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俩人都有些脸红的样子,从小女孩的神气上,贾玮知道对方大约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毕竟十五岁的女孩也渐晓人事了,何况这种东西似乎也不用别人来教,连蒙带猜多少也会明白一些的,果然在替他编小辫子时,小女孩忍不住地羞笑,“……你那些东西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不说话,低声恩了声……这种成长期生理上的变化,应该属于个人很秘密的事,现在居然要跟一个女孩子分享,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很奇异的样子。
“那……”小女孩很认真想了想,“……以后还会不会再流?”
“呃……应该会吧……”
“那小衣要常换的……”
“恩。”
原本就是极亲密的关系,好奇心又压过了害羞,开了口之后,小女孩倒是一路问了下来,贾玮最初的难为情是因为面对她,如今对方都不觉得什么了,他自然也渐渐自如,这样说到后面,仿佛因为共同拥有一个秘密。俩人反而都有一种莫名的快乐。
……
时间滑过,梦遗的现象时不时发生,脸上的痘痘更多了,嘴唇上方也长出了细细的胡子,很快大家都看出他跟以前不一样了,由于性别特征的凸显,在完全是女孩儿家的大观园中,他就像一个另类的存在,就连黛玉也会凑得近近地看他的细胡子,“……是黑的,真的长胡子啦。”这时贾玮就会下意识地暼一眼她嘴唇上方的细茸毛,就在十来天前他和她还都是一样的细茸毛,但现在……他当然知道,随着成长的脚步,她的茸毛将彻底地消失,自己的胡子则会越长越旺盛,各方面的差异也会越来越明显,女孩将变成女人,男孩变成男人,然后……
成长的过程无疑是奇妙的,但也烦恼不断,没多久,他变声的嗓音成了女孩子们新一轮兴趣所在,有事没事就爱逗他开口说话,以听他那鸭子似的声音为乐……饭量也极大的增加了,以前至多一个细碗的饭量,眼下少说要吃两碗,多的时候吃三碗,而且往往不到一个时辰又重新饿得不行,这就造成了一个新的烦恼,不得不在课堂上躲着柳晨偷偷吃东西。
所吃的无非是袭人为他准备的各种精致糕点,小小的,一口一个,偷吃时确实不容易让柳晨发现,但倒霉的情形还是时有发生,或是让柳晨直接逮个正着,或是刚好提问到他,而他来不及咽下去暴露了,后果当然都一样的慘痛,柳晨最近以来一直在为赛诗会的事做准备,课堂讲的也多是这方面的内容,时间很紧,恨不能每位学子都能认真听讲,贾玮的这种表现等于直接撞到枪口上,于是受到的惩罚也就更重了。
这种情形在平时的交谈中随后被袭人得知,小女孩挺纠结的,不知还要不要往贾玮的书包里放糕点,想来想去还是照旧,毕竟少爷的身体最要紧,饿着肚子可不成,至于学业,那是先生和老爷他们所关心的事……于是糕点照旧准备,上课照旧偷吃,手心照旧被打,算是成长中的小小插曲。
当然,没什么是无法接受的,哪怕他在那种梦中从来见不到黛玉这些女孩儿家,反而是常常梦到柳晨或府上一些成熟的女性,一开始也颇为纳闷,但想到前世这个时期,想到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这样的影片,也就释然了,别人他不敢肯定,或许自己在这个时期性梦的对象一定是这种完全成熟的异性,而不是那些正在成长中的异性……现在他记得,前世这个时期经常出现在他梦中的是同一个小区的一名漂亮少妇。
常常梦见柳晨的缘故,在课堂上就会多盯她两眼,衣裙下勾勒出的曲线有时会让他突然之间口干舌燥,他知道自己有些无聊,明明对她没多少的好感,还表现得如饥似渴,但没办法,这个时期生理上某些东西确实不受大脑控制的。
如今袭人对他梦遗的事已经熟视无睹,在她看来就跟她那个一样,只是次数多了些而已,贾玮开始时并不打算纠正她的想法,后来笑得不行,就告诉她这些东西流入她身体,她就会受孕的。
“……恩,从你那个地方流进去,很快你肚子就大起来啦……”
“……”
“就是这样子的……姐姐要是不信……咱们试试……”
…………
“……啊,姐姐饶命,别拧嘴,再不敢说了!”
“……不行,这回再不放过你!”
“啊——”
“格格!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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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夜,月色银白,春秋书院东南角一个小小院落的厨房内,雾气氤氲,水开的声响,柳晨将铜茶壶从炭炉上拎下来,一手提着裙裾一手提着茶壶经廊下向厅房走去。厅房敞开着,明亮的灯火透入夜幕中,里边她父亲柳思成与登门造访的赵诚正在圆几边笑谈着。
赵诚这段时间来得比较勤,用意显而易见,她自然很难表示什么,但父亲极是欢迎,往往赵诚要告辞离去了,他还要再挽留一阵,刚才俩人边喝茶边谈话,将大半壶的滚水全喝光了,父亲的意思还要再谈下去,她只得再去厨房烧了水来续茶。
轻盈地迈过门槛,进屋,交谈声顿住了,赵诚起身笑迎着她,打着招呼。
“……真是过意不去。”
“赵先生坐,不用客气。”一面说,一面续上茶水,将茶壶放在几上,人在一旁坐下,顺手拿起一卷书看着。
“啊,好……”赵诚点头笑了笑,将视线重新投向柳思成那边,接着刚刚的话题,“……柳老,这么说,今年的赛诗会跟往年有些不同了……别的书院的学子也要过来赛诗?”
转眼已经临近赛诗会的日期了,这几天倒是有个消息传出来,说是顺天府学署教授曾凡终于应邀出席此次的诗会,随后柳思成证实了此消息。此后事情倒是产生了一些新变化,前来观摩的几家书院提出要各带几名学子参与到赛诗会中,这中间的意思不言而喻的,无非要在曾凡面前展示他们各自书院授学的实力,柳思成自然满口答应。这种情形下,诗会规模更大了,竞赛也不止于春秋书院各学堂间了,而是书院与书院间的竞赛。
各学堂先生包括柳晨在内,兴奋是难免的,学署官员与会,诗会规模的扩大,无论如何都是好事,但在另一方面,情绪上也不无紧张,既然是竞赛,哪怕是诗会这样文雅之举,也总要一争高下,何况又有曾凡这样的学官在场,就更关系到书院的荣誉了,不能不担心让别的书院抢了风头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个……倒也没什么不同……那些书院的山长或先生过来了,无非各自带上两三名学子而已,其实也算不上书院间的赛诗……”
“……这倒是。”
柳思成这般说,赵诚自然只能附合。那边柳晨抿嘴笑了起来,忍不住的样子,向父亲一暼,“这还不算啊,我猜他们届时带来的那些学子在诗才上定然是各自书院中数一数二的……就是要跟咱们书院赛个高低……万一状元让他们得去了,岂非……”
春秋书院的赛诗会也分状元榜眼探花,是从一大堆的诗作中挑选较好的,再从较好的诗作中选出前三名,命为状元榜眼探花,这里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含意,单纯为了增加仪式感,得到荣誉的可以因此自豪,没得到荣誉的有向往之心。
“呵呵,晨儿担心这个啊……若是如此,倒更好了,交流切蹉,互有所长才有益处……恩,从今年开始,往后可真正考虑几个书院间的赛诗会了……”
“格格,父亲口是心非了吧……”
“呃……”柳思成一时语塞,随即向赵诚打了个喝茶的手势,“……小女顽劣,让赵先生见笑了。”
“哪里,哪里。”
柳晨在外头虽是常被人冠为冷美人的称号,但在父亲面前却不乏活泼爱娇的一面,戏谑了一下父亲,显得颇为快活,笑着提着裙裾起身,“不早啦,我去西厢啦,赵先生,父亲,你们慢聊……”
“太不懂事了,客人还在呢……”
“哦,柳老,时候确实不早了,晚生也正要告辞……”
“不再坐片刻?”
“改日……”
这样说着,就一起起了身,柳思成父女俩将赵诚送出院门,返身进来。
“恩……这个赵诚,青年才俊,不错的……最近常来坐,自然为你……你也考虑考虑……”
“……恩。”父亲的声音低沉,浑厚,在夜中温暖地包围着她,她觉得自己在此刻有些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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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总算修改了这一章,接下来但愿能写得顺一些,先将第一个高潮写好……更新不力也不是自己愿意的,新书间的推荐没啦,也不敢面对特别好的编辑沧沧大大啦,也不敢面对读者大大啦,不过脸皮还是有所增厚,虽然比不上苦练缩阳神功的奥公公,话说我也想骂他,特别喜欢他的军文,三个月了,跑到哪儿去啦,想到我还有人可骂,所以在大家骂我时,多少心理还能有些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