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朱烨稍微测试了一下初九的元力,发现她已经有二阶元士的修为了,比自己只是稍逊一筹,他不由赞叹,像初九这种修炼速度,只怕是雨城除雨女之后的第二个圣者就要落在她的头上。
“九儿,我来教你一个战技吧,你可以通过战技,学会更加熟练地运用体内的元力。”
“好呢。”
“水系元力,可至柔也可至刚,沾劲、绵劲、刚劲都是你必须把握的,不过你先从基本的学起……‘寒冰弹指’,这是上品战技,不仅可以锻炼你控制体内水系元力的能力,还可以检验你发力的技巧,屈指,元力在海轮爆发,待元力至指端,猛然弹出,将一道寒冰指力弹出!这个原理不难,但是难在时机的把握,当日我跟你说要聚全身之力于一指,现在就是检验的时候了,我没有水系元力,但我也可以弹出金系元力让你看一看……”
朱烨一指弹出,一道锐亮的金系元力如闪电般袭向院落的石砌围墙,“噗”的一声,一点尘烟升起,在那石墙上击出了一个指洞来。
“看明白了?”朱烨回头问初九,却见初九弯着腰,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笑什么?”朱烨不解,“严肃点,认真点。”
“哥,你屈指的样子好滑稽,就像一个蛮汉学绣花似的,哥,这个寒冰弹指的战技,一定不是你自己的吧?跟哪位姐姐学的呢?”
面对初九的玩笑,朱烨却面沉如铅:“毛病!认真学,战技可不是儿戏,这可是上品的战技,就算是雨城的大家族也不见得有。你可别看这寒冰弹指简单,但你只有学好了寒冰弹指,才能学**品战技——弓脉波!”
初九不知道朱烨说的帝品战技意味着什么,那是足以让天下武者为之打破脑袋的超级秘笈,但朱烨就那么轻轻松松地说出来了,而初九也迷迷糊糊地听了,还挺不以为然,只对朱烨那过度的反应感兴趣,在心里嘟囔:“果然是某个姐姐教他的,一定是说中他了,可即使是说中了,也没必要那么生气啊……那姐姐,长什么样呢?漂亮么?不管怎样,一定没有初九这样难看的胎记吧。”
豆蔻年华的少女心事真是难以把握……
朱烨进屋换了一件衣裳,准备回家去见朱凌霄,出来却见门口放着一双靴子,崭新的,土黄色的麂皮……他抬头,初九正在蹩脚地练习寒冰弹指,回头冲他娇憨一笑:“哥,换上新鞋吧,旧的我待会帮你洗了。”
朱烨脚上那双确实有点不像话,全是皲裂的干泥巴,他顺从地换上了鞋,干爽、合脚、舒适,他抬头正要说话,初九却抢先道:“谢你的项链。”
朱烨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终没说出来,使劲抓了抓爆炸头,那头发,已经乱无可乱了。
……
……
朱家大院也在城南,不过是在挨近城中心的贵族区。楼阁、牌坊、塔楼、画廊、长亭,这些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奢华玩物就像积木一样堆砌在一起,却并不繁复,错落有致地掩映在绿树之间,再加上木质结构一律漆以鲜亮的红绿颜色,跟冷色调的砖石搭配,古雅如画。在某种程度上,将钱糟蹋出艺术风格来,那就是贵族,反之,那就是粗鄙的暴发户了。
朱烨地位是真卑微,但他的爆炸头是真的不低调,在门口他遇上了堂兄朱臻,朱臻乃二伯的儿子,40岁有5阶元师的修为,算得上是小有天赋了,在朱家很有话语权,在朱家第三代那是名副其实的大哥级人物,一贯是说一不二的。他一见朱烨就皱起了眉头:“朱烨,收拾一下你头发,也不嫌丢人?”
朱烨也不理会他,昂然而入。
朱臻气得不知说什么:“你!要不是看你根本不能修炼,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咱朱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怪胎,真是丢人。”
他们虽然同为第三代,但是年龄差距巨大,朱凌霄家里排行老五,而且是因为朱佑霆前面几个儿子都是天赋不高,这才多生了一个,结果却是空劳想象……
朱凌霄此时正在喝茶,不大的院落里种了几株风铃,白如雪。那是朱烨的母亲云馨亲手种下的,也是朱凌霄这些年来唯一愿意打点的东西,即使他可以醉到失去自我,但是每天为风铃浇水除草是他必做的功课。
朱烨走进院子,看到父亲挺直地站在风铃之下,手里端着茶杯,仰望着风铃的模样,很是孤寂,那额头深深的抬头纹,如一条条寂寞的河流。
“爹。”朱烨唤了一声。
朱凌霄见到朱烨,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来:“烨儿,你回来了。”
“爹,这是我整理的海轮治疗之法,您每天坚持,也许……会有效的。”
朱凌霄从朱烨的手中接过去,揣进了怀里,似乎对自己的事情并不在意,却问道,“烨儿,你这次闭关这么久,有收获吗?”
朱烨微微一顿,他已经看出了朱凌霄的淡泊,以为自己不会有能够治疗他的东西,于是便说:“有,我现在已经有三阶元士的修为了。”
“什么?”朱凌霄大吃一惊,这才多久,从一阶元士直接跳到了三阶元士,这个修炼速度如果持续下去,那不是惊世的天才么?他顿时就兴奋起来,“烨儿!我们去见你爷爷,让他也知道这个事情,有了家族财力的支持,你的修炼速度会更快的!”
朱烨苦笑,早知道朱凌霄的反应这么大,他就不说了。他解释道:“爹,也没想的那么厉害,我原先就有二阶了,是我自己没留意罢了,这次不过是突破了一阶。不用惊动爷爷了,不然又是一场空欢喜。”
朱烨最后的三个“空欢喜”精准地打到了朱凌霄的“三寸”,他顿时萎靡了,要知道,他当年也是曾经的天才,自从海轮被废,结果就从云端跌到了谷底,给父亲带来了多大的痛苦?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是废物,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没给父亲那么多的希望,也许父亲的痛苦和懊恼就不会这么大了。
想到这里,朱凌霄变得冷静多了,嗫嚅道:“是的,先等等看,先等等看。烨儿,你可随时要告诉我你的修炼进度啊,你还是搬回来住,这样会安全一些。”
朱烨反问了一句:“朱家会接纳初九么?”
朱凌霄被噎住了“这个……”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在朱家,他可不是那个能做主的人。
“我还是住外面吧。爹,你加紧修炼,这个治疗方法可能是圣者留下来的……”
“圣者留下来的?怎么会……”朱凌霄想问这个东西会在他的手里,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问下去,他愿意留给儿子更多的私密空间。
朱烨进了厅堂,在自己母亲的灵前上了香,这才离开了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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