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要等着?不一网打尽!”祁门子冷冰冰地站在一旁,看似是站在陈景的斜对后方,但是,在这个位置,却一下子冲击着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两个人。
无他手上的金镯子一直都在晃动,那动作,水波荡漾,如同,回荡在眼前的浪纹一下子刻进心底。
“呵呵,真是便宜老夫了。”老道子说话很不客气,却又带着得意。
陈景的眼前是清晰的,是模糊的,是撕心裂肺的,是绝对清晰的,割肉的。
“要不我们扳扳手腕。”无他提议道。
“人是老夫的。”老道子说的很明白,他的那颗心,随着飘荡的袍子下摆吹的他的心动的无与伦比地舒服。
“我要那颗心。”无他说的也很明确,依旧是撸动着手上的金镯子。
“呵呵,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反正,祁门子老弟,你该知道,你是渔翁之利,就先不要争了。”
“好。”一句话,三角形的和局一下子被打破。
无他,老道子。
陈景就是那板上钉钉的肉。已经等不了了。
“你说,谁胜?”白晨景一下子变成了旁观者,而且还是个很具有实力的旁观者。
“很有趣的组合。”
看着黑子故作而言他,简直,简直是真的要置他与死地。
“你就,你就这么恨她,不要忘记,你们至少是一荣俱荣的。”
“可是,我也累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白晨景气岔了声,声音一下子又尖又亮,高亢的要冲出这里。却楞是被一根无萍之线给拉了回来。
陈景无声地感受着自己身体内的左冲右撞。
当灵气汇聚成的尖啸气流以利剑的形式在陈景身体内大刀阔斧地细细切割的时候,陈景恨不得立时昏死过去。这种痛苦,她真的一刻都不能忍受。可是,开工没有回头箭,她想退也退不了了。她只是站在那里,都觉得吃力地要命。
哪怕血流满身都没有这个,来的可怕。只要她感觉到了痛,深切地痛苦。可是,现在的这种痛,这种疼,她摸不到,只是感受着,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自己的神经中枢爆掉!
“啊——”她发疯地嘶喊,可是,声音被一层一层的掩盖。到最后,树精的整个身体剧烈地摇晃。伴随着陈景那充满怨气的呼喊,好似天在这一刻,亮了。
漫天繁星,她还能见到吗?
“她,是个硬茬子啊。不下于树精。”
“不过,硬有硬的好处,至少吃起来不需要那么猛。”老道子还在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无他却首次发起了进攻。
金灿灿的镯子混着光,阳光。是件大阳之物,特别还是在这个阴凉湿冷的地方。这一刻,不异于在树精的身体里安装了个大灯——太阳灯。
“好小子,哈哈哈——”老道子笑的澎湃,下手也不慢,有点细嚼慢咽的感觉。
一手银针如同冰凉透亮的银雨撒满天空。
陈景就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而光和雨是否能够同存。
陈景不知道,或许她从来都不会真的去辩证什么。因为,道理在那里,但是,当实际动作起来的时候。真正的道理在哪里?
陈景是一步步上来的,就像做数学题目时候一样。一条条,陈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赢,但也不会输,就是这种复杂的心里。让她一步步地走到现在。
陈景的身体各个经脉已经被开阔的差不多了。血丝混杂着气流好似煮过的银耳汤,带着硕大的红枣在身体里急速穿行。陈景的身体再一次剧烈地颤抖。
一抖一动,如同疾风狂飒,却弱柳扶风,轻轻弯折。
银雨抖动,不过是点点露珠,怎么也不会滚到地上。滚到的是——树精张开的大嘴。那一声,万箭穿心!
“啊——”气闷沉声。陈景飞身而出。后面的,前面的。祁门子早就顺势出来了。可是,老道子。
因为他的银针。
落在了那里。
一针化万针,当真是个好宝贝。
“老道子——”无他的声音还在那里回荡,却怎么也传不进去了。
树精在那一声疼痛之后,那身体,暴起万丈,好似一座大山,不,似乎比山还高,遮挡云月。遮挡星空。
“嗷——”疼啊,树精是真的感觉到了疼,此刻,它恨不得把这几个人类全部都吃下去。可是,它想要吞咽一下口水,都觉得口口是血丝,从嘴角滴下,慢慢地,汇聚成了一个小溪。陈景想要走到干净的地方。可是,满地的鲜红,触目惊心。
陈景快速地从一边跳了过去。
祁门子作壁上观。
老道子虽然不是透视眼,可是,银针却死死地卡在了一个地方,就是树精的下颚处,那块血肉模糊之地。老道子到是想了法子——拔。
“啊——”声音透过云霄。
树精疼的上下牙齿一磕。
“啊——”下一声,是老道子凄惨的声音传过来。
两声并排。
“不错,不错,很不错。”白晨景只差没有幸灾乐祸地开着大牙花子笑了。
陈景看着又是站在自己斜边两上的两个人。陈景有滋有味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看着一场惊险的科幻片一样。
就当看地心游记了。
树精的大脚跺开。
身体急切地颤抖。
想要把老道子给吐出来,甩出去。
这一下,是真的,老道子光秃秃的身体,就这样急弓着,两手使力想要把针拔出去。
“啊——啊——啊——”一声又一声的嘶喊。
陈景手幻花。斜斜地看了后面两人一眼。那一眼,似媚。却带着少女的风情。
陈景决定了结,天亮了,她要上课了。
树精的身体突然冲天而起。
“上!”祁门子突然喊了一声。无他全身金光闪烁,陈景回头,原来是手镯变大了而已。
“啊——”一声嘶吼。
树精彻底地崩了。被它咬合着老道子的手已经直直地一松。那根针彻底送了进去,拔不出来了。
“啊——”一声比一声衰弱,到最后,只剩下哀叹的声音了。
“它可不可以收进来?”白晨景看着它挺有趣。
“你得问问主人。”
“你——”白晨景张大嘴巴。怎么回事?
黑子裂开嘴白森森一笑。黑暗里,渗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