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金连忙赶上前去,挡在络腮胡子身前,对着他抱拳道:“还请兄台再留步,兄台方才不是还想与在下结交么?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络腮胡子回以一礼,“吕越!”
“吕兄,愚弟姓夏名常。”富金香展然一笑,虽自称愚弟,不过她也还没那么迂腐,不是说条条大路通长安吗?这个吕越只在死者身上随便翻看了几下就能看出死因,再怎么样也是有两下子的,如果寻不到南宫月泱,请他出手或许也有一线希望。
“夏兄有话请里面谈!”吕越也是欣然一笑,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他这一笑,富金香发现他那隐藏在络腮胡子下面的肌肤甚是白皙细腻,心中顿时一惊,莫非这络腮胡子与她一样。
不过看他这样的身量,富金香站在他身前直矮了大半个头,少说也有一米八的个头,虽是满脸的大胡子,但细看下,他的五官都异常俊美,这女的要是生在现代,绝对可以当个超模。要是可以把他那满脸胡子给拔下……
富金香这么一想,顿时感到惊愕,盯着他的脸打量了半晌,想起他不经意间显露出的医术,这哪是什么女的?他可以肯定这人分明就是她刚才在花妈妈房里见过的那画像中人——南宫月泱。
难怪,扮成这副样子,也难怪多日以来,安阳城内搜不出他的半点消息。
“不必,愚弟初与吕兄结交,但有一个很冒昧的请求,请吕兄定要相助才行。”
吕越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富小姐还是请里面说话吧。”边说边朝着里间走去。
“你……”他称她为‘富小姐’,富金香错愕地望着吕越朝前走去的背景,差点回不过神来。
吕越进房后,候在门旁,待富金香进来后,才将门窗掩上,刚才在场的施熙宇等人都已不见了踪影。
吕越走回桌旁坐下,示意富金香也入坐。富金香直盯着吕越看得出神。
“我们之前认识?”既然认得出来她,认识她应该是也肯定的。
吕越哈哈一笑,点了点头,“我觉得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揭穿你的身份。”
他?富金香想了想,是说施熙宇吗?莫非她竭力演奏,却并没有将他给蒙混过去。“你是说施熙宇他早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她比我更了解你,连我都看出来了,你说你能瞒得过他吗?”
亏她还自以为是地以为只要自己露几手琴曲就能瞒天过海了。暂且不管那面瘫如何能认出她来,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富金香对于吕越所问的话一笑置之,“我是真有一事想请兄台帮忙。”
吕越哑然失笑,“富小姐是想让在下为你大哥出手么?”
富金香点了点头,既然能看穿她的身份,再看穿她的目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南宫神医猜得没错,请神医一定要出手相求。”
吕越也是一怔,不过只片刻便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一个富金香,还真是颠覆了我心里传说中的俗女形象,你这俗女可算是才华横溢、机敏过人啊。”
“神医的容颜天下几人能及,能认出神医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至于我嘛,钱,我还是一样爱,视钱如命;美,我也一样追求,偏爱浓妆艳抹,今日着装与平日不同,施展不开我的特长罢了,其实我也还是那个世俗的我。”
听富金香这么评价她自己,南宫月泱的眼中有着笑意,“这么说你应该是俗到了极致,倒显得有些超凡脱俗了,正所谓的大俗大雅是不是?”
富金香轻笑着,坐在与南宫月泱相对的位置,“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这俗人冠上一个雅的名号。”
“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中的富家俗女实为一颗不为世人所发现的明珠,你的琴声让南宫体验到了不曾体验过的生死惊险,从此南宫恐怕要重新审视一翻自己的人生了,不管你是男是女,能遇上人生中的知己就是幸事。”
“知己?”富金香品味着这两个字,“南宫神医不觉得自己吃亏,不觉得我高攀了么?”
“深知我者,便是知己,彼此相知,便是彼此的知己,何来高攀一说?”
“知神医信不信,就算我们之前见过面,但在我的印象中你我今日才初见。”
南宫又是开怀一笑,“不管是不是初见,我却能从金香的琴声中听出一个异于平常的你,而你,只是初见,便识破了我这副多年来未曾被人看穿的皮像,可见你对我也有着不一般的了解。”
富金香失笑,哪来的不一般的了解,不过是之前刚见过他的画像,对他有些印象罢了。
南宫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从鬓角开始慢慢的将胡子卸下,再将卸下的胡子扔向另一端的富金香,“这胡子我估计以后也不会再用了,送给你作个见面礼吧。”
富金香正想说些什么,但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卸下装容后的南宫月泱,忘了接下来的话语,这男的美得也太让人羡慕忌妒恨了吧?手在碰触到南宫丢过来的胡子的那一刹那,下意识地缩了缩,不知所措,只张口结舌地望着南宫月泱。
南宫月泱对着富金香轻轻一笑,“金香是不喜欢我的这份见面礼吗?”
富金香显然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自顾自地道:“太没天理了!”
“你说什么?”南宫月泱不敢置信地问道。
富金香竟还愣愣地接着回道:“我说你美得太不像话了,你简直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羡慕忌妒恨啊!”
南宫月泱不禁皱了皱眉,这一表情在他那俊美得有些邪乎的脸上展开得并不协调,放松后,轻笑道:“你知道你的夸赞有些独特吗?”
富金香看着南宫的表情,这才相信这美如谪仙一样的男子,竟然真的存在于世间。
缓缓回过神来,干笑了两声,之后调侃道:“是吗?我的意思是说南宫神医相貌出众。我奇怪的是,如果我以前就见过南宫神医你的话,怎么还会喜欢上施熙宇那样的家伙。”
南宫月泱笑容扩大,学着富金香的口气道:“富小姐还如以前那般喜欢着那家伙?”
富金香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么执着,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值得我去喜欢吗?”
说完这话,南宫月泱定定地望着富金香,“好洒脱的话,你能做得到?”
富金香单手撑在桌上,回视着对面的美人,“南宫神医为什么要这么问?”
“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话,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他?”
富金香简直哭笑不得,“我说不是你会信吗?我说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你会信吗?”呃!为什么她说的这话有种怪怪的暧昧感。
南宫月泱却没有一丝尴尬,自如地地笑了笑,点点头,“我信!为了富远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