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一名身披铠甲的骑将,手里擎着铁戟,大叫着向前冲去。
在他前面,是三名排在一起的骑将,这三名骑将见到他冲过来,毫不畏惧的大吼一声,散开迎了上去。
随后便是叮叮当当的铁器交鸣,四匹马将地面上的薄尘踩得四散激荡。
用铁戟的那名骑将技高一筹,明显强于其他三人,对上任何一个他都有信心五十合之内结束战斗,但他现在面对的却是三名骑将,在三名对手攻守兼备的配合下,别说取胜,就是自保也颇为艰难。
“呀!给我开!”铁戟骑将奋力架起两杆砸在自己兵器上的铁矛,身子在马背上猛的一伏,让过后面突如其来的袭击。
高台周围的士兵们看的热血沸腾,到精彩处的时候忍不住高声叫好,声音响彻整个校场。
“呵呵,典满这小子可真是不简单啊,依我看,假以时日并能超越元泰,”张拓站在另一处高台上,正好能将比武台上的情形尽收眼底。
“主公太看得起他了,属下倒是希望他能够跟军师学点谋略,可惜油盐不进。”典韦雄立在张拓旁边,闻言只有苦笑。
武艺再好不过百人斩、千人敌,只有智勇双全才是武将最终的出路,否则难免战死沙场。
“元泰不必过于强求,我要打造的乃是驰骋沙场无往不利的铁军,我相信,在足够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将无所遁形。”张拓豪气大盛,指着台下昂声道:“若是我有十万精骑,胜境不骄,困境不惧,死境不馁,天下何人可以胜我?”
他前世看三国,对于兵败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兵员素质不高。
风声鹤唳,袁绍官渡之战兵败后,士兵们一路奔逃,不管身后有没有追兵,只知道跑,活活跑死大半。
火烧赤壁,几十万大军一把火能烧死多少,逃出来的大半士兵不思抵抗,依旧是一个劲的跑,一路跑回荆州,竟然还有三四万人。
至于诸葛亮的那些计谋,姑且不论诸葛亮会不会用兵使计,他最擅长的就是这路伏兵杀出,那路伏笔杀出,敌人乱作一团,杀鸡砍菜似地就打赢了。
这种处于下风就乱的情形,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原因就是兵员素质不高,被士气制约了战斗力。
真正的精兵,那是战到最后一个也会死不退让,岂会因为身后突然多出一小股伏笔就乱了阵脚。
“主公大才,必能得偿所愿,”典韦话不多,但是说出来的话都是情真意切,从来不刻意拍马屁。
张拓听了心情大好,他也没注意,张氏军事集团的文臣武将,除了他的家人,都开始称呼他为主公。
“好!”
这时候,场中的比武已经决出了胜负,结果有些出人意料,一直被压着打的典满竟然击败了宋瑞、杨木头和吴炬三人的联手获得了胜利。
“呵呵,不是说典满勇而无谋吗,这下子元泰可真是看走眼了,”张拓大感开怀,忍不住嘲笑了典韦一句。
原来,典满一直被压着打没错,但是也不该被压到这种程度。
他一直示敌以弱,待到关键时刻才突然暴起,先是一戟将宋瑞砸下马,又鼓起余勇击退了杨木头,只剩下一个吴炬的时候,胜负就没有太多悬念了。
“哈哈哈……”典满哈哈大笑,骑着马在宽阔的比武台上耀武扬威的跑了一圈,士兵们欢声如雷。
“赏典满一百金,”张拓很爽快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比武得胜者赏百金,他举起手止住场中的喧嚣,高声道:“七日后开始百人大比,获胜之屯(百人队)人人皆赏十金,屯长赏百金,诸位都给我好生操练了,输的最惨的三个屯长,当众打十军棍,降一级。”
张拓这是以重利激发士兵的热情,力求在短时间内激发士兵的热情,练出一支像样的队伍。
于此同时,他蓄谋已久的计划也开始启动。
六月中旬,也就是张拓进行百人团大比的时候,观阳汇聚了大大小小二三十支黄巾势力。
这些势力大的近万数千,小的几百上千,分布在东莱郡西南各处郡县,表面上依旧自称是黄巾天兵,实际上已经成了盘踞各处的小军阀势力。
但是管亥这次发书让他们汇聚观阳,并没有受到冷遇,几乎所有的黄巾势力都积极响应,只有极少数几处的贼首没有前来,但是他们也很给面子的派出了代表。
“渠帅,李宾竟然不来,莫不成他真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渠帅放在眼里了,”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黑的像木炭一样的家伙,他的嗓音十分沙哑,但是却极为响亮,让乱哄哄的县衙大堂一刹那间静了下来。
“黑鬼,你被李大哥教训过,是不是心里记恨,居然开始学那些小人背后中伤,渠帅,李大哥确实病了,我杨三棍可以作证,若是有半句家伙,让我肠穿肚烂,”有人很快站出来反驳那黑鬼,看他指天画地的样子,显然和李老虎的交情很不一般。
“住口,杨三棍,你们几个不遵从渠帅号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年你们还抢了一次商客,别以为我不知道。”黑鬼的脸太黑,看不清是不是面红耳赤,但是听他更见高亢的声音,听得出来他十分生气。
“你血口喷人,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们抢了商客,”杨三棍大叫一声,捶着胸口,竭斯底里的争辩,倒真像是冤枉的。
“都给我闭嘴,”一直闭着眼的管亥,猛地站了起来,他用手一直杨三棍,问道:“你说李老虎病了,他得的是什么病,有多严重?”
“这……李大哥得了急症,大夫说是赶了风寒,不能见风,所以才让……”
“才让你代表他一下,对不对,”管亥猛地拔出刀:“他既然没死,就是爬也要爬过来见我,小小风寒也敢托病不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跑来和我会盟。”
杨三棍眼见不妙,扭头就跑,却被管亥从后面一刀劈成两片,血肉洒了一地。
“还有谁,觉得自己翅膀硬了的,给我站出来,”管亥将血淋淋的佩刀扔到地上,高声吼了一句。
全场哑然无声,堂上诸人连喘气也不敢用力。
黄巾起义被镇压后,各地渠帅纷纷被杀,留下来的大部分是小渠帅,甚至不少排不上号的小头目也开始崛起。
但是那些素有威望的真正渠帅,却依旧在教徒中恍如天神。
管亥乃是张角亲自封的渠帅,他就有这个威望,敢说让李老虎爬也得爬过来,而其他人也不觉得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