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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对王之王对穿肠(1)

一杠扛金色竖旗,迎风猎猎,傲然挺立,锦旗之上写着‘唐家酒楼’四个大字。如果不是近日唐家酒楼名声雀起,生意红火!亦不会像如今一般在那金漆牌匾之旁又添两行竖旗,此时澎湃的声浪从酒楼之内传来如那周遭的一叶,一树,一花,一草,都随着颤动不安!

“好啊!今日这一两银子花的真叫值!”

“你家婆娘都坐不住了,唐公子可要出手啊!”

“方才是猜字谜,如今又有才子做对子。”

远远的,一阵阵起哄声从大堂包围中一圈一圈的波及向外。窜出酒楼,回荡在大街小响。扰了这方烟雨江南的寂静

叶慕白瞪了沈布欣这败家娘们一眼。“吁--”的长出一口气,看着台下的群情激昂,看来这一次真是逼上梁山了。暗暗撇了眼那二楼珠帘半遮,想来这黄大老板已开始注意这里了。

“唐兄,你看诸多乡亲如此错爱。你我吟诗作对可谓是盛情难劝啊。”汤录自是一副阴险的模样说道。而分别站在自己徒弟身后,一脸尴尬,皱眉摇头的正是沈周和魏谋两位当世名家。

叶慕白自知骑虎难下,他挑了挑眉头怪自己太仁慈。方才要是在皇帝面前弄死他,便也不会有如今的纵虎归山‘其乐无穷’!一念及此才缓缓作祟道:“汤兄赐教,伯虎荣幸之至!”

台下众人见他二人问好称呼鞠躬作祟,惺惺作态,免不了又是一顿喧哗。黄老板四人在厢房里品酒吃菜。而眼前的菜肴却是连黄公子这常年吃皇宫御膳房的人,都不免有些发愣。就像这盘活生生的鱼肉,也不煮熟,只切成片,洒些葱花,摆口辣酱,看似就这般简单。可吃起来却又觉新鲜之极,齿夹流香。听那店小二介绍是什么唐伯虎独创‘生鱼片’。还有一盘裹着面粉油炸起来金灿灿的鸡翅,而中间不知淹了什么酱的鸡肉,一口咬下去脆香,香油在嘴里翻滚,香味直窜鼻息,嘴里好似遮掩不住,让人咬上一口便再不想停下!又向小二打听,才知这盘叫什么‘肯德鸡上校鸡翅’。虽名字听着饶口,味道却实属上品。

“汤兄,小弟前些日子落江呛了水,脑袋不灵光!可要多多承让!”叶慕白可不知道自己创的菜肴让黄老板赞不绝口。千算万算讨好之于扮低调。没曾想最高调的态度便是过于低调。倘若叶慕白没在黄老板面前显山露水,单单是凭他菜肴上的新鲜创意逮进皇宫里做厨子恐怕也跑不了!

沈布欣见唐少爷嘴角又闪过那招牌式的坏笑,缩了缩牵着他的玉手,心中暗道:“这坏胚子起初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如今这神态恐怕又估摸着如何设计人了吧!”

“唐兄既然如此说,汤某自然先出些粗浅先的对子!毕竟在下乃殿试京科进士兼金陵对王,人称对破人头颅的对王汤录!”这汤录摇着扇子开始显摆自己,其双目若有若无的撇向二楼厢房,自然是希望入的那‘贵人’法眼,以图他日飞黄腾达。

我汗!这古人吹起牛来也当真不含糊。这小子要是什么对破人头颅的对王,那等下老子就让你变那个对王之王!对到你吐血又穿肠……

“对联对于唐老弟实数简易,为兄就在对子上教导于你!”汤录登鼻子上脸装哥哥教育起弟弟来,旋即又道“你可听好了:上对下,地对天,太阳对月亮,清晨对傍晚。”

“来了来了!出对子了!”

“唐伯虎对他,对他!对他个金陵对王!”见汤录出了上对,台下顿时群情激昂。

叶慕白闻这上对微微一笑,抓起沈布欣那原本脱离自己手掌的玉手,一把将她拉到身前,凝视着伊人的一双桃花瞬便答道“左对右,男对女,夫人对夫君……”念到这里撇了眼那汤录的杨柳绿的衣裳,阴阴一笑才道“王八对绿豆!”

“上联:上对下,地对天,太阳对月亮,清晨对傍晚。下联:左对右,男对女,夫人对夫君,王八对绿豆。妙啊!这王八绿豆对的贴切!”不只谁起的头念了一遍,随即台下暴起一场哄堂大笑。

沈布欣忽的被这姓唐的拉到身前,脸色一红刚想给他一下狠的,却见那坏胚子盯着自己双眼。说什么‘左对右,男对女,夫人对夫君’一时之间有些愣神,最后听那句‘王八对绿豆’又看看汤录的杨柳绿的衣裳‘噗嗤’一声轻笑出声,倒是忘记了如今和这唐少爷暧昧的姿势。

汤录脸色又是‘噔’的一下赤红,听着周遭的讥笑,默默咬着牙,深深吸了口气才恶狠狠的又念道“洞外天,井底蛙,班门又弄斧!”

叶慕白听在耳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沈布欣的那双桃花眼。她被着其盯着有些心有些发慌,只觉这坏人的眼光摇曳,清澈见底,那波光流转中是丝丝情丝,缓缓泛溢,点点滴滴皆是真情,她忽的一颤深醉其中,唐少爷看着美人映照出斑驳的珠唇,在缓缓印下之即,此时才忽然道“山无菱,天地合,乃敢与君决!”

“哇!唐伯虎真是才华过人,动人,迷死人!”

“唐公子奴家非君不嫁啦!”

“对的好啊!唐公子……唐公子!”

这台下占了七八成的女子一开始便冲着唐伯虎的《大唐还珠公主》而来,大姑娘小媳妇皆听的如痴如醉。自古女子诗画不经这“山无菱,天地合,乃敢与君决!”的诗句哪里听过。只道是这唐伯虎自创的配合这凄美的故事念出。如今又活灵活现般的用在对汤录的对子之上,怎么不让这些如水做的姑娘们痴狂。

柜台旁的唐老夫人笑容满面的看着台上一对壁人。而秦冰岚为夫君高兴之余却难免有些惆怅,也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夫君似变了个人,不仅商道之上无往不利,生意蒸蒸日上。这些日子更是桃花不断,看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痴迷的样子,她又怎么可能不担忧。

“你……”汤录脸色又红泛成铁青,原本想讥笑他唐寅是井底之娃,没成想他一句下联对子,更是激起了他的才华。看着台下姑娘们那些痴迷样,汤录便更是气恼,低头思索一阵,吟道“军王郡王君王贵!”

沈布欣这时才回过神来,暗道自己是失心疯了,怎么差点就被这登徒子给占了便宜。扭着身子,抖着玉手,便想挣脱唐少爷的束缚。却不知这唐少爷握的更紧了,随而眼里看着沈布欣口中却对出下联,道“佳人嫁人家人泪!”

“军王郡王君王贵对佳人嫁人家人泪!伯虎对的好啊!”唐老夫人眼角有泪,她在想如若这沈老爷子不曾救我唐家而溺死江中,那么此刻闺女嫁人,自是眼泪流,好一句佳人嫁人家人泪。

沈布欣这时才挣开握住她的手,转身,低着头她似不能抵挡这种温柔,似变了个人般的唐伯虎他眼里的柔情似静静的夜,他的话语是那寂静的夜中缓缓的风,她再不敢接触,她怕这样下去待的曲终人散时难以自拔……

汤录以是拼死一搏了,也不知他对唐少爷哪来的如此仇恨!他瞪着一双眼道“心中事,事心中,心中有事,事在心中!”

叶慕白的手被沈布欣所挣,却也没有恼,暗道这古代女子脸皮真是薄,握个手就如此了刚要一嘴巴亲上去她可怎么办?随即摇摇头才看向汤录挑挑眉头,答道“毛病有?有毛病?毛病你有?你有毛病!”

台下不免爆出一场大笑,这汤录屡屡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刁难这唐伯虎不成,反倒被其诸般反驳辱骂,他已升起玉石俱焚之心,他缓了口气,出了一道没有下联的对子。这对对子历来是人所作,有上有下,方显才学。汤录虽不忘本却也东拼西凑出了道至今无下联的绝世之对“纷纷扬扬,千千万万,潇潇洒洒,巍巍荡荡,七百里浪涛,奔来眼底,乘风破浪,苍苍茫茫,天空海阔!那浪花,东走西撞,南来北往。那江面,高人韵士,何妨登山临水。眼中隔江映朝霞,耳边苦蝉道夏味,脚下更如履晨暮之年华,点翠羽之丹霞。莫要论,七载丰功,十里沙场,九天揽月,三皇五帝!”

“啊?这对子跟念经似的也算?”

“这叫人家如何对啊?简直是作文章嘛!”

“咦!”原本一直在二楼窗台上观看的谢迁眼睛一亮,轻声疑。

“老师!如何?出了何趣事?”黄公子正品着手中那上校鸡翅津津有味,忽闻这一向处变不惊的谢阁老疑惑出声,想必是遇上什么趣事。

“禀公子,这唐伯虎与一位叫汤录之人作对子,起初之对联还当是小打小闹,如今这一道对子实乃对中之绝,连老夫也对不出来!”谢迁转身行了个君臣之礼才答道

“哦!?连您老也对不出来!?”黄公子来了兴致向窗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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