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下若没死,比鬼还风流。
陈东旭挣扎的醒过来,发现正躺在自己厢房内,不由的暗自得意,专心致志的回味着那片温软,那股清香。
精神上得到极大的满足后,陈东旭回过神来,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就像是偷窥女孩子洗澡被人现场抓住。
“二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啊?”陈东旭尴尬的看着昊然,讪讪说道。
“你小子想什么呢,这般投入,我这么个大活人进来你都没注意到,平日里朝三暮四的,还从没见你小子这么认真过。”昊然以为陈东旭浪子回头了,当即说道。
“呃……我在思索通玄道呢,刚才突然有所领悟,这才回过神来。”陈东旭认真的说道,表情就像是在念检讨书。
昊然一脸的崇拜:“贤弟受伤后,还能有这份毅力,让哥们我敬佩,所以要犒劳一下。”说着,他拿出一枚竹节,扔给陈东旭。
陈东旭如获至宝,轻轻的打开盖子,嗅了嗅醇香的酒气,小小的泯了一口咽下去,不停的砸吧嘴回味着。
这时,一股浓重的药味突然传来,陈东旭闻到后喷嚏连天,却见雪璧端着个碗进来。
“好啊,你俩又在这偷喝酒,今天就看在师弟受伤的份上,饶过你们一次。”雪璧以本姑娘不记小人过的口气说道。
“你懂什么呀,真是胸脯与脑不可兼得,这酒能活血化瘀,可以缓解师弟的伤势,”昊然嗤之以鼻,突然想起什么,接着道:“对了,师弟你是怎么受伤的?”
雪璧闻言正要发作,陈东旭赶忙拦在中间,大声道:“当时,我正在劈柴,突然从灌木丛里冲出一只怪兽,它长着羊头马面牛角,一头抵在我肩胛骨上。”说着,陈东旭扒开衣服展示‘伤痕’。
雪璧一副谁稀罕看你的表情,把头扭到一边,但还是用余光瞟了眼,果见陈东旭肩胛骨处有块红斑,还好不太严重,她心里竟像是放下块铁疙瘩似的,轻松不少。
回过神来,雪璧突然想起什么,又要发作,却见昊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璧转过头看向陈东旭,眉宇间竟有些温柔,微笑道:“这是师姐亲自给你煲的药汤,补气壮元,你快喝了吧!”说着,雪璧把碗递给陈东旭。
陈东旭没有接,暗道:“要不是当初不想喝这些苦药,谁愿意委曲求全来你们白云观啊。”
雪璧端着碗的手有些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非常努力的让语气显得温柔:“师弟,快趁热喝了吧,师姐可是熬了两个多时辰呢!”
陈东旭默然,缓了会才道:“药太苦,不想喝。”
雪璧闻言,娇颜大怒,把碗重重放在桌上,手叉蛮腰,喝道:“陈东旭,今天你喝也要喝,不喝也要喝!”
说着,雪璧一手端着药汤,一手捏着陈东旭的鼻子,把药汤往他嘴里灌。
这时,一滴晶莹的眼泪悄然落在碗里,泛起层层涟漪。
陈东旭小时候身体很不好,经常生病,僧人们就熬草药给他喝,但他嫌苦不肯喝,眼看就要夭折了,僧人们只好破戒,骗他说:“喝完了,你娘就会来看你。”
一碗喝下去,娘亲没有来,第二碗喝下去了,娘亲还是没有来。
陈东旭悲伤的心里就开始有了一个愿望,希望娘可以过来哄着他喝药,哪怕是打着让他喝也好。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弥补他这一童年愿望的人,竟然就在身边。
不能否认,她的方式是暴力了些,但陈东旭仍是感激不尽,似乎又不只是感激,还有内心深处的悸动。
然而,雪璧却对此浑然不知,因为陈东旭个头比她高许多,她要把碗举过头顶,才能塞进他的嘴巴里,碗将她的视线遮住了。
看着陈东旭老实的把药喝完,雪璧欣然一笑。
又见他眼里含着泪水,雪璧突然大笑:“哈哈,你一个大老爷们,喝个药还流眼泪!”
陈东旭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谁流眼泪了,还不是你这个丫鬟手拙,伺候本爷喝药时,把许多药汤溅进我的眼睛里了。”
一记粉拳重重砸在陈东旭胸口,让他咳嗽不止。
雪璧突然发现什么:“咦!师弟你衣服上怎么多了块玉?”说着,她还用手轻轻摸了摸。
一股酥麻感透过玉戒传至心田,陈东旭却没有升起半分邪念,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亲昵,他想守护这样的亲昵,保护眼前这个人。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雪璧娇嗔道。
陈东旭恍然:“唉!别提了,买这件衣服时,就有这块赤玉,它和衣服都是红色,很难辨认出来,不想这玉竟然是日货,时间一久便开始掉色,呈红绿相间状,这才被你给发现。”
“那快把这玉扔了吧!”雪璧建议道。
“不行,这块玉就是前车之鉴,时刻提醒我坚决抵制日货!”陈东旭义愤填膺道。
“师姐支持你,你先休息吧,我也回房间把日货全部处理掉。”说罢,雪璧快速离开。
陈东旭活动了下筋骨,发现舒服多了,中草药就是好,没有头晕嗜睡的副作用。
他出门看了下日头,却是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
陈东旭走进厨房,发现有了一大堆柴火,便开始捣鼓起晚饭。
“吱——吱——”声突然响起。
陈东旭却不寻声,笑道:“金毛鼠,你又来偷吃,不许吃太多啊。”
正吃着大米,浑身金毛的老鼠,仿佛能听懂人语,当即应道:“吱——吱——”
陈东旭也不清楚是从何时起,这只金毛鼠开始常来厨房偷吃的。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当时的陈东旭也不例外,对这只老鼠穷追猛打,但无奈不是它的对手,只好请来外援。
陈东旭从山下农户里要了一只猫,但这猫一点也不本分,上了山没有先去捉老鼠,却径直扑进雪璧怀里,眯着猫眼,小脑袋蹭着双峰。
看着小猫陶醉的表情,陈东旭羡慕嫉妒——恨才是关键,他打算只要猫将老鼠捉住了,就熬猫羹汤。
但这金毛鼠的确厉害,鼻子比狗还灵,只要猫出现在周围十丈之内,金毛鼠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千里马也会有失蹄的时候,金毛鼠也不例外。
有一次雪璧给猫洗澡,心血来潮,往澡盆里添了许多花瓣,竟将猫气掩盖住。
这使得阿猫瞒天过海,出其不意的跳出来,将正在偷吃大米的金毛鼠摁在抓下,一时间小猫得志。
“吱——吱——”鼠眼望着当时旁边观看的陈东旭,尽是哀求。
陈东旭恻隐之心大动,当即一脚将猫踢飞,金毛鼠虽然是贪吃了些,但比贪图钓渔岛的阿猫阿狗们强多了。
从此,陈东旭和金毛鼠成为好朋友,而蹂躏小色猫也成了他每日必备的功课。
那只色猫终于在陈东旭的指点下,得道上了西天。
以后,常有人在夜晚听到太平间里传来猫的惨叫声。
这其实是死色猫对那些阿猫阿狗的警告:
你们想吃鱼,自有大爷们赏你,你们想钓到鱼,那就去太平间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