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月亮？天空的月亮不是只有一个么？”凯特不解的问道。
“额，那个，我说第一狱的月亮。”吉安娜随口说道。
“第一狱不是没有月亮么？”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刚才我问你的事情，你不准备回答我么？”吉安娜将话题重新拉了回去。
“你说的是，你们觉得我太没用是吧？”凯特语气有些低落。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吉安娜靠着凯特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回到学校之后，没有和那个劳琳女士见过面么？”
“没有。今天才回到学校，或许她们还不知道。”凯特摇了摇头，对于吉安娜是如何知道劳琳女士这件事情，凯特并不感到好奇，在与吉安娜和老骷髅接触了这些时间以来，凯特有一种感觉，没有什么事情，是这两个神秘的骷髅不知道的。
“这段时间，多去看看她们母子吧，或许，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吉安娜的语气很轻，也很低，可是却如同一个巨大的惊雷在凯特的心中炸响。
“为什么！”凯特腾然站起身来。
“因为一个叫穆的家伙，提出了一个建议，对你进行改变的建议，第一步，就是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与你亲近的人死去，你却无能为力。”吉安娜说到这里，也觉得穆先生这办法有些过于阴毒，摇了摇头。
“穆先生？他不是在费德里么！怎么会有这个见鬼的建议！”凯特跳起来，也不顾忌这深夜的宁静，几乎是咆哮了出来。
“你就不怕打扰了别人的休息么?”吉安娜手一挥，一个有着隔音效果的水系魔法“水幕术”就笼罩了自己与凯特。
“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劳琳女士，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么？”凯特脸色有些发青，在迪拉初级魔法学院的日子，劳琳女士对凯特的照顾，某种程度上成为了这个曾经是流浪儿母亲一般的寄托。
“你果真还是有些事情会在意，会生气，穆这个人，对别人的认识，还真是深刻。”吉安娜被凯特面对面的呵斥，语气中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
即使骷髅头上并没有一丝秀发，吉安娜也如同一个少女般轻轻做了一个拨弄头发的动作，“其实你这样想就不会紧张了，劳琳收了你一枚魔核，请你去她家吃了几顿饭，仅此而已，你何必为一个不熟悉的人紧张呢？上次有个小子要杀你，你不是也只要求对方道歉而已，所以，不要生气了，坐下吧！”
凯特没有反驳，缓缓的坐了下来，却在刚刚坐下的瞬间轻轻一笑，“其实我也知道，从穆先生开始，我就发现，你们，似乎需要的，并不是一个乖孩子。”凯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哪里还有平日那诺诺的样子，眼睛中却透漏着一丝清明。
“额，差不多，反正就是你让我们很失望，哪怕你杀人放火都行，至少那样，我们反而还会高兴，现在么，不要说加百列那个家伙，就是我，都很是担心，和你这样一个废物签署了召唤协议，早知道，三十年前，我就和那个叫甘多夫的家伙签署召唤协议了，说不定现在……”吉安娜开始说话的时候是望着凯特，可是说着说着，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天空那在一丝云雾缠绕中的明月。
“你们有一个计划很需要我？”凯特话音很低。
“是的，我们甚至为此做了一个最后的计划，希望你在计划中能够有所改变，如果这个计划依然没有效果的话，”吉安娜说到这里，语气也低了下去，有些不甘愿的说道，“我只能让那个老不死的接管你的身体了。”
“吉安娜，或者说，我冒昧的称呼你一声吉安娜小姐。”凯特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咬着嘴唇说道，“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杀掉亲近我的人，然后改变我的性格么？”
吉安娜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凯特仰起头看着那悬挂在天空的月亮，“其实，你们不需要这么麻烦，我何尝又不想学那些贵族少爷们呢？骄横跋扈，不可一世，那样的感觉，我也只有在梦里才敢想一想，可是，这一切，真的来的太快了！”
“还没有和你这样聊过天，你说吧！”吉安娜盘起了双腿，饶有兴趣的看着凯特。
“也没什么说的，我只是问一句，如果我尽量去改变自己，你们，能给我想要的东西么？”凯特抽了抽鼻子，夜晚的空气有些凉，鼻孔有些刺痛一般的感觉。
“笑话，在这个世界，我们不能给的东西恐怕还没有几件!”吉安娜听见凯特的话，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那，你和加大爷，看来是很了不起的人？”凯特的语气中略有些惊讶，不过惊讶的程度似乎并不高。
“你这话什么意思？”吉安娜忽然觉得，凯特今天晚上的表现，与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孩子有所不同。
“我之前的事情，我并不想再说，我只知道，自己曾经是个最没用的小子，是啊，对于一个流浪儿来说，有什么比吃饱肚子更重要的事情，所以，遇见汉斯大叔之后，我以为，那就是我的好日子，终于来了。”说到汉斯的名字，凯特的嘴角有了一丝微笑。
吉安娜听着凯特的喃喃自语，坐在台阶上双手抱膝，凯特侧过头去看，有种奇怪的错觉，如果这裙子之下不是一具骷髅，而是一个少女的话，月光下的此般景色，一定很美丽。
“想什么呢？”与凯特保持着精神联系的吉安娜呵斥了一句。
“没想什么，我只是想说一句，如果你们能够给我保证，我会变成你们想要的那种人。”凯特脸色一正，“穆先生，和你们是一起的么？”
“他也配？”吉安娜说完看着凯特的眼睛缓缓说道，“人一定要靠自己，才能赢得他人的遵从，明白么？”
凯特笑了，“那些我不愿意回忆的日子告诉我一个真理，没有实力的嚣张，死得最快，我需要一个保证，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计划，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得到什么？”
吉安娜沉思了一番，“这个大陆最高深的知识，最强的魔法和武技，我们都能给你，甚至，包括……它。”
吉安娜的手指了指天空的月亮。
“那我告诉你我的答案，请不要伤害那些怜悯过我的人，我会尽量让你们满意。”凯特异常坚定的回答道。
“呵呵，是么？”吉安娜不置可否的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