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干嘛这么惊讶,你如今已达第六层,狼王灵丹若没些功效,金家又何必费尽心思抢它。在我看来那只狼王大概已达八荒境界三层左右的境界,它的灵丹自然不会差,再加以其他材料炼制成的灵药,你若完全吸收,应该还能再突破三个境界才是。”厄魇珠的语气仿佛这一切丝毫不值得惊讶,而是人人都能看的出来的事。
可这些话在凌霄羽听来,却是无以复加的惊喜。“再突破三个境界,那岂不是第九层?”临城中,还没有哪个人能在二十岁前突破九耀境界,若是自己能在十五岁就达到第九层,那可谓是临城中修灵的第一人。
厄魇珠不屑的哼了声,就像是教育一个不思进取的弟子。“不就才是第九层嘛,没必要如此大惊小怪,何况我是说待你完全吸收才有可能,眼下你想要胜过孟尝,恐怕是毫无可能。”
凌霄羽其实本就没有打算胜过孟尝,从刚才在旁看三人的比试,他就瞧出来就算是自己加入,也根本无法取胜,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只是纵是如此,他依然要尽力而为,要败也要败的漂亮。
他见孟尝惊愕神色未变,纵身一跃,也似方才孟广所用的招数那样,用双拳朝着对方打去。只是他从未学过类似孟广那般进攻的技法,所以这一击只是徒有其表。
但孟尝却不知道这一点,他已对凌霄羽另眼相看,所以赶忙没有硬接,而是向旁一闪,意图躲开,但他脚还未落地,就瞥见孟广也从另一边攻了过来,这一下时机抓的恰到好处,就连他一时也猝不及防。只得一咬牙聚集灵力,连着变幻了几个剑诀,在旁的八卦陡然暴增数倍,忽的将他自己包裹在里面。
凌霄羽与孟广两人一齐打在八卦上,本以为又会跟刚才那样化为虚无,却没料到如同打在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根本无法撼动其分毫,反倒是自己的双手被震的发麻。
突然,耳边传来孟娴儿的笛声,笛声忽高忽低,多半是因为刚才被孟尝所牵制,所以刻意有所变动。八卦就算再如何牢固,可也无法阻挡声音,孟娴儿正是瞧准这个时机,才发动清笛灵音。
这一下也确实得到奇效,孟尝觉得胸口一窒,呼吸陡然变的困难起来,只得运灵相抗,如此一来,护在身旁的八卦也渐渐不稳。
凌霄羽见状,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赶忙上前朝着孟尝前胸拍去。果不其然,八卦如同虚设,根本没有起到任何防御的作用,凌霄羽的手掌直接从中穿了过去,正中孟尝胸口。
“不好。”然而他却发出这样一声惊呼,于此同时,凌霄羽觉得后脑被什么抵住,他也不再抵抗,只是笑道:“孟尝大哥灵法精深,心思巧妙,小弟佩服。”
原来刚才他掌力拍下去时,才发现手中所碰触的并非肉体,而不过是一团灵力所化的幻想,可见孟尝是有意引诱自己攻击,从而让自己上当了。归结原因,固然是自己一时失察,过于心急,但孟尝能在片刻之间摆脱孟娴儿的笛声,同时悄无声息造出幻想,自己的这声佩服也确实是真心实意。
眼见胜负已分,孟浩容朝着四人挥手笑道:“好啦,比试暂告一段落,凌老弟来府上做客,也不好一直站在这里,快往内堂请。”说罢又唤来家仆,命其奉上最好的茶,同时吩咐厨房准备美酒佳肴。
凌恪守也不客气,随着孟浩容来到孟家的会客厅,待落座完毕,才拱手说:“孟兄,我今日前来可不是单纯为了讨杯酒水,这心中的疑问不解,纵是龙肝凤胆,恐怕也食之无味。”
孟浩容哈哈一笑,轻捋胡须,点头道:“我知道老弟你想说什么,金家这次做的着实可恶,我也看不过去啊,咱们三家都世居此地,若是能睦邻亲和,那对城中百姓也是好事,可他金家非要强压一头,甚至以无辜之人的性命做牺牲品,不可不说暴虐。”
“孟兄这样说,难道是已经有了打算?”凌霄羽眉毛一挑,不禁有些诧异,他素知孟浩容谨慎,怎么今日却将话说的如此不客气。
然而孟浩容却摇摇头,低吟一声,道:“打算倒还没有,他们靠着青狼门,青狼门则靠着灵云宗,如果真想要动他们,恐怕牵连甚大。”
“唉,孟兄这话说的可不对。”凌恪守摆摆手,说:“旁人说这话也就算了,唯有你孟兄惹得起他金家,孟尝贤侄可是归气宗亲传弟子,比之金家拐了几道弯才与灵云宗攀上关系,那可不能同日而语。若是孟家想出面惩戒,恐怕金家也不该造次才是。”
孟浩容咂咂嘴,摸着下巴,似在犹豫下面的话该如何说,却听坐在下面的孟尝躬身说:“凌伯父有所不知,如今灵云宗日渐兴盛,也如同金家在临城一样,想寻个霸主做做,所以眼睛一直盯着我归气宗等门派,正愁没借口来滋事,我若在这时候与金家为难,恐怕正好落人口实,我实在不愿给师门惹麻烦,还请凌伯父见谅。”
“原来是这样。”凌恪守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实际上他对此早有耳闻,只是借此来探探孟浩容的口风,所以佯装又想了片刻,问:“那想必孟兄肯定有更好的计策,小弟我愿洗耳恭听。”
孟浩容叹了一口气,突然笑了笑,说:“凌老弟啊,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心有不甘,想联合我孟家一起对付金家,可对?”这话说的清清楚楚,没有留丝毫余地,也不等凌恪守回答,继续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只是身为族长,所以行事谨慎而已,我何尝不也是如此,正是这样,我得告诉你,此时的金家咱们此时动不得。”
“动不得?”凌霄羽突然接过话茬,扬声说,“难不成要看着他们蹬鼻子上脸不成?我凌霄羽就算拼尽全力,也要跟他们好好较量一番。”
孟浩容面带赞许之情,却摇摇头,劝道说:“年轻人有这份志气是好事,但切不可操之过急,我说金家此时动不得,不代表以后不动,但现今一来临城百姓怒火未胜,二来金家靠山未倒,若真要动他们,也很难伤及筋骨,若是不连根拔起,恐怕后患无穷。”
凌霄羽觉得这话说的有理,自己这个急切的性子恐怕真的得要改一改,但转念一想,年轻人若没这点热血,又怎么称的起是铮铮男儿,只是以后要多加思量就是了。便忙垂首说:“孟伯父教训的是,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将其连根拔起?”
凌恪守心中也是这般疑问,望着孟浩容,看他如何作答。
“很简单,四个字,朝灵盛会。”孟浩容微微笑道,“青狼门之所以看的上金家,还不都是因为有利可图,认为金家实力胜过你我两家,足以掌控临城,而那到时临城也自然成了青狼门的地界。但若是在一年后的朝灵盛会上,孟、凌两家的族人能够胜过金家,便能让青狼门看清局势,不会再护着金家。到那时候,无法混迹狼群中的丧家犬,又有什么难对付的呢?”
听到这里,凌恪守不由的拍手称赞道:“孟兄果真高见,金家唯一会派的只有金无痕一人,到时候只要孟尝侄儿出手,哪里有不胜的道理。”
不料孟尝却又摆手笑道:“凌世伯又忘了,我身属归气宗,无法代表家族参赛,我瞧霄羽兄弟资质如此出众,这事恐怕就要仰赖他了。”
众人听到这话,目光都齐刷刷的朝着凌霄羽投来,孟广等人自然是深信不疑,但孟家几个侍奉在旁的族人,却略有不信,金无痕在临城素有名声,这没怎么听说的凌家小子到底能有什么本事?
凌霄羽也看到了旁人的疑虑,他站起身,双手一抱拳,大家本以为又要说些谦虚的客套话,却不料他豪气干云的笑了一声,大声道:“朝灵盛会之事,就放心交给我吧,必然不会有负所托,我会让金家从此在临城永远无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