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复真观后,沐林两人就往居住的地方走去。
山门所在的这片范围属于虎山山系,山系蜿蜒曲折,浩瀚无边。
这里总共有大大小小十余座山脉从其最高点诞生出来,并沿着南北走向往外延伸,不过山门主体建筑所在范围则只在袁虎山、伏虎山和飞虎山这三条山脉内,不仅因为这三条山脉内巨峰丛生,灵气浓郁,还因为其水汽充足,是临平国南部四条水系的发源地。
而他在虎山门的住址则是属于外门弟子的范围,由于去年门内大比时名次排名第七,因此住的这处山峰是最靠近内圈的地方,灵气浓度相对其它外门弟子区域要浓郁很多。
上山的道路蜿蜒盘旋,需要行走好一段时间才能到达自己住的地方,不过好在周围的景色却是绚丽新奇,几乎是走一段路便能看到与之前相异的景色,因此不会让人觉得路途无聊。
而且在这行走的过程中要是往下看就能发现,石阶上都漂浮着一丝丝的雾气,双脚像是踏在云端一样,假如不仔注意的话,就有可能察觉不到下方的情景,导致一脚踩空而闹出笑话。
等到了山峰半腰的时候,视线中就可以看到沿着山峰地势而建的一处庭院。这就是沐林在虎山门内的家。
庭院中的建筑多是一层的房屋,不同于泗水帮驻地那种殿堂式的豪华奢侈,这里却有着足够的优雅精致。
除开前面用于迎客和主要活动的院庭,后面正北方向的堂屋处是他所居住的地方,其外的楼、阁、亭、斋等各种用处的房屋都有,样式都非常雅致,而青色的瓦岩配合上淡白的主建筑色调,让整处大院的格调都融合进周围云雾缭绕的素雅环境中,显得无比自然清幽。
这处庭院并不是只有沐林和沐烘铭两人居住,占地甚广的建筑群里还住着二十多个仆役,大部分都是由本家送过来的,用来照顾沐林的起居饮食。
对于修仙问道的修士而言,在没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前,他们也是需要吃喝的,而这些仆役则大部分是用来打理这山峰处的灵田和灵园,除掉门派送来的一些东西外,吃的东西中大部分都是用这里的出产。
见到主人回家,仆人之间的相互转告下,所有人就都聚集在庭院前面,等待着主人训话。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大家照顾这处庭院辛苦了,这月的月例就按照双倍发放吧,而我回来后则是一切不变,你们就尽心尽力的去做事。”
“多谢少爷赏赐...”
“那其余的就没什么事了,都散了吧。”
“是,少爷...”
没有相处大多的时间,沐林就出言打发这些仆役们回去。他知道初一见面最好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等到仆役们熟悉他久了后,即使是看到些异同,也会在心里长时间暗示的情况下忽略掉。
遵身行礼,恭敬的声音下所有的仆人都依次退去,继续他们的本职工作。
过了这一关后,等到进到内院的大屋,经过两人的翻找下,终于是找到了沐林保存东西的一处方箱。
里面基本都是这身份存于里面的丹药和几块用于门内消费的方牌,贵重的除了一把剑形灵器外,就只有一张专门用来在打坐时增加效率的铺助灵器蒲团,这些都是下品的位阶。
不过根据沐烘铭的说话,在后院里面还有个用于飞行的中品灵器,那是家族在他到达气机期的时候送的,只是由于规定,必须在地煞期才能在门内飞行,所以这只能成为一个激励他苦修的目标。
从拿出来这个方箱的时候,沐林已是知道自己要拿的是什么了。
对于拥有命珠的他而言,那些突破位阶时用于补充灵气的丹药没有多大的用处,而手中的灵木方牌则不一样,它是门内用于替代灵石的等价物,上面的数值代表着拥有的灵石数量,一般是一万点等于一灵石的价格。
这个世界中灵石是含义和沐林以前看过的小说不同,它们能够循环利用,作为灵气实质化后的晶体,它们能在存储的灵气用完后还能够吸收外界的灵气,直到充满,只是这个过程会很慢。其价格也是很贵重,就按沐林的奉例而言,他每年能拿到的价值却只能在三颗左右,这还是他获得了门内大比第七名之后的待遇,可想而见,这种灵石的价值有多大。
因而,这些方牌的用处对于沐林目前来说是最需要的东西,所以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说道:“除了拿这件剑形灵器外,这些方牌也全给我,其余的丹药和蒲团则给你。”
言毕,他就转头看向沐烘铭,看对方要怎么作答。
只是在听到沐林的说法后,沐烘铭却是不想答应这样的分法,他将一只手掌按住剑柄,口中叫嚣道:“你这废物也算有自知之明啊,知道修炼不成,丹药和蒲团就不想要,只是拿方牌和剑器,不过,我却为什么要答应和你一起分呢”
“难道我就不可以独吞吗,你有反抗的能力吗,啊~哈哈哈...”
口中发出的猖狂笑声已是将心中的决定表露无遗。
沐烘铭本来就没打算和沐林平分这些东西。当初在龙溪县知道对方灵气吸收率这么低,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废物之后,他就有这个想法了。
在他想来,能够让这乞丐一样的家伙有这种被人伺候的生活已经是最大恩赐了,对方却还妄想拿这些丹药和宝物,自己可是早就惦记了这些东西。不过要是沐林真的不识抬举,还想出言相争的话,自己可就少不得要教训一下对方了,让他知道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想到这里,沐烘铭又是冷笑数声,按着腰间剑柄的手动了几下,让剑刃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卧室里面响起,增加着对沐林的心里压力。
此刻听到对方这样一番言论的沐林却是有些无语。
虽然早已料到沐烘铭不会安分,可他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贪婪自私,半点都没有打算遵守之前的约定,完全想要独吞,而且言语猖狂,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随后他又见到对方企图拔剑的动作和眼中透露出的蔑视光芒,他已经知道沐烘铭根本是想借此确立两人中谁是真正的主导地位。
念及与此,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只是你这么肯定我没有反抗的能力?要不我们就来试试吧”
说完他便直接走到前去,在沐烘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那把攻击灵器从箱中拿出,并示意这家伙跟他去后院的练功房中,其行走间那沉着坚定的步伐已是透露出他强大的信心要知道对方也才不过是感应后期的力量,只要没有到凝身期体质经过大的改观,相比得到金龙强化过身体的他而言,想要战胜对方也不难,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剑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为疯狂沉醉的东西,他也是一样。
刚进大学的时候,沐林就喜欢上武道社里的一个自幼习练传统武学的师姐,为了征服对方,他费尽心思去学习传统武学,并花费三年的时间疯狂苦练学到的八卦连环剑。
等到自己大三而对方快毕业的时候,沐林自感学有所成就打算借比武之名做出最后告白,只不过随后虽然战胜了师姐,可她却拒绝了自己的告白,伤心之下他就恢复到宅男的习性,放下了学到的东西。
不过在穿越后他又是重拾了这些,不然的话,即使是经过了金龙的强化体质,但一个从没有经历过实战的现代人怎么能拼得过路上的那些野兽和敌人。
来到处于地下的练功房,直面沐烘铭那种鄙夷的眼神,沐林却是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言语,手上做出一个起剑式之后,就身形一转使出一招白猿托桃,直接往前挑向沐烘铭的手腕部位。
剑光闪动间,身形一下子便脱离了静止状态的束缚,手中的剑器立刻就出现在沐烘铭的手腕之前。
这个时候沐烘铭则还有些呆立,像是不敢相信沐林会先出手一样,也许在他想来,实力这么低就应该尽力防御,可现在却是在抢先进攻。
不过就算这样的情况,对方经过长久习练的身手也不是白瞎,虽然因为反应太慢身形来不及闪避,但是却并不太过慌乱,手型一转,就打算用剑脊挡开沐林的刺击。
看到对手这信心满满的反应,沐林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意,眼中散发出来的是一股胜利即将到手的自信。他判断沐烘铭应该是自认为长久修炼后,得到灵气帮助提升过的身体素质能用来压倒自己,可以用力量肆意凌虐他,可是这种情况却只能是存在于对方的想象中的,完全不可能成为现实。
场中两剑相交,火光迸发间,沐林刺出的剑刃却是压着沐烘铭手中的剑脊一直往后退。甚至,那附加在上面的力道还将其手臂一点一点的往后面压去。
“这不可能。”
这样反差极大的情况出现,显然让沐烘铭震惊万分,他不由自主的失声叫道,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最容易使力的剑脊对上不容易用力的剑尖竟然出现的这样的情况,这让他完全失掉了应有的冷静。
见到沐烘铭反应失措,沐林不待他清醒过来,接连使出八卦剑中的顺字打法和挂字打法。
手中剑身一滑便让过对手的剑脊,直刺他的胸口,在轻刺了一下之后又一个往外偏引,打向了他回功的剑身。
一番动作下,场中先是响起了衣物撕裂的声音,沐林手中的剑刃已是将对手的衣带划开,露出下面的白色内衣,紧随其后的兵器撞击声中则是荡开了其回转打算削向自己的剑身。
此刻已是明显胜负已判的场面。连衣服都没有了,沐林想来对方应该是弃剑认输,只是事实却不是心中想的那样,沐烘铭可不打算就这样简单认输,在这个时候他却还在纠缠。
像是打疯了一样,他完全不顾及颜面,仍旧将失掉外衣的身体往前一撞,那被剑身荡开而甩到一边的右手,则干脆是拿着剑柄直击沐林的头部。
他似乎是料定了沐林不敢下死手。
不过下一刻沐烘铭的动作却是一停,然后冷汗淋漓的站在那里,不敢稍有动作。
锋利的剑尖已是点在了沐烘铭的脖颈处,几滴血迹从上面滑引下来,然后滴落在铺着细沙的坚实木板上,被一点不剩的吸入进去。
“你可以再往前一点,我不介意的。”看着脑袋旁边的那个球形剑柄,沐林却是有些遗憾的说道。随着他说话的细微起伏,那剑尖处的血迹则是越来越多,只要一个不稳当就会直接刺入进去。
这让处于僵硬状态的沐烘铭更加紧张。
“我..我...我不是有意这样的,刚才是不小心啊..别动啊!”担心害怕之下,身体不敢稍有动作,沐烘铭结结巴巴的说道。
显然他被自己的动作吓坏了,像是暂时失去了将语言顺畅表达出的能力,直到鲜血越出越多的时候才在死亡的恐惧下,找回这种能力。
“我可以不动”沐林看着这人糟糕的表现,眼神中带着一丝厌恶,不耐烦的说道:“那你现在愿意答应我先前的分配方案么。”
“愿意、愿意、非常愿意...”
“呼呼、呼呼。”
沐烘铭像是深怕沐林会改口一样,连忙出声答道。而在沐林应声拿开抵在自己脖颈间的剑刃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并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那剑刃前面还有一节隐形的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咙,让他长时间得不到呼吸。
而后,随着大口的呼吸将紧张的情绪排掉,他只觉得身心一松、小腹一紧,胯间突然间就变得很是凉快。
这一刻,沐林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见到那一股湿润渐渐扩大,他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说道:“唔、、那你等下收拾一下后,就帮我拿一封书信给沐清师姐,顺便也把这几个月的奉例拿过来。”
快速吩咐完这些,沐林便转头离开了练功房,只留下羞愤欲死的沐烘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