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回到暂时住县丞老丈的府邸,躺着床上直哼哼地对着房顶的大梁,心中开始琢磨着如何阴死这个图谋杀害自己又要抢夺自己未婚妻的陈煜。
“怎样才能把他弄成神经病,让他臭名远传,同时也查不到自己身上呢?”这是一个丝毫不亚于国考的大难题啊。
张焕一声叹息:“这几日还是最好是不出门的好,等到黄三弄来情报在仔细的研究研究吧。”张焕被子一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是夜,华灯初上!
县主薄府,陈安之的书房里,父子两人对面而坐。
陈煜恶狠狠地道:“爹,今日之耻,全由张焕这小子所赐,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哼!”陈安之阴毒地说道:“今日差点让我得罪康老匹夫,仕途中断,他不死,老夫心头之恨难消,若不是当年他老爹张江德吏部郎中来兴化府考核政绩,一面之词,就把我硬生生的挡住我晋升的路途,害的老夫一连干了三年这破主薄,如今他被阉党弹劾,罢了官,人也死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张焕,我看他如此大行其道,再说,张焕若不死,你如何才能娶到郑德那老匹夫的如花似玉地女儿?”
想到那如花似玉的郑老匹夫那艳比花娇的女儿,他的眼里放出一抹淫邪的光,随即,阴阴地道:“对。我们父子连心,再加上郑德那匹夫巡视莆禧城,防御倭寇,乘这个时机,我们弄死张焕,不然那老匹夫回来,我们就难以找到下手的机会。”
“天赐良机。”陈煜阴毒的双眼透着寒光,寒声又道;“那黄三真是个废物,一砖拍不死,就多拍几砖,却没想到只是一砖就把张焕拍昏过去,直翻白眼,吓地丢盔弃甲。若是他当初心在狠一点,就不会牵连出这么事情。”
“这小子命还真硬,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一计。”陈安之眼中闪出一抹杀机。
陈煜眼前一亮:“有何妙计?”
“他不是受伤了吗?”陈安之阴阴一笑:“那我就让人送一帖砒霜过去?”
“高,实在是高!”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一阵阵阴笑传荡开来。
清晨。
城东,镇海门。
一个身着青衣的小斯从县丞府里慢吞吞的走出,嘴里唧唧歪歪的说着怪话,此人正是那日被张焕拳打脚踢的小斯瓦狗,他一路向东直走,来到城东,镇海门。
济民药铺。
他忽然抬头看着一个硕大的金框黑字匾额。便走了进去,朝着正在低头算账的掌柜的喊道:“掌柜的,来一副安神补脑药。
“好嘞。”
掌柜的抬头,听到客人招呼,急忙手拿小称子开启药柜上下忙活起来,不一会儿一包包鼓鼓囊囊地中草药便放在柜台上,笑道:“客人,您要的安神补脑药好了,一共三钱。”
瓦狗从衣角里取出分毫不差地药钱递给掌柜,看着一大包中草药,嘴里骂骂咧咧,摇摇摆摆地走出厅堂。
走着走着,忽然一阵疾风从他身边掠过,只听到一声落地声,一包好似草药的东西滚落在地,那人却毫无察觉,脚步甚是匆忙。
瓦狗疾步上前,拎起掉落的东西,不由的轻‘咦’一声,只见上面的字迹竟如自己在药店买的分毫不差?
他想要抬腿追上失主,可随即脑子却是一想,这一包草药在店里买三钱,不如把这包药退了,那这三钱岂不是落入自己的口袋?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瓦狗顿时心花怒放,之前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又赶紧折回药铺,退掉一包,又拎着一包,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一路优哉游哉的走回去。
就在这时,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看着他远去消失的身影,嘴角浮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瓦狗回到县尉府,又开始忙活着煎药,可心中却是美滋滋的,动起手来是格外勤快,没过多久便煎好药端给张焕服下。
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道由远至近地蔓延而来,不由地打了个哈欠,只见瓦狗兴冲冲地端着水药,一时间整个房间弥漫着浓烈地气息。
张焕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这么味道这么怪啊?你没下毒吧?”
“公子说笑了,小人哪敢?”瓦狗吓的连连摆手。
张焕抬眼看了下瓦狗,顿时眉头大皱,扭着鼻子一骨碌的喝掉。
时间飞快,在数日之内,张焕一直闷在家里,冥思苦想对付陈家父子的毒计,都没出门一步。
******
陈家。
身着绿官袍的陈安之双手附后,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上显出忧郁的神色。
这时,外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安之心头一喜,随即打开门,只见身着锦衣地陈煜脚步匆忙的走进书房,又飞快地关上门。
陈安之不动声色地问道:“事情怎样了?”
陈煜脸色古怪:“郑府没有任何消息。”
“不会是你弄错了?”
“绝无可能,我还曾经试过一条狗,药性十分厉害,顷刻之间那狗便抽搐不停口吐白沫,七孔流血而死。”
“这都三天了,难道正焕这家伙比狗还厉害?”
“再看看吧。”
陈煜便告罪退下,走出书房,正好碰见他老爹新纳地小妾端着一碗参茶袅袅娜娜地走进书房,见是陈煜,随即抛出一记媚眼,陈煜的嘴角不由地浮出一抹淫邪地笑容,轻轻的擦身而过,“晚上,记得不要锁门。”
******
黄三偷偷摸摸地敲开了郑府大门,瓦狗赶紧通报张焕,张焕一挥手,让瓦狗带黄三来见自己。
不一会儿,黄三被瓦狗带到自己地房间内,关闭好门窗,两人坐在太师椅上开始详细地着手起来。
张焕沉声道:“让你办的事情怎样了?”
黄三道:“公子吩咐的事情,小人自当全力以赴。我用了三天的时间全部梳理一遍,本来我在茶楼等公子您,后来终不见公子的身影,后来才知道,公子在拱辰门和陈家父子发生冲突,这才冒昧地赶到府上。”
“嗯。”张焕点头道:“言归正传,把我所需要的一切都告诉我。记住要详细。”
“陈煜,男,十八岁,县主薄陈安之独子,此人自小被溺爱,性格骄横,颇为狠辣,颇有辨人之能,是一个投机取巧之辈……”
张焕深思片刻,沉吟道:“那他有什么喜好、生活习惯?”
“此人每晚傍晚必然出门,经常出入的有两个地方,富贵赌坊,奇怪的是,每次都能够赢钱,却是不多,只有一两左右,便不再赌,去温柔乡包夜消遣。”黄三如是道。
他顿了顿,又道:“据坊间谣言,陈煜似乎和他老爹新纳的小妾有暧昧…”
“嗯?”
张焕眉头一挑,嘴角边上勾出一抹淫邪的笑意,这消息到是不错,若是坐实,这不伦之情,儿子给老爹带绿帽,估计他老爹这个县主薄是难以在继续做下去。
<a 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