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夜里一群人盯着大夏的军营,等待命令。
周副将命令士兵呆在原地,不可轻举妄动。
空档之间他仔细看了一眼身旁瘦弱如竹竿的锦玹,身量娇小,五官清雅,并无任何出奇之处,唯有一双璀璨透亮的眼眸和不同寻常人的气度让人难以轻视,很难想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能运用音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幸得他是大盛王朝的人,不然于之大夏,大盛王朝注定要失败。
已是夏日,虫鸣之声,在夏夜的晚上经常可听闻。
子时刚过,周副将就下令一个小队迅速向前,趁大夏兵换岗的时机偷偷溜进了大夏的军营。
这个小队动作迅速,直接沿着之前拟定好的路线,躲过重重把守向大夏粮草所在的方向掠去。
锦玹见到这种情景对着周副将大赞:“周副将的手下身手不错啊!”
周副将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只是说道:“和锦都尉的特战营比起来,在下的可算不了什么!”
玉笛公子的营帐内,摆设简洁,一身红衣兀自斜倚在床榻之上,摸索着通透青翠的玉笛,眼神幽深,抛去那丝丝的妖魅之气竟然格外的柔和,似在怀念什么,嘴里低喃道:“母亲,孩儿还是走上了这条路,您若泉下有知可会怪我?”
轻轻闭上眼睛,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温柔美丽的母亲,用柔美的嗓音轻轻唤着自己:“念儿,你跑慢一点,小心别摔着!”
再睁开眼睛时,眼底已经一片清明,那惯有的邪魅笑容重新浮于脸上:“客人已经来了,若不在迎客,岂不是很失礼?”
“青衫。”玉笛公子的声音落下就见到穿青衫的小厮走了进来。
“公子有何吩咐?”青衫低下头恭敬的问道。
“客人已经来了,还不告知愙吢准备迎客?难道要等到客人反客为主的时候再出来告罪吗?”
青衫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是说已经有敌军潜入,若再不做准备,那敌军就会攻杀他们,到时候他们就只有求饶的份儿了!
见青衫稳稳的站在那里,玉笛公子眼神扫了过去:“你的灵敏度还没下降到别人走到你跟前你还看不见的程度了吧!”青衫武艺高强,如果连他都感觉到了有人潜入,青衫会不知?
青衫依旧低头恭敬的说道:“公子说笑了,青衫若如此,哪里还配得上呆在公子身边?”
“那还不快去,怎么,怕那箜篌小子过来袭击我?”玉笛公子一下子就猜中了青衫的想法。
青衫只是道:“属下怕的是他和他那个手下一起过来,公子你忙不过来!”其实他是想说怕他们两人一起过来公子你一人应付不来,那个手下的功夫可不比自己差!
玉笛公子嗤笑一声:“你倒不如直接说我打不过他们两个!”
青衫连忙表示不敢。
“你再不去告诉愙吢,事情就真要难办了!”
青衫告退后走向了愙吢的营帐,不管愙吢是否已经入睡,直接在营帐口撂下一句话:“敌人已经潜入大营,大帅睡得可还安稳?”
愙吢浅梦之中敏感的听到这句话,以闪电般的速度爬了起来,顾不上穿衣,直接请了青衫进来说详情。
周副将和锦玹等人一直在盯着大夏的军营,当锦玹见到青衫在外走动,走向另一个营帐的时候顿时感觉不妙,低声对着周副将道:“周副将,赶紧发信号让你的手下行动,不然可就晚了!”
周副将疑惑的看向锦玹。
锦玹只道:“时间紧急,周副将你赶紧发信号,待会跟你解释!”
周副将虽然将信将疑,但是见锦玹信誓旦旦又焦急的模样,于是也没有再问直接发了信号,几乎同一时间,大夏的号角声已经响起,有人高喊:“敌军来袭,敌军来袭,做好迎战准备!”
周副将见状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刚才听了锦玹的话发了信号,不然可有他后悔的了,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询问的时候,他又接连下了几道命令。
“弓箭手准备,其他人准备好撤退!”他们今晚的目地只是毁敌军的粮草而已。
此时,大夏的将领们已经全部出来,有的还衣衫不整,显然都被这突发的情况给弄懵了,他们那里想得到第一晚驻扎,言家军就派人过来突袭了。
玉笛公子也走了出来,愙吢领着一干将领连忙赶到玉笛公子身边:“多谢公子提醒!”
玉笛公子不以为意:“大帅还是赶紧搜寻敌人准备迎战吧!”
愙吢也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于是下令全军搜索,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再隐秘的藏躲也会在光亮之下被人发现。
言家军潜入的小队在受到信号之后就连忙动了起来,在大夏的粮草周围撒上了携带的烈酒,只是他们的动作和大夏兵搜寻的动作都赶在了同一时间,所以当知道自己的行踪被发现后就连忙加快了动作,顾不上身后已经有大夏兵攻来。
双方很快就交上了手。
周副将看着眼前发生的形势,转身对着锦玹道:“锦默小弟,这里就麻烦你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一身醒目的红衣。
锦玹明白过来周副将的意思,是想让他吸引红衣公子的注意力,同时也迷惑愙吢,言家军的人是在这里,好给周副将等人准备时间射击。
夜凤显然也明白过来周副将的意思,顿时怒气横生,这是要把二小姐当成诱饵了,二小姐弹出箜篌,声音一旦传出,那大夏人就知道了他们所在的地方。暴露额行踪的他们,不是活靶子等着大夏人来杀吗?这个周副将是要拿二小姐的姓名来助他完成自己的任务吗?实在是可恨!
锦玹笑笑:“我答应周副将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只是希望周副将能顺利完成任务!”
周副将只道:“大恩不言谢!”重重的看了一眼锦玹之后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去到另一个地方。
熊八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傻傻的问道:“周副将都走了,我们还在留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