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官差顿时傻眼了,呆若木鸡。
其中一个哭丧着脸说道:“大人,您咋个不穿你们铁鹰卫的制服?穿上这样一件衣服,叫我们怎么认出您。”
铁鹰卫乃是朝廷极为重视的一个部门,权势极大,其地位之高,远非这种小县城里的地方官差可比的。
病叶晨冷哼道:“我要是穿了黑色斗篷,还怎么混迹于民间搜集情报,办我的事情?”
七个官差恍然大悟。铁鹰卫素来行事诡秘,神出鬼没,乔装成普通人,并不奇怪。
他们赶紧收起梨花针,将那条灵犬拖了回来,狠狠踹上两脚,对病叶晨赔笑道:“大人,小的们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大人您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们吧。”
病叶晨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七个官差像是得了赦令,立刻夹着尾巴溜了。
病叶晨见他们消失了,长吁了一口气,将铁牌挂回腰间,心想这个小玩意还真是管用。
不过,他也不敢太放肆,毕竟自己是个冒牌铁鹰卫,要真碰上较真的人对自己严格盘查,非得露馅不可。
于是,他关闭毛孔,挤进人堆之中,正要离开,突然,从旁边走来一个大汉,撞了他一下。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小兄弟你没事吧?”大汉立刻将病叶晨扶住。
病叶晨脸色苍白,嘴唇颤动,想说话却只张嘴发不出声音。
大汉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半扶半搂着病叶晨,看起来就像是一对铁哥们好兄弟,挟着他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又走过几条街,渐渐地,走出了繁华地段,再往前走,房屋就开始稀疏起来。
病叶晨见越走越偏僻,心里顿时发寒,可是偏偏浑身酸麻,动弹不得。
原来,刚才那大汉“撞”病叶晨一下时,不偏不倚,一下子撞在了他小腹的气海穴上。
气海穴一撞,他只觉气海立刻被一股怪力封死,根本无法运力,而且浑身也迅速酸麻起来,从脚尖到耳根,都僵硬得失去了知觉,连话也不能说。
他当时就意识到,这个大汉是个粒子师,而且绝对是个高手!
大汉挟着他往前走,一直走进一间废弃的院子里时,方才松开他,将他掼在地上。
“阿离,你出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大汉站在院子里,大声地说道。
院子的角落里,有一口枯井,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从枯井里爬了出来。
大汉哈哈一笑,旋即恶声道:“呸,这杂种也配叫粒子师?你别被他的样子骗了,我告诉你,他是一个铁鹰卫!我亲眼看到的!”
病叶晨一听这话,顿时叫一个郁闷啊,想出声辩解,可是不管怎么喊,都是只张嘴发不出声音。
名叫阿离的女孩见病叶晨急得满头是汗,疑声道:“他好像有话要说。”
大汉冷哼一声,道:“这败类,估计是吓破胆了,想向咱们求饶。”
说着蹲下身来,脱下鞋,用鞋底拍着病叶晨的脸,戏谑道:“哟,你们不是威风吗?不是喜欢投靠朝廷吗?连狗都不如的东西,粒子师的名声,全被你们给败坏了!今天,我就要用你的血,来祭一祭那些被你们残害的同胞!”
说完,大汉便掐住他的脖子,刚要用力,阿离却伸手拦住他,道:“不急,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活口,先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点儿有用的情报。”
本来已经绝望的病叶晨,一听这话,立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像小鸡啄米一样用力点头。
大汉有些不甘心地松开手,嘟哝道:“看他这鸟样也不像知道什么有用的情报,直接一把掐死多过瘾!”
病叶晨一脸黑线,心里那个恨呐,身体要是能动,早扑上去先把他给掐了。
“好啦。”阿离扭头对大汉莞尔一笑,“哥,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做事冲动的毛病?”
大汉嘿嘿地笑了一笑,忽然一拍大腿,叫道:“是啊,我怎么那么傻,一把掐死太便宜这王八蛋了!对,应该照你说的,给他用上十八道大刑!我要把他的皮,一层一层扒下来,让他生不如死,死去活来,欲仙欲死……”
“……”病叶晨和阿离都露出极度无语的表情。
阿离抽下病叶晨的腰带,将他的手和脚捆了起来,然后骈指为戟,在他气海穴上猛戳了几下。
病叶晨只觉浑身一松,气海通畅,全身都恢复了知觉。
“你们误会了,我是粒子师!是真真正正的粒子师,不是朝廷走狗铁鹰卫!”被点的穴位一解,他立刻急声说道。
“我呸!”大汉虎目一瞪,一撸袖子,骂道:“奶奶的!编,你接着编!我都看到你向那几个官差掏出铁鹰卫令牌,居然还敢狡辩!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脑袋!”
病叶晨咬牙道:“那是假的。”
大汉一把拽下他腰上的那块铁牌,用袖子擦了擦,对着阳光照了照,道:“这纹路,这烙印,这材质,明明就是货真价实的铁鹰卫玄铁令牌!你小子污辱我的智商是吧!”
“是假的。”阿离淡淡地说道。
此言一出,病叶晨和大汉都吃了一惊。
“令牌是真的,但是这小子是假的。”阿离伸手按在病叶晨的气海上,摇了摇头,道:“气海虚空。你这修为,低得可以啊。什么境界了?”
“乙蛇初期。”病叶晨老实地回答。
“那就对了。”阿离拿过大汉手里的铁牌,道:“朝廷建立铁鹰卫,挑选的,都是投靠朝廷的粒子师中的顶尖高手,一般都是长赱境界的,最不济,也是闻虎境界大后期。而且,铁鹰卫所配带的令牌,也是分级别的,这一块,属于上层级别的人物。哥,你看看这个少年,修为低,年纪小,别说能当铁鹰卫中的小头目了,连进铁鹰卫的资格都没有。这块令牌,八成是他偷来的!”
病叶晨连连点头,道:“对对,你分析得很正确。这令牌确实不是我的,至于是怎么来的,那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我是堂堂正正的粒子师,跟铁鹰卫半点关系也没有。”
“你胆子倒是挺大。”阿离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笑道:“你一个小屁孩,就敢拿着铁鹰卫头目的令牌乱晃,要是碰到几个稍微负责的士兵,对你的身份进行严格核查,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病叶晨笑道:“铁鹰卫向来张狂霸道,又受朝廷重视,权势极大,那些官兵,一看到令牌就哆嗦,我再吼几嗓子,骂他们几句,他们就吓得不敢说话了,哪还敢核实我的身份。”
笑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严肃道:“你刚才叫我小屁孩?”
阿离扑哧一笑,将铁牌扔给大汉,道:“哥,那咱们也冒一次险,看看能不能借这个小牌子,狐假虎威一次,闯一闯锁龙井。”
大汉眼睛一亮,道:“对哦,这主意不错。”
他说完,猛地脸色一白,扑地吐出一口血,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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