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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苦咖啡

当一颗孤独的心不断飘零,四周围纵使风景再好,也会被心底的寒意所侵蚀腐化。任凭外面艳阳高照,也抵挡不了心里那最深的落寞。从前再优秀的人,一旦没有了心灵的慰藉,很快就会被凋零,显得萎靡不堪。

就好象花园里最鲜艳的鲜花。盛放之时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一旦凋落下来,又有谁可以分的清它曾和身边那不起眼的小草的区别呢?花亦如此何况是人。

娇娇现在就处于这么个情况。以前那些再辉煌的历史,也不会为她在如此寒冷的夜晚加一丝温暖。身体再热,心里一如寒冰。冷,而且锋利。

假使用锐利的武器刺杀别人,温暖的血流溅到身上。她此刻想必也不会很舒服。因为娇娇知道,一切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

梦里的她不断狂奔,却又像是在如来手掌上飞行的孙悟空一样。就算疲倦到死,也出了如来的手掌心。她现在就觉得,那个诅咒带来的恐惧太厉害了,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内心所能承受的范围。她好累,好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娇娇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所惊醒的。冷不丁抓起被子就往身上拉。迷糊中,抓拉着半梦半醒的身躯,一点点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

杰克那狼狈的神情迅速进入了娇娇的实现。那是一副何其恐怖的画面啊?耷拉的脑袋,返着油光的脑门。满眼遍布着红血丝,一看就是熬了一晚上通宵的样子。

但他手上拿着一袋牛皮纸的包装袋,还有一杯咖啡和热牛奶。充满歉意的对娇娇说:“把你吵醒了吧?这门就是这样,一有动静就特别吵。我把早饭放这,你再睡会儿吧。”还没说完就打算转身往外走。

娇娇知道他一个晚上没好好睡都是因为自己,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假使换做他人?娇娇压根不会在意。但人家此刻对她好,她却反而心里懊恼了。觉得就是下不了手,心里紧张的很。

一个晚上没好好睡,双眼有着明显的黑眼圈,但总好过在外面露宿街头。娇娇充满歉意的对他说:“要不你留下吧,外面挺冷的,似乎又下雪了呢?我劝你还是别走了。不然我不好意思的。”

杰克听到这话,心里暖洋洋的,虽然千百次梦里希望娇娇可以对他那么温驯。但现实里往往娇娇理都没理过他,甚至正眼都没瞧过他一眼。

现在这么一来,杰克似乎都有点受宠若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子一热,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干了再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幸福的看着眼前那脸有点绯红,还没睡好的娇娇。

他此刻多幸福的幻想,要是两个人可以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就好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愿意把自己的一切交给眼前的这个女人,哪怕她并不爱她。甚至连一丝挡风的角落都不愿留给他。他都乐意。

娇娇在这个雪意隆重的早晨,为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整理房子,并且把他买的早饭一口口喂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吃。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两个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着,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双方都知道,此时此刻在对方心里,彼此都是最在乎,和需要的。娇娇除了这里也不知道该去哪,杰克除了这里,也不愿到别的地方去。两个人算是心照不宣吧。

只是平淡的日子还没超过半个小时,杰克还是忍不住,傻乎乎的问娇娇为什么会弄到现在这步田地。因为当他本想转移思绪,聊点轻松的话题,打开电视机的时候。电视机上正好放出了辉昨夜被人在俱乐部残忍杀害,而且监控录象把娇娇正好拍了个正着。

娇娇手捧着牛奶杯,热腾腾的牛奶散发着强烈的香味。似乎早已预感到这一切的来临,娇娇没有辩解,只是镇定的看着杰克。然后说:“如果我说我也要取你的命呢?你会给我吗?”

杰克没有想到娇娇会对他说出如此的话,但许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又或是被心爱的女人杀他也不在乎。压根没有摇头,直接很冷静的回答娇娇:“只要你要,只要我给的了,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娇娇问他:“那你不在乎吗?不后悔吗?那可是一条命啊?可是很痛苦的。而且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杰克摇头:“反正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对我也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感情,所以命对我来说,如果没有你,我情愿不要。”

两个人相互对峙了好一阵子。空气里只有相互喝牛奶和咖啡的声音。一时之间,没人说话,电视机里那血腥恐怖的报道还在持续着。主持人绘声绘色的讲了好多,仿佛自己经历了凶案现场似的。

砰一声,门重重的把两人的实现拉回到门前,才发现大门并没有关上。冷风夹杂着片片雪花,在空气里回旋。娇娇的皮裙子沾了血迹,显然不方便再穿着,只得裹上杰克的小裤子,稍稍遮蔽一下春光。

那裤子着实很薄,雪花透过裤子缝隙,落到腿上。一下融化成了水珠,顺着裤子滴落下来。

地上很快就湿了一片,娇娇呆呆着站在那里,居然任凭冷风吹,就是不知道关门。杰克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前去,先一把把娇娇搂在怀里,然后把门关上。

他对娇娇说:“对不起,但我真的忍不住。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只要一次,哪怕要我去死我都乐意。”娇娇没有回答,但心里开始渐渐融化。

此时一只老鼠很刹风景的跑了出来。可能是冬天食物难找,难得闻到奶香,受不了诱惑便跑了出来。一下打翻了娇娇放在桌上的牛奶,也顾不得被抓,扑哧扑哧的喝起来。响声极其夸张。

杰克跑过去,对它直接抡起鞋子就砸了过去。老鼠一个闪身躲避了鞋子的击打。或许是平日里被打惯了,已经压根无所谓了。嘴还在牛奶堆里晃悠,舍不得出来。

杰克嘴里喊着:“看我不拿药来毒死你。你个死老鼠。”娇娇有意无意撇了老鼠一眼,问杰克:“那你身边老鼠药有吗?是不是很厉害啊?”

杰克没听出意思来。便说:“是啊,那药只要一点点,别说老鼠,人都会死。”

娇娇飞快转了转脑袋说:“那你愿不愿意为我去吃老鼠药?愿意我就相信你是真心爱我的,如何?”

“啊?吃老鼠药?”杰克没想到娇娇会那么说。娇娇假装生气的说:“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现在难道不敢了吗?看来你们男人的真心都假的。”

杰克铁了铁心说:“好,那我就吃,你等着。”他本以为娇娇是开玩笑的,哪怕真吃了,她也会送他去医院。所以很放心的吃了一大把粉的小药丸。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连老鼠都被杰克的反应给吓傻了。杰克突然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越来越难看。豆大的汗珠往下直淌,双眼越来越无神。

整个人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不断捂着肚子喊痛。娇娇却只是愣在一边,冷漠的看着。不愿伸出手拉一把那个可怜的男人。

五分钟都没到,男人断了气。死前嘴里不断流出白色的泡沫,双眼惊恐的放大。娇娇对他说:“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死的那么痛苦,看来这药效果确实不错。”

一边的老鼠看到如此,奶都没喝完,直接吓的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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