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竹竿儿看着青松、赵传福和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的王大胆儿,想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六魔头的妖术还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他的魔力还不够,不敢触碰那些阴气太重的坟墓。”
疯婆子接过他的话说道:“还有一种可能,云鹤妖道在清云观布下了一个迷魂阵,这个迷魂阵的阵眼就在清云观院子里的一座石碑底下,为了破解妖道的迷魂阵,我们动过了妖道的阵眼,几乎把他的阵眼给堵死了,使妖道和六魔头的阴谋没有完全得逞,所以变出来一座阴气四伏,鬼怪出没,破绽百出,让人一眼就可以识破的鬼庄。”
青松、赵传福、王大胆儿将信将疑地听着瘦竹竿儿和疯婆子的这一番话,三个年轻人对其中有些事还是没有听懂,但又不便再继续追问。这时,只听坐在地上的赵传福惊呼了一句:“什么东西?”
站着的四个人急忙向赵传福看去,只见赵传福满脸痛苦,双手用力扯开自己的上衣,拼命向自己的胸前抓去,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的胸口钻着,站在他旁边的王大胆儿急忙蹲下身子一只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按到了他的双手上。这时赵传福一把从自己的胸前扯下来一个什么东西,惊恐地握在手中瞪大眼睛看着,接着又听到王大胆儿大声叫道:“这是我的护身符!怎么会在你身上?”
几个人这才看清,赵传福手中握着的正是那块月牙儿形白玉。听王大胆儿这么一说,赵传福伸手把手中的白玉塞给了扶着自己的王大胆儿。青松马上明白了,这应该是昨天晚上那个青棺幽灵闯进疯婆子、瘦竹竿儿和自己藏赵传福那间屋子,把这块白玉挂到了赵传福胸前的,当时因为天黑自己和疯婆子、瘦竹竿儿都没看到,今天早晨赵传福和王大胆儿醒来后,几个人又急急忙忙冲上了卧虎坡,所以没有人发现。可是为什么刚才赵传福那么痛苦,青松感到莫名其妙。只听赵传福叫道:“这是什么?怎么象一条虫子往我胸口里钻?”
瘦竹竿儿弯腰从王大胆儿手中拿过那块白玉,仔细看了一遍后又递给了疯婆子,疯婆子拿在手中看着,青松急忙向前靠了靠,他看到这是一块半月牙形的白玉,白玉的尖角处钻了一个圆孔,透过圆孔拴了一条红线,红线刚才已经被赵传福扯断了,青松看不出这块白玉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只听疯婆子喃喃自语道:“确实是松阳真人的那块白玉,不过这怎么可能?”
瘦竹竿儿看着王大胆儿问道:“王侍卫,我来问你,这块白玉可是姜忠卿送给你的?”
王大胆儿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是啊,丞相说这块白玉是他家祖传的宝贝,但在他身上不能发挥威力,需要佩戴到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身上,才能发挥出它的神力,他听说我的胆子特别大,所以就赏赐给我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疯婆子冷笑着说道:“他家的祖传宝贝!需要佩戴到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身上!好吧,你就戴着它吧,小心它把你的小命断送掉!”一边说着,一边又把白玉还给了王大胆儿。
王大胆儿有些惊恐地接过白玉,仔细看着说道:“不至于吧,我戴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觉出有什么异常……”
王大胆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瞪大眼睛向疯婆子、瘦竹竿儿和青松的身后看着,正被他扶着的赵传福也是面露恐慌,瞅着疯婆子他们三人身后干张嘴说不出话来。疯婆子和瘦竹竿儿马上反应了过来,自己身后一定正站着什么可怕的鬼怪,二人迅速相互递了一个眼色,慢慢转动身子,同时双手做出抽取身后武器的准备,双耳竖了起来,仔细听着身后任何细微的响动。
青松也意识到了身后可能有事,他突然转过了身子,一下子惊叫了起来。只见三个人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正站着他们刚才在赵家东院儿见过的那个白发、白眉、白须,身穿一身白衣的老人。
就在青松还没惊叫出声来时,疯婆子和瘦竹竿儿已经抽出身后的拂尘和龙头锏,转身盯住了身后的老人。老人还是面无任何表情,紧紧盯着面前这五个人。青松被这位老人两眼的寒光盯得打了一个激灵,只感觉浑身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赵传福看着老人,极力要从地上站起来,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大胆儿瞪大眼睛看着老人,同时眼睛的余光向四周探寻着,心里想着老人要是扑上来,自己该往哪里跑。
瘦竹竿儿先开口了:“无上天尊!老人家,您一直跟着我们干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们?”
老人还是面无表情,双眼紧紧盯住了瘦竹竿儿,一句话也不说。疯婆子沉不住气了,高声叫道:“你这老头儿,看样子也不像是妖魔,有话快说,跟着我们干什么?”
老人又把目光盯向了疯婆子,还是一句话不说,疯婆子有些生气了,两手一摊说道:“你这老头儿好不知趣,是聋是哑?再不说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刚才在庄子里的那女人凄惨、哀婉、悠长的哭泣声冲出了村庄,疯婆子他们急忙扭头向村庄看去,只见那些身穿白衣,披头散发,双眼冒着红光的白衣女魔出了村庄,直向他们扑了过来。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刚才从赵家冲出来和白衣女魔打成一团的那些骷髅,竟然夹杂在白衣女魔中间,和她们一起冲了过来。
青松站在瘦竹竿儿身后低声叫道:“快走吧!再不走,妖魔们就要冲过来了!”
瘦竹竿儿继续紧盯着老人,好像已经看清楚老人是谁了,低声对青松说了一句:“已经来不及了!”
白衣女魔和那些骷髅很快就冲到了一群人面前,把老人和疯婆子他们五人包围在中间,这些白衣女魔继续拉着长腔哭泣着,而那些骷髅则“嗷嗷”乱叫着。白发、白眉、白须的老人,连看都不看这些女魔和骷髅一眼,两眼还是冷冷地盯着疯婆子他们五个人,当这些女魔和骷髅把五个人包围了起来时,老人的嘴角轻轻一翘,发出了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