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小奇刚醒,楚逍遥便紧急进门,传来一个消息:“泸王叛变了!”
张小奇一听立刻惊醒,这个消息不可谓不让人震惊。
泸王自上次“不杀”大和尚事件,便一直是生病在床,泸王世子至今还在京城作为人质,担任太常寺的执事,整个徐州也早已被镇西大军接管,可以说早已被控制得死死的,早已没有了反抗的实力,又怎会有叛变的事情发生。
既然自己不行,自然可以借助外援。
想到外援,张小奇立刻问道:“难道摩陀的人动手了。”
楚逍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传闻,前几日,摩陀那耶伽寺的不一大和尚带领一众僧人进入泸州城,夜里,便趁机刺杀了镇西大将军恭卫,镇西大军一片大乱之际,那位久病的泸王突然献身,控制了镇西大营,传闻凡是不服的将军们,都被斩杀了,那位罢职的泸文已经重新担任的泸州的统帅。”
“更糟糕的是,其他几位异性王也纷纷响应,叛变自立,这其中都有几处圣地的影子,仅仅是几位异性王们,只怕还不敢闹起来。”
说完,他有些难看的看了看张小奇,“另外,营州牧张翦也宣布自立,并归顺到了徐王旗下,已被任命为忠义侯,并作为急先锋,攻打中都。”
张小奇听了,舔了舔嘴,“好一个忠义侯,这就是你要的吗,父亲...”
“不好,我姜家还在营州!”姜茂立刻拍桌叫道。
刚刚张小奇一醒,几人便来到了客厅。
姜家是营州张家的死对头,张翦自立,又怎会给姜家好果子吃。
“我要立刻回去!”
“不行,现在中都城门都封了,出不去,而且,你私自回去也救不了他们,还是想个计策吧!”楚逍遥立刻劝阻道。
姜家,营国公府。
整个营国公府一片狼藉,血渍满地,张翦看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姜世奇。
姜世奇伸了伸手,还想说点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便无力的垂下去了。
忽然一阵风来。
刮起了风沙,让人睁不开眼睛,就在这眯眼的一瞬间,一只拳头从风沙中砸了出来,直奔张翦的脑门。
“父亲小心!”一旁的张天立刻叫道。
张翦好似早有防备,随即就是一拳猛然轰击出去,好似一声虎啸!
只听得风中一阵惨呼,一个老者显出身子来,他的嘴角一口鲜血喷出。
老者正是姜太公,他叹了口气,“没想到你早已就是一位神勇境的高手,可惜这些年都以为你还在內壮境界徘徊,真是骗得我们好苦。”
张翦冷冷一笑,“若不蛰伏,你岂不早就远远带着姜家躲开,哪还会有现在。”
姜太公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姜世奇,想自己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较量较量吧!”
“如你所愿!”
.......
整个大周出现了令人完全预料的场面,四位异性王纷纷宣布自立,并宣告会结成四王盟军,共同讨伐如今的皇帝陛下!
不仅如此,一些州牧更是趁机宣布归附,其中,扬州,幽州分别宣布归附泸王与雍王。这样子,一下子,十三州,便共有六州反叛,剩下七州响应大周,但是内部也是人心不定,人心惶惶。
这次自立虽然是突然发生,但是显然是早有预谋的,所以在四王宣布独立的时候,州内竟然发生没有任何慌乱,这足以说明道理。
除了六州叛乱以外,还有一件事更加让人瞩目。
崔家反了!
那位东宫大学士,居然在泸王宣布自立的当夜,便以进宫探望的名义进入东宫,与勾结的东宫侍卫暗杀太子,可惜未曾得逞。
皇后娘娘大惊,谁也未曾想到崔家竟然是泸王苦心安排在皇帝身旁的一颗棋子,陛下震怒,当夜斩杀泸王世子,并连夜派人包围了崔府。
进去的时候,崔博扬正与张湛然相互畅谈。
一时间,张湛然成了替罪羊,一起被抓紧了牢里看着。
镇守大都的骠骑大将军立刻派军进城,皇帝立刻以骠骑大将军伍昌为首,统领全国军队。至于那位大元帅,早已是病入膏肓,此刻也无法动身前来大都了。
全国立刻陷入了战争之中。
一打就是三年。
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这场战争才慢慢熄灭。
在这期间,张小奇请命加入军队之中,他为张翦之子,军队本有顾忌,但在学院的担保下,张小奇终究还是如愿以偿。
姜茂自然也加入了其中,他知晓姜家被灭的消息后,便暗暗发誓,誓灭张翦!
他第一场仗,便是与自己的好兄弟张南对上!
没有任何悬念,张南被自己手刃在刀下!
期间大大小小数场战役,张小奇已记不清楚,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灭了王夫人,然后站在张翦的面前,向自己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最终,在学院的帮助下,各地战乱终于平复。
雪国的神殿因为内部夺权,圣女忽然在宣传教义时,大声斥责掌教夺权,更为诡异的是,一向与掌教关系最好的红衣大祭司偏偏在最紧要的时候站在了圣女一边。
这一下子,神殿陷入内乱之中,学院的教授帮助圣女平息叛乱。作为报答,神殿答应不再插手大周国土之争。
没了神殿支持的徐王军队立刻兵败如山倒,徐王败了,扬州自然望风归降。
烟花郡郡守张迪誓死抵抗,被军中士兵斩了脑袋献出了城。
雍州,泸州等地相互败降。
“轰!”
张小奇与姜茂的人马攻破兆野的城门,营州军节节败退。
前营州宣威将军徐朗战死,徐未在其妻的劝说下投降。
前营州牧府邸,如今的忠义侯府。
张小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翦与张天,王夫人躲在他们的身后,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雍容华贵。
姜茂一双眼睛如血,死死的看着张翦。
张天站了出来,“许久未见,不知小奇修为如何?”
张小奇淡淡说道:“兄长是要考校小弟?”
“今日难得相见,正好切磋一下!”
今日既然遇见了,那么所有的帐便算清楚吧!
张小奇对姜茂说道:“茂哥,守住门口,我想有些事还是我自己处理的好!”
姜茂虽然很恨的看着张翦,不过还是听了张小奇的话,退了出去。
“望兄长赐教!”
刚说完,张小奇已拔刀冲了出去,刀身出黑,乃是雍三为自己找到的黑色玄铁锤炼而成,名为“霸天”。重达千斤。一刀挥出,如遮天蔽日。
张小奇人身一动,顿时浑身如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戾气,无边的戾气,充斥满整个房间。
“喝!”
张小奇一声暴喝,霸天一刀如陨铁降世,又仿佛刀山血海降临,无边的恐怖降临在张天的头顶。
张天神情一凌,只感觉房间内的气流都无法流动了,一股让人畏惧的力量在房间内产生。
“畏!”
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张天已经成为一个內壮高手,只差一步便可成神勇无敌。
顿时,张小奇感觉自己这一刀如在泥地之中,近不得分毫。他顿时握刀一转,好似一个轮盘在他手中转动了起来,本来动弹不得的空间一下子好似被扭转成了一个漩涡。霸天刀如在水中游的鱼儿,悠然自得,毫无阻碍,一刀无前的劈了出去。
“无间轮回!”
张天立刻一惊,想要退缩已然来不及,还未有其他动作,那一刀已经劈了下来!
“啊!”
一声哀嚎!
张天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血肉四溅,好不凄惨。
“不!”
王夫人大哭起来,嗓子似乎都哑了。
她的眼睛红如鲜血,好似要跳起吃人。
张小奇直接无视,看向张翦。
从始至终,张翦都没有任何动作,因为刚才的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张翦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张小奇,忽才说道:“原来你比天儿早一步踏入神勇之境,他死得不冤枉。”
“这就是你作为父亲该说出的话吗,看见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娘亲当然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人!”张小奇几乎是怒吼般咆哮的吼出来。
多少年了,他终于可以像如今这样,堂堂正正的站在张翦面前,质问他,质问他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
张翦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似这世间,除了权利,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会让他动容。
“你母亲不过是我夺得营州牧的一个帮助而已,她是营国公的女儿,有她的帮助,我才能在张家站稳脚跟,才会让张家没有任何余力的帮助我登上营州牧的位置。”
直到今天,张翦终于说出了实情,也许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
又或者,他从未想过要隐瞒,只是今日自己的儿子已经有足够的力量迫使他回答这个问题了。
“好好好!”张小奇连说三个好字,“枉母亲当年一片痴心,你本已在扬州和这个蛇蝎贱人订了亲,却隐瞒不报,将母亲娶进门,娘亲才知道自己做了小,你这般负心汉,她却痴心不改,依旧帮你实现你的狗屁抱负,可是你呢,你呢,你是怎样对待母亲的!”
说完,张小奇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苦痛,一刀拔起,双眼血红,此刻心中悲愤已经达到了几点,刀拖在地面上如流星划过,他顿时举起,就势砍下!
张翦立刻发动畏抵挡张小奇的阿鼻刀法,可惜他之前已经身负多处伤害,又已经老了。张小奇如那出生的朝阳,又正是灿烂的时候,又怎么敌得过。
“噗!”
顿时,一口血从他的口中喷出,他立刻退开,霸天刀一刀劈下,直接将地面划出一道巨大的深坑,看着真是恐怖异常。
“第三刀,碧落黄泉!”
张小奇一击不成,立刻使出自己的最大杀招,天地好似在这一刻陡然变色,好似进入了幽幽黄泉之中,无尽的无难,无尽的悔恨在这间房间,宣泄不出去,充斥在期间,让人只想解脱,只想死。
“好手段,没想到你居然练成了阿鼻刀法,好,我张翦居然会死在自己儿子的刀下,总比死在其他人手上好,哈哈哈!”张翦居然大笑起来。
“你错了!”
张小奇冷冷的吼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你的儿子,我从此不再叫张小奇,我姓姜,姜小奇!”
这个姓让他感到耻辱,他此生无父,只有母,母姓姜,故世间没有张小奇,只有姜小奇!
“好好好!”张翦听后,居然也叫三声好,“来吧,你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受死!”
张小奇暴喝一声,身处茫光,点杀过去。
天地一片血杀之声。
“噗!”
张翦一口血吐血,姜小奇的刀狠狠插进他的肚子里,然后狠狠的搅动起来。张翦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讲出,就这样死了。
张小奇抽出刀,看也不看张翦一眼,好似杀的是一位陌生人。
旁边的王夫人早已拔刀自刎,不用姜小奇动手。
顿时间,姜小奇感觉胸腔一股浊气吐出,陪着姜茂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看到蓝依然那笑靥如花的脸,他的脸上顿时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怎么,来看看你不行啊。”
“那夏公霸怎么办?”
“怎么,你吃醋了...”
“瞎说....”
夕阳下,染红了整个兆野城池,照着两个年轻人的身影,分外美丽。
.......
(全书完)