,但他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

不知道从哪儿给林大仁找来一碗醋溜大白菜,他瞄了一眼,再次开唱。

……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条条锁链锁住了我”

“朋友啊听我唱支歌”

……

“这回不是有菜了吗?”

小胡子警察欲哭无泪,不知道林大仁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有菜没肉,哪能进嘴?”

林大仁在追求犯人最好待遇。

“还要肉,你的要求哪那么高?”

小胡子警察的耐性快给他磨光了。

……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

“你是大爷,好不好,我马上给你弄去。”

小胡子警察最终还是让了步,又端来一盘香喷喷的红烧肉。

“怎么有肉没酒?”

林大仁这回没唱,直接开问。

“你还有完没完?”小胡子警察恼羞成怒,“不吃就全部还给我。”

“算了,我自我克服一下。”

林大仁才不会把送上嘴的东西还回去。

吃完饭,他抹了抹嘴,对小胡子警察点点头,“谢谢啊!你可以走了。”

小胡子警察答应一声,走了几步,突然回过神来,“我走什么走,还没和那小子谈话呢!”

“我们现在谈谈吧!”

他又走了回来。

“明早再谈,我现在困了,先睡觉。”

林大仁不给他谈话的机会。

“你敢耍我。”小胡子警察察觉自己上了当,顿时火冒三丈。想想自己被指使着做这做那,怒从胆边起,恶从心里生,几步走近小黑屋,“今天不让你受一个教训,你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你要教训谁?”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小胡子警察察身后响起,林大仁的救星及时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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