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钟墨不停的按着悍马的喇叭,古桥镇在城外的东郊,出了城,才能真正看出悍马的功劳,它就像匹野马一样奔驰在并不宽敞的道路上,连钟墨的心从没像现在那么着急过,从小到大,他从没为了什么事情惊慌成这样,他心中不停的说:小玉,你一定要等着我!不能有事,我也不许你有事!
“小玉,我快渴死了,连总怎么还不来啊?!”杨玉精疲力尽的说道。
“别急,杨姐,一定在路上呢!”张小玉的眼睛打起架来,慢慢的她昏了过去,杨玉大叫:“小玉!小玉!你怎么了?不能睡!快醒醒!”
连钟墨不停地拨打着张小玉的手机,可是没有人接,他把手机扔向一边的车座,加速前进,车子拐进了古桥镇,可是这个废弃的村子里有十几家的破旧房子,到底在哪一家呢?连钟墨下了车子,夕阳已经照在他的脸上,树的影子斜向一边,他继续拨打着电话,通了,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说:“连总,我们在最东头的。。。。。连总,快来救我们。。。。。。”声音渐渐远去,连钟墨上了车子,开向了最东头,在一家破旧的敞着的木门前停了下来,他冲进院子,大喊:“小玉!杨玉!你们在哪里?小玉!。。。。”他听到正房里有动静,快步奔向了那个房间,门上上了锁,连钟墨在院子里找了块石头,“哐当”的砸门声音打破了沉寂,走进房间的连钟墨闻到了刺鼻的味道,“小玉!”连钟墨看见张小玉已被捆在椅子上昏迷过去,杨玉也已经奄奄一息,他看到桌上燃着的蜡烛,赶紧拿起它扔到了院子里,他把手放在了张小玉的鼻尖前,还有虚弱的呼吸,他急急的解开了绳子,扔到了一边,把她抱出房间,放在了那棵大槐树下,又赶忙冲进房间,给杨玉解开绳子,问道:“怎么样?杨玉?还能走吗?”
“哦,还可以,就是浑身无力,哎吆,我的脚,崴了!”她刚要自己站起来,就摔倒在地上,连钟墨也忙去扶她,把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拐一拐的走出了屋子,连钟墨扶她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说:“你深呼吸几口气,先别乱动。”“哦,好的,我还行,你快看看小玉,她怎么还没醒?”连钟墨忙跑到张小玉的身边,张小玉还是没有醒过来,紧闭的眼睛,低垂的睫毛,无力的耷拉着头,“小玉!小玉!”连钟墨用力的摇晃着小玉的肩膀:“醒醒!小玉!”他两手托起张小玉的脸颊,眼睛盯着张小玉苍白的脸,忙把她平放在地上,把她的四肢垂直放好,连钟墨趴在她的面前,又用手放在张小玉的鼻尖前,他眉头紧蹙,双膝跪在她的旁边,一手捏住她的鼻头,一手托住她娇小的下巴,嘴对嘴的给她做人工呼吸,在吹了几口后,张小玉慢慢的有了反应,她感到自己的口中有一股甜蜜的气流吹进,她咽了口唾沫,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连钟墨的唇刚刚触碰到张小玉的唇上,张小玉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她看到了连钟墨的额头,眉毛,最后是那深邃的柔情,连钟墨忍受不住内心的渴望,在看到张小玉刚刚睁开的迷糊的双眼时,他真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可是在对视了一秒钟后,连钟墨居然深深的吻住了她,张小玉突然反应过来,这可是自己的初吻,她猛然间推开连钟墨,一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捂着胸口,重重的咳起来,连钟墨被她这一推吓了一跳,看她咳得厉害,慌忙过去扶住她,杨玉在一旁抿着嘴儿把一切尽收眼底,咳了一声,连钟墨这才想起旁边还有杨玉,他的脸也微微的红了,张小玉忙转向了杨姐,忙问:“杨姐!你没事了吧?”
“没事,就是脚崴了,我们快点儿离开这里吧!这里太不安全了,万一抓我们的人再回来,那就糟了。”杨玉担心的说,四处看看。
连钟墨和张小玉也四处张望了一下,天渐渐的昏黄下来,连钟墨说:“我去把车子开到门口来,我一会儿过来扶你们!”
张小玉看着连钟墨走出院子,杨玉忙一崴一崴的走过来,伸出手说:“来,小玉,我扶你!”小玉也伸出手,站了起来,虽然已经恢复了意识,但是头还是有些晕,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向了院门口,车子刚刚停到了院门口,连钟墨忙打开车门,杨玉坐到了连钟墨的后边,张小玉坐到了他的旁边,三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废弃的古镇。
进了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连钟墨问:“杨玉,你家住哪里?”
“哦,在清秀小区,就是清秀山庄的旁边。”
“哦,你没事了吧?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在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没事,呼吸了一些新鲜空气好多了,没事!”
“那,我先送你回家吧?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
“好,谢谢了,连总。”
“别客气,在公司外不用这么称呼我,叫我钟墨就行了。”
“哦,不太习惯,还是叫连总习惯,前边花园旁边停下就好了。”
“哦,好。”
“你们两个慢点啊,我走了,小玉!”
“再见!杨姐。”
“杨玉,明天你在家休息吧,我放你一天假。”连钟墨在杨玉下车前赶忙说。
“好,谢谢你,连总。”杨玉给张小玉使了个眼色,笑着下了车。
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张小玉感觉又有点头疼,她一手靠在车窗边上,托着脑袋,微微的低着头,又想睡,连钟墨回头看看她,轻声问:”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没事,送我回家吧!”她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疲惫的身体让她摊在车座上,真想躺在这里睡上一觉。
连钟墨没在吭声,而是调转车头,开向了医院,车子停下了以后,张小玉看也没看,就推开了车门,连钟墨也下了车,忙跑到张小玉的面前,张小玉下了车后一阵天旋地转,她昏了过去,连钟墨忙抱起她,冲进了医院的大门,急诊室里,大夫护士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等安静下来时,张小玉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输着液,连钟墨就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茶之道的包间里,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紧跟着的是一个男人呵斥的声音:“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万一弄出人命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告诉你了,吓吓她们就行了!你还点什么蜡烛?!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哎吆,老大,对不起,我以为那蜡烛没那么严重,是我失策了,您就别让你的手下再打了吧?我下次不敢了,您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再也不敢擅自主张了!哎吆!别打了,求求你了!”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那个自称是老大的面前,凶神恶煞的看着何木这个光头。光头捂着自己的头和脸,不停地求饶。那个老大挥了一下手,两个彪形大汉停了手,站到了老大的两侧。
那光头跪倒在老大的腿前,哀求道:“老大,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去办,我再不敢独自做主了,求你别赶我离开,要不然我没处安身啊!”
“你知道没处安身啊?!还不听话!!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敢违背我的意思,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的惩戒了!知道吗?!”那老大把他推到一边去了,口中骂道:“废物!”
“哎,我知道了,对了,老大,我这里又拍了些照片,给您带过来了。”说着,那光头在衣服的口袋里又掏出了几张照片,老大接过这些照片说:“这个,留下吧,对了,月影灯,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哦,我查了这段时间,古玩研究院一共有32位老教授,其中有两个值得怀疑的,我还没查出来,不过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嗯,继续查,把这两个人的资料给我看一下。”
“哎,好,我带着呢!给,老大!”光头递到他手中一份详细的人员资料。
老大看着两个人的照片,其中一个叫张佩琴,他在这个叫张佩琴的照片前停了下来,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倒向是见过,又想不起来了!”
“老大,您认识她?”那光头看老大沉默不语,忙问。
“我认不认识还要给你汇报吗?快去打听吧,有指示的话我会通知你的,别再像这次一样就行了!!”
“哎,好好,那我先走了,您忙着,老大!”光头出了茶社,捂着自己的头走远了。
秦天忆正在做动手术前的准备工作,金时远找到他说:“天忆啊!一切就拜托了。”
“放心吧,金伯伯,我有把握的,我会还给您一个健康的孙女的!”
“好,好,我等着。”金时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
金时远看着护士把金晓晓推进了手术室,在手术室的大门“哐”一声关上的一刹那,金时远的泪流了下来,他坐在外边心中不安的等待者。
“水!水!”张小玉在睁开眼睛的第一刻,嘴中喃喃的说道。
连钟墨趴在她的旁边睡着了,听到有人要水,他抬起头来,揉揉眼睛,忙问道:“要喝水吗?我去拿!”
连钟墨在倒了一玻璃杯水后,坐在张小玉的床边,扶她坐起来,然后把水送到她的嘴边,张小玉看看他,没有张嘴,而是说:“我自己来就行,你放在那里吧!”
“你身体还很虚弱,还是我帮你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张小玉想挣脱他的手,可连钟墨却抓的更紧了,并说:“你是不是要我嘴对嘴的喂你才肯喝啊?嗯?”
张小玉听后,回头瞪他一眼,可连钟墨却一杨嘴角儿,准备喝水,张小玉忙抢过杯子,“咕咚咕咚”一气喝干了,把杯子又塞到他手中。连钟墨笑着说:“这就对了嘛?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他扶她慢慢的躺下,张小玉忙把身体转向了另一边,背对着连钟墨,虽然刚刚的话让她很恼火,可是心中却充满了甜。她笑着闭上了眼睛。
手术室的灯在三个小时后灭掉了,门又“哐当”一声打开了,金晓晓被推出了手术室,秦天忆带着白色的大口罩也出来了,他额角还带着汗珠儿,金时远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天忆?”
秦天忆摘掉口罩说:“手术很成功,金伯伯,放心吧,我要去换衣服了,您去金晓晓的专人病房吧,我一会儿过去。”
“哦,谢天谢地,老天保佑,好,我这就过去。”金时远忙拨通了连钟墨的电话:“喂?钟墨吗?我是你金伯伯,哎,晓晓的手术非常的成功,对,已经做完了,哦,好,那你过来吧。我在病房等你,好。”
连钟墨在接到金时远的电话时,忙向张小玉说:“小玉,我要去。。”
“你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那,我先走了,你一会儿自己小心点儿!”连钟墨看了她一眼,急匆匆的出了房间,张小玉在背后看着他,心中很不是滋味,被冷落的感觉涌向了心头。
“金伯伯!”连钟墨看到金时远正坐在金晓晓的旁边,金晓晓的脸色苍白,手腕上插着输液针。
“金伯伯,您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
“好,麻烦你了,钟墨。”
公墓,金时远站在金恒和钟飞的墓碑前,看着他们的遗相,他手中握着的拐棍儿在微微的颤动,看着已失去的儿子和儿媳,嘴唇动了动,说道:“恒儿,钟飞,我给你们带好消息来了,晓晓她终于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了,手术非常的成功,你们可以放心的安息了,我以后去地下也可以安心的去找你们了。。。。。。。”这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眼睛红红的,一脸的慈爱沧桑,根根银发像秋日的第一道霜,脸上的皱纹像是一波三折的往事,他在墓前站了许久,才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公墓,坐进了黑色的宾利,并对司机说:“金荣,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