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朋友这些事情,是人生的必经阶段,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就像在寝室里失窃了,丢了钱包什么的,A君不可能,B君不差钱,C君是死党,那就只有D同学了,于是你就组织起来秘密地研讨,所有人都参与了会议,就除了D君。然后你就捶胸顿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兄弟我啊,什么什么时候在寝室里丢了个钱包,还要强调当然兄弟我并不是在乎里面的一千几百啦,最重要的是里面有我女朋友的照片啦,还有我母亲为我求的护身符啦等等等………
哭喊完了,就对着大伙说,你们说是谁拿了我的钱包。你这不无聊吗,把A、B、C君都拉来了,然后问谁会是小偷,A君说不是我,B君说我没干过,C君说你还信不过我。好的,你拍案而起,真相出来了,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D君,感谢各位的配合和参与,让我能这么快就找到作案者。于是你愤然起立,在D君的床铺行李上翻了半个多小时,却一无所获,最后竟在自己的床铺上发现了自己的钱包,顿时醒觉,昨晚洗澡的时候把钱包压在席子下了,口中却对着众人大呼:“以后,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
韦少对谢昭说道:“待会我们说要回到酒店停车场一趟,拿回手枪,只是我们两人去,留他在这里!”
谢昭面露难色,说道:“留他一人在这里,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而且以什么借口让他一个人留下?“
韦少说道:“我们就跟他说,现在镇里有众多的耳目,三个人同时出行,这样太明显了,很容易让人察觉。“
谢昭叹了一口气,说道:“无论怎么说,我还是不相信卢灼会出卖我们。“
韦少抓住谢昭的手臂,说道:“我也没说他是,只是试探一下而已,不会伤害大家的感情。“
谢昭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两人随即回到傅兴权家,卢灼一看到谢昭,满脸的欣喜。
“还好,你没事!“卢灼说道。
这本是一句很平常的问候语,但韦少听来却感觉异常的别扭,总感觉卢灼表达的意思是:“你真幸运,居然没事!“可能是心理作祟。
谢昭也是满脸的堆欢,说道:“大家都没事就好,要是因为我的事连累了大家,我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卢灼摇着头,说道:“朋友之间,那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谢昭不再说话,心里却煎熬着,卢灼怎么会出卖自己呢?看着这个多年的好友,谢昭开始害怕,害怕待会的试探,若是……….谢昭没有往下想,他甚至开始很抗拒这样的试探行为,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最坏的结果。
韦少看到谢昭的犹豫,说道:“卢灼,我待会和谢昭回去酒店一趟,拿回手枪,你待在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
卢灼立刻说道:“你们两个行动怎么能丢下我呢?我也要一起去。“
韦少说道:“镇里耳目太多了,三个人去太引人注目了,况且只是拿回手枪,又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三个人一起,反而会添乱。“
卢灼想了想,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们小心点,早去早回。“
韦少看着卢灼,眼神深邃而诡秘,说道:“放心!“
谢昭与韦少走出了村口,正往渡口而去。卢灼躲在榕树下,看着他们背影,小心翼翼地跟着,他非常的小心,而且距离也不敢靠的太近,他知道,他们两都是跟踪别人的好手,自然,警觉性也是相当的高。
谢昭与韦少拐过了村头,卢灼疾步赶上,探出头来张望,却不见了他们踪影。卢灼有点纳闷,才这么点时间,怎么就没影了呢?他向前跑去,四处张望着。但谢昭与韦少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影子都找不到。卢灼悻悻地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心想,可能自己离得太远了,天色又黑,一时不慎,错过了踪迹。无奈之下,他转过身,正要回去,却发现谢昭与韦少就站在自己身后,卢灼顿时吓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韦少的语气略带质疑,虽然平淡,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没什么,我只是不大放心,所以跟在你们后面,好歹有个照应,而且这样也不会三人同行,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卢灼支支吾吾地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韦少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内心认为卢灼确实是有问题。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使得卢灼相当的不安,怒火开始在心中燃烧起来,你大声喊道:“不是这样,那会是怎样?”
韦少的火气也上来了,刚想开口,谢昭却一把拉住了他,摇了摇头,对卢灼说道:“我两就过一下对岸,来回都不超过一个小时,不会发生什么事的,不需要这么劳师动众。”
卢灼怒气未消,瞪着韦少,愤愤不平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们小心点。”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往村里走去。
“鬼鬼祟祟的,你说这还不是有问题!”韦少看着卢灼的背影说道。
谢昭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不能就这样断定他出卖了我们,这样太武断了。”
韦少知道谢昭是个重情义的家伙,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朋友,也就没说什么,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没,太相信朋友会容易吃亏的。
月夜渡头,江水连绵,一叶轻舟,随波摇曳。
谢昭与韦少坐在小船上,看着无尽的江水,总有无尽的感慨。古来众多的诗人描述江河,多感叹时光的流逝,如苏东坡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不管多伟大杰出的人才,在悠悠江水中,到头来还不是只剩一具骸骨;又如“哀吾身之老矣,羡长江之无穷。”这句我就不解释了,是个人都能懂;还有太白同志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时光若流水,一去不复回。小时候总是渴望长大,因为小时候太多限制了,又要上学,又要做功课,还不能迟到;零用钱又不多,请个女孩子吃饭还得饿几天肚子才把钱存足,学校还不让早恋;最要命的是每天都要写检讨书,还八百字,当然,这只是说我,好学生例外。长大了才发现,还是小时候好啊,那是最纯真的年代,也是最纯真感情的所在!
酒店沿江而建,上了河岸没走几步就到了,韦少买了几罐啤酒,走上了雄伟的长堤,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悄悄地监视着酒店周围的状况。郁南的这条河堤可不是吹的,经历了数次洪水,始终力保不失,特别是九八年的特大洪涝,硬是把对面县城的长堤给挤破了。
谢昭与韦少紧紧地盯着酒店的停车场出入口,眼睛没放过一个可疑人物,只要光头男或他的手下们出现在附近,甚至埋伏起来,他们就可以断定,卢灼确实出卖了他们。谢昭的内心异常的紧张,每一个人出入停车长,他的心就颤抖一下。他希望,一切都不会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酒店周围却平静得很,没有一丝异常,啤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整个小镇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谢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头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语气也轻松了起来,说道:“是吧,我都说卢灼不可能出卖我们的。”
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了他?韦少心想,但要是如此,当晚被追捕的种种异状又如何解释?
谢昭看到韦少仍然是一脸迷惑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可能当晚我们不小心留下了太多线索,才有这样的假象。”
韦少点了点头,说道:“可能真的是我错怪他了。”
听到韦少这样说,谢昭也会心地笑了起来。这时,谢昭的手机响了起来,谢昭心想可能是卢灼见我们这么久都没回去,打来的电话。谢昭慢悠悠地拿出手机,来电的却是他的朋友傅兴权。
“怎么了?”谢昭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说道:“你的朋友…….他……….他…….”
谢昭内心感到异常的不安,说道:“你慢慢说,慢慢说,别急。”
电话里的语气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说道:“刚才我家里冲进了几十个拿刀的人,把你朋友带走了。”
“什么!”谢昭立时站了起来,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焦躁,“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没走多久。”
“我立刻回来!”谢昭挂了电话,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对韦少说道:“卢灼被人抓走了,我们得立刻回去救他。”
“什么?”韦少也是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内心想道,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们躲在哪里,他们都很小心翼翼,白天几乎都不出门,谁会那么神通广大?
韦少说道:“傅兴权信得过吗?”
谢昭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他和我从小就是好朋友。我绝对信得过他,况且他对我们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也没跟他透露过半句。”
“这就奇怪了。”韦少说道:“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们的行踪不断地被披露,即使是我们侦查办案,动用了所有人手,都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定目标的位置!”
谢昭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说道:“不管这些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韦少一把拉住谢昭,说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陷阱?”谢昭一脸的迷惑,不明白韦少的意思。
韦少怔怔地看着谢昭,缓缓地说道:“这会不会是卢灼所布下的陷阱?目的是引我们回去,掉进他们精心布置的伏击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