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位火药大师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韩真眼角露出一抹焦虑。
接受了虔诚的人们,一番无比热情的朝拜后。
带着翠花急匆匆的向小镇郊外而去。
一路上问过几个路人,走了十里路后,终于在一处僻静的林荫中看见了一家农宅。
农宅三间土房被一圈栅栏围着。
农宅四周种着很多的果树,红彤彤的果子,喜气洋洋的散在茂密的绿叶中。
韩真带着翠花顺着一条乡间小路,向着栅栏走去。
路两旁姹紫嫣红的野花如宝石,点缀在漫漫青草上。一阵阵宜人心扉的花香,随着清风飘荡,让两人心情为之一爽。
轻轻敲动柴扉好一会后,一个粗布麻衣,眼神沧桑的老者走了出来。
“坤道是峨眉派的修真道姑,今日清晨见到先生前去主院,所以特地追来拜访,还望见谅。”韩真手持拂尘,略一稽首道。
“仙姑光临寒舍,老朽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生气。请进。”孙师傅为两人打开栅栏道。
老者待客的大堂内,摆设极为简陋。
硕大的房子内,靠墙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供奉着原始天尊的神像。
除此之外,就是墙上贴着一些老虎山上的山水画。看来老者也是为道教信徒了。
韩真带着翠花对着桌上的元始天尊拜了拜,而后韩真被老者请到八仙桌的另一旁坐下。
自己还亲自为两人沏了一杯上等的香茶。
看这情形,老者是没有家眷,孤身一人生活在这偏僻的山林中。韩真心里暗暗猜测。
“仙姑,今日前来拜访寒舍,不会是想跟老朽传授道法吧。”老者沧桑的眼中闪着智慧的目光,微微的问道。
“老先生既然是如此爽快的人,那么坤道也就不在绕弯了。坤道今日前来是想让先生入我们峨眉派。”韩真也不在隐瞒心思,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喔?”老者嘴角露出一抹寻味的笑容。
“老朽记得,峨眉派可是女观,不收男弟子的吧。何况还这么苍老的男人。”
“先生所言即是。峨眉派的确是不收男弟子的。但我们有正在建设的外院,那里居住的全是信奉道教的男信徒。虽然不是正式弟子。但待遇却和正式弟子一样。”韩真向老者解释道。
”喔。”老者站了起来,在堂中渡了几步,疑惑的问道:
“敢问仙姑,为何屈尊亲自前来请老骨头入你们峨眉派。?”
“呵呵,是这样。坤道久闻孙师傅是一位火药方面的行家。而峨眉派现在势单力薄,也急需先生这样的能手加入。”韩真语气尊敬的道。
“喔。原来仙姑是看中了老朽这方面的手艺。不过恐怕让仙姑失望了。”老者摇摇头道。
“为何?”
“道观本应该是道济天下,庇荫世人的清净地方。我这么个弄火药的进去不妥吧。”老者似乎看穿了韩真想邀他入派的目的,委婉的对韩真提出质疑。
韩真站起身子,哀叹一声道:“先生说的没错,道家的根本就是道济世人,为民解忧。但先生还要知道,道家还有一职责,就是降妖除魔,地域安宁。”
看着老先生,韩真继续洗脑道:“世间的妖与魔,并非就是指民间故事中的狐狸精等。而是指那些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人间败类。我们道家有义务行天意,除暴安良。保民平安。”
老者直勾勾的盯着韩真,似乎被韩真的话说的有些心动。但还是摇摇头。
“老朽自幼参军,看到太多的杀戳。实在不愿意在用自己的所长,去害人了。仙姑请回吧。老朽只想一心向道,除去曾经的罪孽,积累功德。”
韩真还未说话,翠花却站了起来,玉手一指老者,冷声道:
“你这老者,真不识抬举,我家掌门乃是九天圣女转世,身份高贵,从不求人。今日主动登门拜访,已是你莫大的荣幸,你还如此不敬。”
“翠花,不得无礼。”韩真脸色一沉,冷喝道。
而后转向老者道:“女孩年幼,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先生见谅。先生能否在三思一下坤道所说的话,除暴安良,保地域平安也是无上功德。”
老者低头凝思了会后,还是郑重的摇摇头,谢绝道:“老朽住在如此辟地,就是想心神安宁,诚心向道。实在不想在用所长去给世间带来更多的哭声和鲜血。”
哎,看来这个老汉脑子一时是无法转过弯了。
韩真无奈的带着翠花辞别而回。
傍晚时分。
金色的晚霞透过窗格,照得食堂内一片通亮。吃饭的人又多了几个俗家女弟子。
这次招收的弟子中有五个男弟子和六个女弟子。
由于山脚下的房舍,还没盖好,男弟子只能每日训练完毕后,回家睡觉。
而女弟子则没有强求,允许留在道观中过夜。现在就有四个留在了道观过夜。
韩真歪头想了想觉得,现在道观房舍也多,的确不适合很多人都住在一个房内。
也就乘着这个空当,将房舍重新分配了下,原则上是三个人一个房舍。如果剩出一人将四人一个房舍。
他自己则还是一个房舍,一方面是因为他是掌门,理应享受单间。更多的是怕欲火烧心。
想到这个韩真就无比郁闷。
饭还没吃完,筷子一丢,映着夕阳独自去后山赏景散心去了。
此时此刻,乐山市内。
市中心有座硕大的府院,院门口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绘着“黑龙会”三个字。
府院的正堂上,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堂中央的黒木椅上。
阴沉着脸望着堂下少了一条胳膊的少年。长相原本就是副凶相,右脸侧一道伸长的刀疤,使得中年男子更加显得凶狠吓人。
这个少了一个胳膊的少年当然就是在峨眉撒野,被韩真砍断一条胳膊的王恒。
只是此刻,低搭着脑袋,神情沮丧的坐在堂下,再也没有了峨眉镇时的嚣张气焰。
台上端坐的当然就是黑龙会乐山分堂堂主望远山。
“你说是峨眉派的一个尼姑把你砍成这样的?”望远山阴着脸问道。
“是啊,叔叔,我跟他说了我是您的侄子。那可恶的道姑不仅用手掌砍我,居然还骂黑龙会不过是黑蛇会。”
王恒看着望远山脸色越来越黑,两手抓得木椅,筋骨尽露。心里一喜,继续鼓动道:
“那道姑还嚣张的说,别说黑龙会,就是群龙会也叫他游着来峨眉,爬着出峨眉。那些刁民被他鼓动的不仅追打侄子的仆人,还扬言说要火烧乐山黑龙堂。。。。。”
“别说了。”望远山猛的站了起来,黑脸上青筋直冒,修长的刀疤隐隐泛着红丝。
龇着牙道:“黑龙会纵横蜀地五十年,还没人敢骂黑蛇会。更没人敢扬言火烧黑龙堂。过两日兄弟们都回来后,定要杀进峨眉镇,踏平峨眉派。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