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内,门庭若市的喧闹之音,突然变得一片寂静。秦羽二字顿时映入了所有学士的心中,众人皆在猜疑,此子究竟何人,居然令一位朝中二品大员,破了百年先例。
吕云手指其名,严肃至极,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每朝每代都有党派之争,大秦王朝同样不另外,这一切都在人皇的默许之下,因为只有党争,人皇才能够在互相针对当中得到有用的信息,身为王者,便要有驾驭群臣之能,这党争就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
可在这默认的党争之下,人皇却也立了规矩,那就是派别之争,不及学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大秦王朝能够源源不断的注入新鲜血液。有才的治国之士才不会牺牲在党争之下。这么多年过来,所有的大秦王朝官员也默认了这点。
这是为什么,自从大秦立国,至今还未有直接被废的考生。
堂中众人,都在思索,这秦羽究竟是何人门下,居然让吕云打破默认已久的平衡。直到一位老者站出,才打破这片沉寂。
“吕大人,这榜单可不是儿戏,入选之人都要成为殿试的候选者,直面人皇。如果吕大人想要撤出此人,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信服的理由。”老者不卑不亢,此刻站出来,显然身份不低。
虽然同为二品,但吕云对这位老者不敢造次。翰林院不是他吕云一人堂,想要拿掉秦羽,必须有足够的理由,吕云既然敢站出,自然早有准备。
“各位同僚,稍安勿躁,我吕某人并非莽夫,天子择生怎会混乱作为,请各位慢慢听吕云道来。”吕云一脸刚正不阿,似乎真有所指。
众位翰林院学士,面面相觑,最终目光集中在吕云一人身上,想要看个究竟。
“那好,吕云,只要你能拿出真凭实据,拿掉顽劣之徒,理所应当。”老者微微点头。
吕云有备而来,心中不由的冷笑,一切尽在自己掌握当中。
“各位,此子我并不相识。”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都不相识就敢矢口否认。对面老者第一个皱起眉头,但却盯着对方,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对方如此说,定然有自己的理由。
吕云心中笑了笑。
“众位稍安勿躁,正因为我与之毫不相识,才不会有任何个人情绪。”吕云顿了顿,看着众人疑惑的的表情,不以为意。“我今天之所以站出,完全是为了大秦王朝的江山社稷,秦羽此人品行不端有三。”吕云阴险,好大一顶帽子扣在秦羽头上。
“大家都知道,丰州乡试是我下级一位官员负责,而这次会试他也是其中一名监考,这秦羽正是他在丰州监考时认知。”秦羽不在此,若听到这些话,定会心中冷笑,对方真心狡诈,还未开始便已经置身事外,将郭松辰托了进来。
刚刚说话的老者闻之,皱起的眉头更加凝重了。
“这么说,其品行不端,全部是由你听来的了?”吕云丝毫没有辩论之意,肯定的点了点头。
“正是,全是闲谈时,从郭大人那听之,却没有想到郭松辰大人口中的人居然进了前三百,我吕某人实在不能够让如此品行的人进入朝堂。”吕云再三强调秦羽品行顽劣,却始终不提具体如何,显然是在故意为之。
众人被吕云连续几个顽劣调出了一丝好奇之心,就连中正老者都露出了一丝疑惑之情。
“吕大人,你一再强调此人品行顽劣,可能举例?”吕云点了点头,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句话。
“自然,前些日子,郭大人与我闲聊,谈及丰州科考之事,说道一学子十分蹊跷。”吕云看着众人好奇的目光顿了顿继续道“那日他身为副考官,闻之学子举报,立刻起身查看,可当他来到此学子面前时,对方却据不接受,与之喧闹,经过一番交涉,此学子最后才肯被搜擦,但条件却是必须主考官亲自出手。”
“当日郭松辰就在一旁,看得真切,所有小吏都被隔离在外,只有主考官一人进入收查,最后无果!”众人皆是朝官,岂能不知吕云话外之音,但大家却都没有点破。
“对朝廷命官呵斥,此为第一点,不敬!”吕云虽将此归为不敬,却已经无意中将串通官员作弊的意识埋在了众人心中,这就是权术,不言却比言更可怕。
“只此一条,恐怕无法服众。”老者摇了摇头,丰州主考官是谁,大家心知肚明,自然有些人不愿听信此事。
吕云为了致死秦羽,怎么可能在此刻引起党争,他之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众人将目光抓的更紧,一旦涉及党争,那些原本想置身事外的人,也会加入进来,提高一丝警惕。
“秦羽不敬只是其一。郭松辰与江城王员外至交,闲聊谈到此事时,没想到对方拍案而起,原来对方也受到过此僚纠缠。”
“原来秦羽乃是江城之人,出身贫苦,却在十五岁时嫌弃家贫,留下父母带走家中所有钱财,出去逍遥快活,这一走便是五年。家中父亲重病,母亲和小妹靠洗衣为生,却已经快要无法维持生计。一日王员外之子见之,心生可怜,将其妹雇佣为家中仆人,按月发钱,已解对方燃眉之急。”
“却没想到,秦羽五年后突然返乡,得知其妹在王府打工,便号称其被掳掠。冲到王府不分青红皂白,便出言讹诈。王员外起初不服,奈何不知对方从何习得武艺,刀剑相逼,最后被迫拿出一百两纹银,对方才怒声离去,此事江城百姓都可作证。”吕云不卑不亢,义正言辞。
“以上三点,都说明此子品行顽劣,不敬,不义,不孝。如此之人,吕云怎肯他入朝堂,如若他日为官,一方百姓恐怕便会处于水深火热当中。”什么叫做颠倒是非,什么叫做欲加之罪,这就是权术啊,指鹿为马不过如此。
吕大人一言令众人纷纷摇头,唯有一人满身怒火,几乎无法遏制,此人正是容姬瑶之父容广博。
“一派胡言!”容父终于忍受不住,一身正气鼓荡,跨了出来。众人被这突如其来之声吓了一跳,皆不解的看向对方。
“容大人这是何意?”吕云即想出手,自然早已调查清楚,秦羽如今就住在容府。
“吕大人乃片面之词,此子正居老朽家中,多日相处,秦羽不但才华横溢,更是彬彬有礼,怎么可能是你说那般。”容父同样官居二品,刚正不阿是朝中出了名,属于正派之人。
吕云见此,毫不变色。
“容大人不也是片面之词,此人已经住在你家中,定然与你产生感情,休要被他外表迷惑。”吕云不温不火,向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站了出来。
“容大人稍安勿躁,吕大人并非片面之词,皆有人证。”说话间,一位脑满肠肥者慌忙的走了进来。
“参见各位大人,在下郭松辰。”吕云示意对方站在一旁。
“刚刚看到秦羽之名,为了信服众位,我便派人去请郭大人,郭大人不知我所述是否属实。”郭松辰现在满肚子咒骂,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将他扯了进来,而且所有脏水全部扣在自己身上,心中大骂吕云不是人。
“吕大人所云,正是在下所知,如果众位大人不信,可去江城把王员外请来,这其中因果,都是他亲口与我述说。”众人一听,又是个王八蛋,虽然伎俩不高,却成功的将屎盆子扣在了江城王家。
容广博见此,重重的冷哼一声。
“蛇鼠一窝,老夫就是不认可。”谁也没有想到,两位二品大员居然为了一个考生,僵持在此,互不相让。而就在双方争辩之时,一位身穿一品朝服的老者缓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张大人!”所有人都屈身作揖,可显此人地位。
“何事在这里争吵啊!”张大人眉眼微睁,一副朦胧姿态。
吕云见此,心中一乐,此人出现,这件事情几乎已经敲定。
“回禀张大人,我们正在议论一位考生,在下觉得此人品行顽劣,皆有人证!容大人却坚持不同意。”吕云微微作揖,此人正是张坚的父亲,张庭。
“哦?何人让你们两个费心?”
“此人名叫秦羽,现居住在容大人家中。”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将后半句加长。张庭乃朝廷老臣,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哦,居住在容家啊,那容大人你可要避嫌了啊。”容父闻之,脸色十分难看,张坚与容姬瑶的事情人尽皆知。这张大人摆明就是向着吕云,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他心中在对方出现的瞬间便已经知晓,秦羽只能被淘汰了。
张庭见容广博怒而不语,不由得嘴角一翘,看向他人。
“你们还有其他意见吗?容大人得避嫌,若是无他人反对,这件事情就依了吕大人,朝廷命官为证,不会有假,我相信郭松辰大人。”郭松辰站在一旁,面部抽搐,吕云则露出一丝笑意,张坚说话,谁敢反驳,此事已然落实。
然而,本以为会忍而不发的容父,居然再次站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我就是不同意,大秦例律,必须要所有人同意才行。”众人色变,皆没有想到对方哪根筋断了,居然敢出口反驳上级,最轻的责罚都有可能降职啊。
张坚闻之,半开双目顿时睁开,如同一只蛰伏的老虎。
“容广博,你不要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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