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樽并不平静的躺在地上,折扇丢在一边,没有力气再去拿起来。
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被他吐出来,又顺着他的大胖脸灌进他的脖子里,一小股不甘的气息顺着他的鼻腔外窜,吹起了一个血泡。
血泡的表面上,是他左胸口的那个凹陷的影子。
他最后补上去的那道水系力量仅仅斩断了李不凡那道火系力量的尾巴,绝大部分的火系力量犹如一枚重型炮弹一样,砸在了他的左胸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糊的味道,那是张墨樽左胸前的衣服被烤焦了。
焦糊的味道伴随着一缕缕黑色的灰烟而起,而在灰烟之下,却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嵌在张墨樽的左胸口上。
那是人类心脏的位置。
李不凡十分平静的站在张墨樽的面前,低头望着他,眼神波澜不惊。
张墨樽喘着粗气,尽最大的力气嘶声说道:“我发誓,我一定杀你……杀你全家!”
李不凡淡淡一笑,说:“如果你还能活下去的话。”
张墨樽狂吐一口鲜血,伸直了双腿。
他发誓,那是因为他在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这个,但是李不凡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将张墨樽最后的心事击碎。
左胸被轰出这样的凹陷,他已经不可能再活下去。
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
“呸!”
郎雄冲着张墨樽的脸吐了一口唾沫,咒骂道:“你也有今天!”
老板却是快速的蹲下身子,在张墨樽的裤腰之中摸索着。
李不凡有些好奇的望着他:“你找什么?”
老板已经从张墨樽的裤腰上扯下了一个小皮包,他拉开这个小皮包的时候,李不凡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不满。
“找到了!”
老板忽然欢呼一声,从那个皮包之中找出了三个火柴盒大小的小纸包。
皮包直接扔掉,散落出里面装着的一叠钱;但老板和郎雄连看都没看一眼这些钱,而是盯着手中的小纸包激动莫名。
李不凡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的命啊!”
老板和郎雄再次向着李不凡跪倒,深深叩头。
他们是真心实意的叩头,脑袋刻在地面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孙家众人都有些傻眼了,这得是多大的恩情,才让老板和郎雄两个看上去十分不善的大男人朝着李不凡磕响头?
罗伯特同样想不明白,直到老板和郎雄将三个小纸包递到了他的面前。
小纸包上写着字,其中一个是“郎斑”,一个是“郎雄”,还有一个写着“郎威”。
“前辈,我们之所以受制于张墨樽,就是因为这个。”
老板解释说:“这里面装着附带我们力量的发丝,张墨樽随时可以烧毁这些纸包,直接杀死我们。我们这次不得不听命于他。”
郎雄垂泪说:“不是因为这个,我们怎么能那么甘愿的听他指挥?”
他父子俩对视一眼,忽然各自将写着自己名字的纸包吞入口中,胡嚼两下,咽了下去。
郎威的那个纸包,是被老板拿着的,老板眼泪汪汪的看着这个纸包,哽咽着对郎雄说:“咱们回去带着你弟弟的尸体回山,让你弟弟安息。”
李不凡心中有些难过,轻轻拉起他们父子,说道:“既然自由了,那就好好享受自由。”
孙家老太太走过来,笑吟吟的对老板和郎雄说道:“恭喜两位。”
老板和郎雄向着她微微躬身,算作回礼。
孙家老太太又对李不凡说:“李师父,今天多亏你在,不然我孙家在劫难逃。”
郎雄不满的插嘴说:“你这个老太太,刚才已经给你说了,怎么还敢称呼‘李师父’?”
“这个不妨事,只是个称呼。”
李不凡微微一笑,说:“老太太客气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张墨樽回来捣乱,真个蛊惑你们改回风水,最终坏的还是我的名声。”
孙家老太太哪能不明白李不凡这是故意这么说,心中赞许,说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孙家的大恩人,日后有用得着我孙家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孙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敢。”
李不凡说:“既然老太太这么说,那么眼下就有一件事情需要老太太帮忙。”
孙家老太太伸手说:“李师父尽管吩咐。”
“这两具尸体还请老太太安排人处理一下。”
李不凡说:“另外就是今天的这个事情,务必请老太太约束其他人保密。”
孙家老太太眉头一展,笑道:“这都是孙家应该做的,李师父千万不要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这事她理解,李不凡帮了孙家不假,但其帮忙的方式毕竟是杀人,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对李不凡还是十分不利的。她随即安排孙虎威说:“你跟火葬场那边打个招呼,就说我孙家无意中发现两具无名尸体,来历不可靠,直接火化了事。”
孙虎威晓得其中深浅,领命说:“我亲自去。”
他招呼六个壮小伙子过来收拾地上的尸体,看见张墨樽的钱包还在地上,就捡起来,随随便便的看了一眼。
这一眼,把孙虎威看的双眼爆睁,脸露惊惶。
孙家那女子问道:“虎威,怎么了?”
“可……可能有点麻烦。”
孙虎威快速的看了李不凡一眼,将手中的钱包展开,递到孙家老太太面前,说道:“刘书记,你最好看看这个……”
孙家老太太扫了一眼他手中的钱包,脸色也是一变。
她迅速的对孙虎威小声吩咐了一些什么,又对李不凡说:“李师父,您现在时间方便不方便,不如咱们去家里喝喝茶。”
李不凡情知孙家老太太有事,也没推辞。
………………………………
昨日来到孙家,李不凡是被那女子带到了偏厅,今天却是直接被孙家老太太领着去了孙家宅院的大厅。
大厅之中的格局和偏厅类似,只是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悬挂了祖先族谱。
“楠楠,你也下去吧,我和李师父还有这两位先生单独说说话。”
分宾主在大厅落座,孙家老太太不等着那女子招呼人手泡茶,已经直接下了令,并且嘱咐那女子说:“不经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大厅,违者关禁闭三个月!”
那女子心头一凛,答应一声,恭恭敬敬的退出大厅,顺手把大门也一并关上了。
大厅之中只剩下李不凡、孙家老太太和老板、郎雄父子,明亮的灯光照耀之下,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李师父,真说起来,我孙家这一次多有麻烦,全赖您仗义援手。到如今,咱们双方还没有正式认识一下,真是大大的不应该。”
此时见刘枫春近在眼前,拉板和郎雄不免有些激动。
郎雄讪讪笑道:“前几你啊按刘副书记亲自主抓社会治安的时候,我们还好好的消停了一阵呢。”
刘枫春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投来两道问询的目光。
刘枫春却越发好奇起来,问道:“张墨樽指使你们的?为什么?”
“这个……”
老板一下拿不准了,迅速的看了李不凡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
李不凡说:“老太太现在既然问起来,自然有老太太的道理,你们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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