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姓虞?呵呵,居然是跟我一姓呢,他叫什么名字。”虞成龙笑着问。
欧阳摩智夫斯基金发一甩,正要回答虞成龙的问题,却听慕容芙叫道:“哎呀!我说这位兄台,你可不能剧透呀,不许说名字!”
“你若是说了出来,那接下来的故事可就没有意思啦!”慕容芙红影一闪,关上了屋子的大门,蹲在了桃菊仙人的边上:“乖徒儿,你快些讲,不要理他们。”
慕容芙自幼就喜欢学习,喜欢看书,喜欢听故事,尤其是江湖上的神秘故事,那更是百听不厌了。
“芙儿……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不算剧透吧……”虞成龙笑道。
“不行,不行,很多时候,不要说名字,就算是一个姓字,那也是会严重剧透的!特别是像我这样聪明的听众,多听一个字,我都可能会猜到结局。”慕容芙坚决的摇着头,非常认真的说。
“嘘……小伙子,你抽烟不,要抽自己拿,不要跟我客气。”桃菊仙人把那包鲜红鲜红的大中华扔在了地上。
没等欧阳摩智夫斯基回答,慕容芙又说话了:“我要吃爆米花,木瓜甜味的,龙儿,你要吃什么?”
“我……给我来份薯片吧,黄瓜清凉味的就好。这位兄台,你吃什么,不要客气,想吃什么有什么,千万不要客气!”虞成龙非常热情的招呼着欧阳摩智夫斯基。
嗯,这个欧阳摩智夫斯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还是拉好关系为妙。
“嘿嘿,那就给我来份羊肉串吧,嘿嘿,若是有瓶啤酒就更好了。”欧阳摩智夫斯基憨厚的笑道,露出一嘴的大白牙。他觉得虞成龙这人不错。
“……”桃菊仙人怨恨的偷瞄了慕容芙一眼,咬紧了牙根,用力的薅下了一大把猴毛,在满足了众人的要求之后,还特意给自己变了盒古巴雪茄。
一刹那,大屋内充满了木瓜芳甜、黄瓜清香、孜然肉味,以及咖啡茶叶般浓郁的雪茄烟雾,宛若天上人间的仙境一般。
一瞬间,大屋内演奏起来混合着“嘎吱嘎吱”、“咔啦咔啦”、“嗯嘛嗯嘛”、以及“吧唧吧唧”的神奇狂响曲。
“呼……这雪茄就是给力呀……”桃菊仙人含着又黑又粗的古巴雪茄,一脸陶醉的说道:“唉,这回想往事,1912年呀,那世道可是非常非常的乱呀!”
“你们想呀,那百年大清是刚刚完蛋,这中华民国是刚刚成立。号称是结束了两千多年的封建独裁统治,嘿嘿,这看起来是件好事吧,可实际上呢?这大乱才刚刚开始。”
“在我看来,嘿嘿,这民国与大清……嗨,那时候我不过才19岁,什么国家大义,什么民族独立,我是通通的不懂。我的眼里只有父亲,他说的,永远是对的。”
“总之呀,我们四个人,自顺天府——也就是现在的北京出发,一路上遇见过土匪抢劫杀人的,遇见过清兵抢劫强奸的,遇见过革命党抢劫灭门的。各种杀人越货,各种强女**,各种灭门屠尽……”
“所幸我父亲武艺高强,经验丰富,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望,加之那沉默的中年人也是身手不凡,以及我也会些功夫,所以我们四个人呀,总是能化险为夷。”
“那个年轻人一直很忧郁,虽然有着花不尽的钱财,却仍然像是别人欠他好多钱似的,仿佛随时都会哭一样。有一日,嗯,就是我们到达太原的时候,他终于大哭了起来。”
“哈哈哈,虽然他哭的很惨,简直是惊天动地,最后连血都哭出来了。可在当时呀,我就觉得他很好笑,我觉得他哭的很没有道理。”
“那一天,我们是在餐馆吃早餐的,点的是太原本地美食,各种面条、各种面饼、各种酱肉,以及那鼎鼎有名的太原头脑——八珍汤,哎哟喂,那叫个香呀,我现在想想都要流口水。嘿嘿,说实在的,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年轻人略微顺眼些。”
“饱餐过后,父亲给他买了份报纸,双手捧着送给了他。他接过报纸,居然连谢都不谢。碍着父亲的面子,我不好揍他。直气的又要了三碗太原头脑,准备在经济层面上打击他。”
“那年轻人却是丝毫不动,全当没有看见。他潇洒熟练的理开报纸,低头那么一看,就忽然的变成了一座雕像。他捏着报纸,僵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本来就苍白的脸庞,瞬间就更加惨淡了,居然变得跟死人脸一样青白。直到那个沉默的中年人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当时我都想笑他。嘿,你一个大男人,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居然就这么恬不知耻的滔滔大哭了起来,真是丢尽了我们大男人的脸。”
“再说了,那报纸的头条上,不过是刊登了溥仪退位的新闻。嘿嘿,人家皇帝退了位,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呀?!”
虞成龙与慕容芙是听的真过瘾,虽然很想插嘴问问,却是硬生生的忍住了。那欧阳摩智夫斯基却是金发一甩,满脸的不屑,嘴巴动了动,最后也是没有说话。
“嘘……”桃菊仙人长长的吐了口雪茄烟气,乌黑溜圆的小眼睛里,充满了神秘的沧桑忧郁:“那个年轻人呀,哭了好久好久,最后大病了一场,险些就死掉了。”
“多亏了父亲与中年人,轮流着给那年轻人运气疗伤,总算是救了年轻人一命。从这之后,我就更讨厌那个年轻人了。擦,那可是耗费真气给他治病呀!吗的,想当年我亲娘生了场大病,我父亲都没有给她运过真气!”
“而且!都是那个年轻人的大病,害的我们差点全死掉!”
“唉,现在想起来呀,我都是心有余悸、浑身颤抖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我应该感谢这个年轻人才对。正是这一次的险死大难,才让老朽真正体验到了死亡的恐怖,才让老朽真正认识了人性的黑暗。”
桃菊仙人顿了一顿,静静的抽了两口雪茄,又说道:“那年轻人病了以后,我们就停止了赶路,一直留在太原给他养病。直到两个月后,他的身体才康复了小半。退了房间正要赶路,却在客栈大厅里遇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