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旭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幻术法阵,诡异无常,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硬闯了。”
“你如果感觉不行的话,不要硬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冰梨喃喃道。
“这幻术精妙玄秘,不是我们能参悟的,还是直接硬闯吧。”说着,陈东旭握着冰梨蛮腰的手微微一紧,携着她朝前方掠去。
飞了几丈远,他们二人头顶上的一枚圆润石乳突然显现本形,变得锋利无比,扎向二人,陈东旭心弦一直紧绷,条件反射的将手中天罡轮向上抵住,石锥这才险险被击向一边,二人这才又逃过一劫。
他们二人继续前行,不时就有石乳变形成利器,刺向二人,陈东旭渐渐心力交瘁,他发现最可怕的不是石锥本身,而是它鬼出莫测,让人一直心弦紧绷,迟早会心力崩溃而亡。
又走了一会,陈东旭有些恍惚,但他依旧硬撑着,突然,他上方的石乳变的锋芒隐现,疾速刺向他们。
陈东旭向上看去,却感觉石锥有些模糊,竟化作三道残影,突兀之间,陈东旭也无法看清真身,他手中天罡轮朝正中间的那个石锥击去,竟化作一缕空气消散,而他前方的那枚石锥才是实体,但时间已不容他抵挡,他当即用身体护住冰梨。
陈东旭的面庞被石锥蹭上,不英俊的面容,登时又添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显得狰狞无比,他大吼一声,目眦尽裂,眼神彷徨空洞。
冰梨看着惊慌茫然有些神志不清的陈东旭,泪流满面,她手中多出一块冰,敷在陈东旭的伤口上,关切道:“陈东旭,你没事吧?”
陈东旭此时眼花耳鸣,心性大乱,根本听不进冰梨所言,但他的手,还是紧紧搂着冰梨的柳腰。
冰梨感觉陈东旭的身躯慢慢变得沉重,带着她缓缓向下坠去,他们身下原本平坦的地面上登时冒出一排尖细长刺,吞吐锋芒。
冰梨当驾驭起琥珀玄冰杖,携着沉重的陈东旭缓缓上升,这才避免了被刺穿的厄运。
冰梨搂着陈东旭缓缓向前飞行,满头大汗,陈东旭却进入梦乡,面带欣慰的笑容。
飞了一阵,有一枚石乳化作尖锐石锥刺向二人,冰梨大惊失色,手中琥珀玄冰杖绽放出璀璨蓝光,一块倾斜着的冰墙横在二人头顶上,石锥扎在冰墙上,移向一边,冰墙粉碎成渣,清凉冰渣撒在二人身上,冰梨心有余悸,陈东旭却咯咯笑出声来。
几次被石乳突袭后,冰梨法力亏空,她银牙紧咬,拼劲全力维持他们二人的身体悬浮在空中,渐渐的,她感觉支撑不住了,晶莹的泪落下,打湿陈东旭红色衣襟。
他们二人的身体缓缓向下落去,冰梨发出绝望不甘的呜呜哭声,哽咽道:“陈东旭,你快醒醒啊,我不想我们就死在这里,我们一定要出去,我还要给你生许多小孩,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
陈东旭却还在梦中,喃喃道:“雪璧,你……”
冰梨闻言猛地一怔,手中苦苦支撑的琥珀玄冰杖登时暗淡无光,他们二人疾速向下坠去,下方尖锐刺芒隐现。
陈东旭突然流出两行清泪,哀求道:“雪璧师姐,你不要离开我啊……”他猛地从梦中醒来,却见他和冰梨就要触及下方锐利的尖刺。
陈东旭想有所作为,但身体却还是虚弱的很,他仰头发出一声恨天怒吼,登时间,他周身被浅白色光晕环绕,将冰梨的身体也笼在其中。
看似无坚不摧的尖刺,触及白光后,登时风化,成为扉粉,他们二人安全落地,毫发无伤,地下又突然冒出数枚尖刺,比刚才更显尖锐,闪着银光,但尖刺一和白光接触,再次被风化碎裂。
陈东旭看着自己周围的浅白色光芒,欣喜若狂,在刚才生死之际,他通玄道终于突破到了上玄境界,他脑海里的神秘雾气也彻底化作一股神秘清流,在他脑海里沿着奥妙无穷的轨迹流转,让他感觉周身充满勃勃生机,他脸上的伤口,也在不知不觉间,愈合如初。
陈东旭看着怀中的冰梨,他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但冰梨却冷若冰霜,脸上的泪花,结成一缕冰晶。
陈东旭双手火热,扶化冰梨脸上的冰霜,他将冰梨紧搂在怀,喃喃道:“冰梨,没事了,我们安全了,刚才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及时保护好你,让你受到惊吓了,对不起。”
冰梨将陈东旭推向一旁,确是不言,他看着一反常态的冰梨,疑惑不解,隐隐又感觉到,冰梨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傲,他讪讪站在一边,却不敢言语。
陈东旭周身的白光渐渐褪去,但他的双眼却隐隐吞吐着浅白色光芒,让人无法看透,他向四周看去,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身边暗藏锋芒的石乳,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陈东旭本想把这一喜事告诉冰梨,但看到冰梨那冰冷若死灰的面容,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冰梨突然艰难的微笑道:“陈东旭,你喜欢我吗?”
陈东旭见冰梨终于肯和自己说话了,心中大喜,当即上前握住冰梨的双手,微笑道:“你问的什么傻话啊,我当然喜欢你了。”
冰梨却幽幽道:“那你还喜欢雪璧吗?”
陈东旭登时一怔,喃喃道:“喜欢……”
他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解释道:“但我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冰梨突然目光犀利,她声调尖锐道:“你不能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脑海里的神秘身影吧!”
陈东旭看着冰梨,心中赫然,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
冰梨含着泪光,却道:“我看你是个真情真意的好男人,所以才会选择给你一次机会,没想到你也是个负心汉,今日起,你我再无感情可言。”
冰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寒利剑,刺在陈东旭的胸前,让他痛彻心扉。
陈东旭身子微微摇晃,仿佛全身被抽空了一般,站立不稳,若不是他脑海里的神秘清流帮他凝神聚气,他此时已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